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時憂走在前頭,和走在后面的時寞隔著半米遠的距離。
經(jīng)過幾次試探,時憂發(fā)覺少年對她的靠近帶有抵觸意味,便也懶得強求了。
也不怕少年半路溜走似的,時憂只是自顧自地走在前頭。
潔白禮裙的少女和俊俏的少年慢悠悠地走過彎彎繞繞的小徑。
到了時宅門前,時寞頓住了腳步。
時憂也隨之停下,轉(zhuǎn)眸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向少年走去。
少女戴著手套的左手拉住時寞骨節(jié)分明的手,欲牽他走。
時寞微微瑟縮,掙脫了時憂拉著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再次與時憂拉開了距離。
時憂的手在半空停了一會兒,緩緩收回,幽藍如海的杏眸盯著時寞看,未語。
童影看著系統(tǒng)畫面里仍舊微笑的少女,微微失笑:
自家的小祖宗似乎開始不耐煩了。
“私生子。”
“骯臟的血脈。”
“真是時家的恥辱,也不知家族怎么想的,帶他回來做什么?”
“還不是得虧他那母親給他生了張好皮囊,我記得少主挺喜歡他這張臉來著。”
“是啊,家主會帶他回來,有一部分原因也是考慮到少主?!?p> “若是少主不喜歡……哈,他這張臉……也另有用處?!?p> “難怪,我一開始還想:沒名沒分的女人生的孽種,也不知道家主怎么想的,外面玩玩就可以了,還帶回家來。”
“給少主當玩伴,倒是便宜他了。”
“呵,這孽種,也就這點價值了。”
“真是可悲,好歹也是時家自己的血脈,竟然淪落到連一個養(yǎng)子都不如的地步?!?p> “呵,他若不是那個女人的孩子,自是也不至于這般下賤,連那點財產(chǎn)繼承權(quán)的資格都被一個養(yǎng)子拿走?!?p> “要怪,就怪他那個母親。”
時寞的耳畔又回響起這些嘈雜的聲音,他晃了晃頭,額頭微微出汗,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
他的病發(fā)作了。
時寞低垂著頭,眼瞼微垂。
他不想讓時憂看見他此刻眼睛里的東西——
那份入骨的恨意以及扭曲的情感。
他晃了晃頭,試圖甩掉這些該死的記憶。
嘖。
他不想進那個紙醉金迷的地方,他說想回去是想回他房間,時憂誤會了他的意思。
時憂當然知道他是想回哪,但讓他回房間能讓她刷的寵值可沒有在這兒刷的多啊。
時寞害怕惹時憂不快因而不敢直接離開,但又死活不肯進去。
進去干什么?
里面的有哪一個是待見他的?
無非是看他笑話。
少年如鴉羽般的睫毛低垂著,微微顫抖,低垂著頭。
時憂好暇以整地看著他,挑眉笑。
自我欺騙在一定程度上確實可以起到情感引導的作用。
時寞退到一旁,蹲在路旁墻角里縮著。
稚嫩的少年雖然生了張好的相貌……
卻是卑微到了骨子里。
時寞精致的臉上寫滿了抗拒。
烏黑的碎劉海垂落下來投下一片陰影,為他增添了幾分孤獨頹廢的厭世美感。
少年透過碎發(fā)用余光看著金發(fā)的優(yōu)雅矜貴的少女,烏黑的眸子透出入骨的悲涼。
時憂耐性不好。
再忍忍,等她不耐煩了,拋下他了,他便可以離開了。
也不用得罪他這阿姐。
再忍忍就好。
而時憂對他這突如其來的興趣……
時寞愣了一下,忽而無聲地哂笑了一下。
呵……他也是瘋了……
竟然還在考慮會不會失去她對他的興趣。
時憂也沒催促他,好脾氣地對路過打招呼的人笑笑,繼而也退到了路的一旁。
安靜地從裙擺口袋里拿出手機又玩起游戲來。
經(jīng)004的申請,組織上抽了一大批IQ出挑的精英出來,和執(zhí)行s級破譯任務(wù)的系統(tǒng)一起開發(fā)了一款游戲。
死亡指數(shù)高得竄天的破譯逃生游戲。
研發(fā)的人自己玩不是自己負責的游戲部分時,都是一臉蒙蔽,反復自我懷疑:
這個游戲是我做的?
而她,卻玩得風輕云淡,權(quán)當娛樂消遣。
童影此時正在和時憂PK。
神仙打架,片刻都不敢松懈。
童影玩到第十關(guān)時,時憂已經(jīng)快要通關(guān)第十五關(guān)了。
童影嘖了聲。
這游戲每步都是坑,一不小心就入坑!
他堂堂配有最先進的高級分析程序的精英系統(tǒng)都會入坑?!這不科學!
瞧瞧這第十關(guān),瘋?cè)嗽褐黝},逃生任務(wù)的關(guān)鍵線索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
不按順序來或者漏了任何一個都會走向死亡結(jié)局。
隱含條件需要自己發(fā)現(xiàn),沒提示,完全想不到的那種。
這些隱含條件還又偏偏大多是關(guān)鍵信息。
同一時間里,他得防著被隊友或是敵人干掉或是干擾他、要找破譯密碼的線索、要推理解謎找兇手,還得搶在定時炸彈爆炸前跑出去的·······
童影煩躁地頂了頂上顎,快要氣哭了。
這TM是什么玩意兒?!
