慍鏡看著兩人搖搖頭,當日他聽宇風說是在集市找到白離,白離與邙又從未提起此時,沒人知道中間還有這么一個小插曲。
否則以慍鏡對邙的了解,邙對那些亂七八糟的實驗近乎癡迷,白離能回來也是運氣。
可如今這些都不重要了,關鍵是錦漁。
慍鏡雖不知道這兩人為何這么看不慣對方,卻知道白離與邙不和,因此并未告訴兩人對方的到來。
他相信白離為了錦漁即便再不喜邙也會來,可邙就不同了,因此只能暫時瞞著對方。
讓楹姬去尋白離后,慍鏡便也將邙找來。
至于邙會不會來了又走,慍鏡一點都不擔心。
他對錦漁的身體和千枝樹的枯竭都沒辦法,白離和邙任何一個自然也不行。
這一點,白離興許有不明,邙卻很清楚,皆因他知道慍鏡還偷取了千枝樹的力量。
“說吧,要我們做什么?”
雖說如此,邙卻不覺得慍鏡會無故將兩人找來,況且,早解決早走,他一刻也不想與白離多待,即便過了這么久,可一想到當初他嘔心瀝血的那些實驗體,就一陣心疼。
慍鏡點點頭,“萬物皆是陰陽交互,千枝樹重復生死輪替也是如此?!?p> 白離與邙修煉特殊,說到底其實也算同源,只是兩人的性格將形成了后來的分叉,正如一光一暗,一陰一陽,加上他主持牽引,若得當可重新激發(fā)千枝樹生死輪替的命力。
“你們也該知道你們力量同源,陰陽結合與千枝樹生死輪替同理,加上我的牽引,未嘗不可一試?!?p> 邙聽到同源,冷哼一聲別過頭,雖不想承認,但慍鏡說的卻是對的。
白離沉吟一聲,“理論可行,只是,有多少把握?”
慍鏡搖搖頭,說到把握他并沒有多少,可如今也只能試試了,他減緩了千枝樹的枯竭速度,可卻無法從根源解決。
這么下去,錦漁只會越來越糟,最后會導致什么結果他也不知道。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無論何種結果,不嘗試一下,那個結果絕對不會是好的。
慍鏡退到一旁,看著楹姬,“還請仙子看著,莫讓人打擾。”
楹姬點點頭,她知道她幫不了什么忙,看了一眼錦漁,便轉身離開。
白離與邙站于兩邊,兩人都極有默契的不去看對方。
慍鏡一旁主持,看著兩人心中搖頭,卻沒多說什么。
手對著錦漁輕輕向上抬起,一棵小樹慢慢升騰浮現出來,正是千枝樹。
邙對此不以為意,白離卻暗自吃驚,眼角偷看一眼慍鏡,第一次他覺得他猜不透自己這個兄長。
看著斑斕的千枝樹,心中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是否錦漁的變化與慍鏡有關。
被自己的念頭嚇到,趕緊搖搖頭穩(wěn)住心神,全力配合慍鏡的牽引醫(yī)治千枝樹。
……
“你可是白離的兄長?”
秦闕宇風從魔界歸來,并未去尋安置在夾縫邊緣的天兵,而是率先來尋白離與良宥,只是為了省時,兩人分開行動了。
良宥精通各史集,對于天地初始虛無氏族的事情可能會比較了解,想來會有什么辦法。
而此時出現在白離醫(yī)館的,正是宇風。
來時他便注意到鎮(zhèn)上多了不少病患,天帝陰暗,起風而不下雨。
而之后秦闕傳信得知,不單這處邊陲小鎮(zhèn)如此情況,其他地方也是如此,他們便覺得這突然變換的天氣不一般。
原想著直接去后院,可此時見病患如此多,也未感知到白離的存在,與其瞎等不如來前廳問問。
而自己剛進門的一刻,便有人來到自己跟前,問是否是白離兄長。
眼前的人只是一介凡人,他見過,可卻疑惑這人如何認出自己的,印象中自己并未在其他人面前出現過才是。
葉言似乎看出了宇風的疑惑,微微欠身,掏出一張紙條,“兄長勿怪,白離離開時給我看過畫像,說是有人來尋便將這紙條交于他?!?p> 宇風釋然,接過紙條,打開以后空空如也,“他可說去了哪?”
葉言搖搖頭,只道,“來了一位極美的夫人。”葉言回憶了下,“說是,家中小女病重,三公子讓她來尋?!?p> “之后便交給我這張紙條,隨那位夫人離開了。”
宇風翻看一眼空白紙條,口中沉吟一聲,“極美的夫人……”
末了收起紙條,對也要咧牙一笑,“謝了?!?p> 葉言正要答應,抬頭卻已不見人影,心中有些無奈。
宇風離開醫(yī)館,打開紙條,手一抹,一行字便浮現出,“若見紙條速去龍宮。”
隨后再次皺眉,“三公子?難道是慍鏡?!?p> 思索一會,行走幾步便消失,來往行人竟無人發(fā)現,下一刻,宇風便出現在龍宮外圍。
遠看恢弘的宮殿,想了想,仍舊是從正門入,守衛(wèi)看到宇風,皆是恭敬行禮,口中道,“二殿下?!?p> 宇風點點頭,“凡請通傳一聲?!?p> 看著一名守衛(wèi)離開,心思再次活絡,這幾日璟君在天界不知與天帝商談什么,一直未歸,此時的龍宮應是楹姬做主。
而葉言口中那位絕美的夫人,想必就是楹姬了,楹姬許久不出龍宮,此次去人界尋白離,還說家中小女病重。
宇風不由皺起眉,口中喃喃自語,“難道是錦漁。”
而此時,楹姬寢殿內。
白離與邙的兩股力量相互纏繞,兩人皆知用了全部心神,而這股力量在慍鏡的牽引下慢慢灌溉在千枝樹上。
錦漁悶哼一聲,千枝樹也開始劇烈搖晃,幾人額頭皆開始布滿細汗。
不多時,千枝樹慢慢恢復穩(wěn)定,而原本枯竭的枝干也開始從獲新生。
幾人收了力,邙更是一屁股坐下,“可累死人家了。”隨后似笑非笑的看著慍鏡,“小鏡鏡如何報答人家呀?”
慍鏡撇了一眼邙,還未說話,卻被一邊一聲暴怒的“閉嘴”驚到。
并非是驚嚇,而是白離一直溫潤得很,沒想到此時見了邙脾氣也變了。
無奈搖頭,真不知這兩人究竟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