秦闕幾人看到帝妃臉上變化,皆是心中一緊,身體不自覺做好了應(yīng)戰(zhàn)的準(zhǔn)備。
此刻每個人心中都糾結(jié)不已,他們想相信慍鏡,可慍鏡至今所作所為又讓他們?nèi)滩蛔岩伞?p> 他們想,慍鏡如何也不會對帝妃不利,就像對錦漁,這是慍鏡心中的底線。
可又不自覺防備著慍鏡,看到帝妃神情變化忍不住緊張。
他們至今不知道為何帝妃讓人帶他們回來,又關(guān)起來,至今他們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jī)會去詢問一番。
他們總覺得,慍鏡在做什么事,同樣的帝妃也在計劃著什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唯獨把自己幾人排除在外。
他們沒看到小木盒里裝的是什么,可卻感受到一絲邪惡的氣息。
加上帝妃的神情,場面一度變得僵硬。
錦漁心中清楚那是什么東西,虛無氏族萬年來的怨氣凝結(jié)而成的東西,加上邙不知干了什么,那東西竟發(fā)芽了,錦漁并不知那其實是顆種子,可即便不知細(xì)節(jié),也不妨礙錦漁對那東西的判斷,不用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
此時看看周圍有些心虛,可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慍鏡卻渾然不覺,好像此時的場面與自己無關(guān)。
短短的時間,好像過了許久,突然帝妃嗤笑一聲,“好了,都別緊張?!?p> 隨后看向慍鏡,“這許久未能收你一次禮,你送的禮物,我都會好好收著。”
秦闕幾人互看一眼,皆是有些詫異,隨后帝妃看向錦漁,“這太雜,不若你便隨我去寢殿等等?”
錦漁有些猶豫,從帝妃的話中,其實有些關(guān)心錦漁的意味。
這確實各個世界的君主都在,難免會有人趁機(jī)打錦漁的主意,可錦漁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別人欺負(fù)的。
也不知帝妃是關(guān)心錦漁還是擔(dān)心有人鬧事打擾了宴會。
可錦漁還未開口,一邊的慍鏡便已接過話茬,微微挪了下身子,將錦漁擋在身后,“不麻煩了,她跟著我。”
帝妃深深看了一眼慍鏡,微微笑著,“那也好。”
帝妃說了一會話便走了,趁人不注意,悄悄回了趟寢殿,打開小木盒,看著黑紅色的果子有些愣神。
隨后喚來左右,“將虛無氏族的族長帶來,別聲張。”
不多時,一手持木杖的女人便出現(xiàn)在帝妃面前,兩名仙婢攔住隨行護(hù)衛(wèi)。
虛無氏族族長看了一眼,便實意護(hù)衛(wèi)留下,自己獨自進(jìn)去。
帝妃也是早早屏退左右,獨自一人在寢殿中等候。
族長只是對帝妃微微點頭示意,并未行禮,而帝妃也不在意,直接將小木盒推向族長面前。
小木盒懸浮空中,無形之力慢慢打開,露出里面一個黑紅色的珠子,珠子頂端一點小芽。
族長本淡然的神色,等著帝妃說出個所以然來,為何尋她來。
可在看到小木盒里的東西神色大變,作為虛無氏族的族長,她太清楚里面這發(fā)芽的東西是什么了。
微微閉上眼睛,再睜眼時已收斂神情,并未動空中的小木盒,“你想我做什么?”
她并不認(rèn)為帝妃突然拿出這怨果,是同情自己一族的遭遇,要將這個交給自己。
而帝妃是天帝的妻子,天界領(lǐng)袖人物,得到這怨果也該第一時間銷毀,而不是神色淡然的交給自己。
帝妃微微一笑,心道直接些果然方便,手指一動便合上小木盒,但并沒有拿回來的意思。
“你不是想為虛無氏族揚名?我給你這個機(jī)會?!?p> 虛無氏族長心中一凜,還未反應(yīng)過來帝妃話中意思,就感覺身體突然動彈不得,而那顆怨果不知何時已從小木盒中出來,正慢慢漂浮向自己靠近。
族長瞪大了眼睛,驚詫的看著帝妃和越發(fā)靠近的怨果。
她心中有些后悔,慍鏡是天界皇子,尚且可以做出魔頭行徑,自己如何就想不到帝妃也會如此呢。
世上有什么人是真正好心,沒有一點不正心思的。
“你想做什么?”
好不容易能發(fā)出聲音,卻見帝妃微微一笑,族長兩眼一黑便不知事了。
誕辰宴中,秦闕看著慍鏡,神色復(fù)雜,良久,嘆了口氣,“你回吟龍間吧,別惹事了?!?p> 慍鏡看了一眼秦闕,又環(huán)視一周,見眾人都看著自己,不由笑出聲。
眾人都是驚訝,有些詫異的看著慍鏡,而后又看向錦漁,可惜錦漁也是同樣詫異的看著慍鏡。
慍鏡的笑與往常不同,像是真的聽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這種表情在慍鏡身上是很少見的。
慍鏡順手將一顆果子遞到錦漁手中,口中輕輕自語,“晚了?!?p> 就在慍鏡話音剛落,便突然“轟”的一聲巨響,眾人皆是聞聲望去,只見帝妃寢殿方向突然飛出一人。
那人渾身裂紋,雙目泛白,渾身的衣物卻可以辨認(rèn)身份,卻是虛無氏族的族長。
此時族長飛至空中,右手微抬,從手心長出幾根木須,纏繞一起形成一根修長木杖。
有些僵硬的扭過頭,看了一眼誕辰宴臺,腳下微用力,手中抓著木杖猛的一揮。
突然的變化讓眾人措手不及,巨大的力量迎面襲來,眾人趕緊各自催動手段抵擋。
慍鏡將錦擋在身后,手一揮,身邊一陣轟響,那沖向慍鏡的力量瞬間變化了位置,砸向一邊。
而與此同時,慍鏡抬頭看向空中,微微皺眉。
原本因誕辰宴設(shè)了好幾個阻擋災(zāi)劫的結(jié)界,在巨力之下轟然破碎。
被攔截在外久久不散,逐漸越聚越多的災(zāi)劫之力,因結(jié)界破碎沒了無礙,滾滾塵煙沖向宴臺。
眾人皆是臉色一變,這災(zāi)劫影響了整個大界,如果說方才族長發(fā)力尚可簡單抵擋,這滾滾襲來的災(zāi)劫可不是好玩的。
伴隨著滾滾煙塵,神將像是早就準(zhǔn)備好一般,從各個方位飛出,一部分擋在天帝面前,另外一大部分警戒周圍。
而虛無氏族的隨行護(hù)衛(wèi)也伴隨一陣接著一陣的吼聲,劇烈掙扎著,身上慢慢浮現(xiàn)裂紋,雙眼泛白。
煙塵襲來,整個宴臺轟然倒塌,露出一個大洞。
從人界的位置看,更像是天空裂開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皆是向下墜落,慍鏡攬住錦漁也向下墜落。
不多時,眾人懸浮空中,皆是打量著周圍,漫天黃沙的荒蕪之地,空間中充斥著著死寂。
邙躲在遠(yuǎn)處,冷冷笑看著,眼中露出一絲癡狂。
這是他為所有人準(zhǔn)備的戰(zhàn)場,他從沒想過,居然成功了,此時所有人都身處牢籠,包括他自己。
因為這處牢籠的鑰匙,此刻雖也在戰(zhàn)場內(nèi),卻不在他身上。
當(dāng)然,雖說邙也出不去,可卻也是惜命之人,此刻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自己的成果心中滿意,卻不打算摻和進(jìn)去。
此刻邙的目光轉(zhuǎn)到慍鏡身上,口中喃喃自語,“接下來,你想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