身為具有靈魂意識的高配置的初代系統(tǒng),童影表示:
IQ這種東西太可怕了。
十多分鐘過去了,正當少年睜開雙眸以為時憂走了的時候,卻出乎了少年的意料――
時憂并沒有離開。
和他一起站在陰暗的角落里,安靜地玩游戲,沒有絲毫打擾和催促他。
尊貴的時家掌權(quán)人,陪他在這蹲墻角。
昏黃的燈光下,漂亮得不像話的少女一襲白色禮裙。
背半靠著墻,虎口銜著手機,專注地玩著游戲,姿態(tài)懶散而矜貴。
白金色的長卷發(fā)慵懶隨意地耷拉在白皙纖瘦的肩上。
水藍色的杏眸映著燈光,流光溢彩間,平添了幾分朦朧的醉意,透著幾分媚態(tài)。
時寞覺得眼前的少女明明是童話里仙女的模樣,給人的感覺卻像極了小時候神話故事里惑人的妖。
少年就這么一直歪頭盯著時憂,逐漸炙熱的眸色里是埋藏多年的扭曲、病態(tài)的情感。
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在逐漸剝開了層層掩飾后,他對面前少女最真實的情感,被徹底地撕開來——
那份炙熱蝕骨的熱烈情愫。
時憂關(guān)掉手機重新放回口袋里,盯著時寞的眼睛,笑了笑:
“寞小少爺,舍得走了嗎?”
溫潤慵懶的聲線清冽好聽。
少女的笑容依舊如冬日暖陽般治愈溫和。
精致小巧的臉龐不施粉黛卻漂亮極了。
少年低下頭,斂住眼底熾熱的神色,慶幸應(yīng)該沒有被少女看到他眼睛里的東西。
要是她知道了他那骯臟的心思,那便不會讓他呆在時家了吧。
他忽然想起很久的往事來:
那是他和母親第一次來到時家,他無意間闖入了父親的書房。
聽見輕微的沙沙的書寫聲。
以為是父親在辦公,一時間沒敢抬頭看。
他當時都做好了被趕時家的準備。
后來卻見半天都沒有動靜,才忍不住抬頭偷偷瞄了一眼。
寬敞明亮的書房里,一位身著米白色洋裝的女孩正坐在木椅上。
手里拿著一支白色的羽毛筆專心地寫著什么。
她的書案上堆了很多很多書,手肘旁邊還擺了一疊很厚的白紙,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寫滿了算式的草稿。
那天陽光明媚,父親書房外可看見大片的白色山茶,淡金色的陽光映照著女孩白金色卷發(fā)。
時寞從未見過這樣精致得像洋娃娃似的女孩,不由得看呆了。
金發(fā)碧眼的西方女孩,一身白色洋裝,像天使一樣。
原本專注書寫的女孩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那雙溫潤如玉的藍色杏眸緩緩瞥向他。
對上視線的那一刻,時寞感覺自己撞進了一片溫柔的海水里,柔和得很,卻讓他莫名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
比第一次見時瑜白還緊張。
女孩很溫和,也很禮貌,她旋即友好地微笑:
“你好?!?p> 她隨手放下羽毛筆,歪頭饒有興致地打量起他來。
她看人的目光克制而友好。
女孩微笑著贊嘆:
“唔,你生得真漂亮,像天使一樣?!?p> 到底是誰像天使啊。
那時的他并不知道面前的女孩就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姐姐,也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哥哥”。
他隱隱知道面前的人兒高不可攀。
卻輕易地在與她第一次見面后便在心中種下了一生的執(zhí)念。
……無藥可救的可憐。
?。蹖欀?50]
剛剛在和時憂打游戲比賽誰能更快逃出密道的童影。
此時正在絞盡腦汁地破解出密道的密碼時,忽然接到提示音。
半晌沒回過神來。
“你……干了什么?”
童影再次被驚到了。
這廝做任務(wù),要么是一下都不去搭理男主,但是一旦出手。
那寵值回回都是呈垂直式地攀升。
所以每次不管她怎么拖拉,最后的任務(wù)效率一直都非常高。
回回讓他懷疑人生。
時憂瞥了眼身旁蹲著的低著頭的人,散漫地笑著,狀似無辜地聳了聳肩,懶洋洋地道:
“我怎么知道?!?p> 只不過是讓少年想起了自己心中的白月光罷了。
童影自是不信她這套敷衍的說辭,開始懷疑人生。
為什么你一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邊走邊玩的家伙,卻比那些一刻不??癖嫉娜烁斓竭_終點?
童影愣了一下。
等等。
這貨剛剛是一邊想東西一邊和他玩這種難得要死的游戲的?
話說以前見她老在做任務(wù)時玩游戲,難道都是在玩這種難度的?
?。?p> 一股寒意爬上脊梁,細思極恐的童影一時間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這次回去他得趕緊回去查查時憂的背景信息。
他簽約的宿主的身份若一直是個迷可就麻煩了。
況且這次的001宿主,可不是什么一般的怪物。
童影精致的娃娃臉藏在卡通恐龍睡衣的帽子下,烏黑細碎的平劉海下露出一雙冰冷的桃花眸。
情報局沒有她的檔案,上頭也查不到時憂的底細。
什么位面的人能逃過主神空間情報局的資料收集?
除非……
她不是位面的人。
童影眼神晦暗不明,懶洋洋地破譯著游戲,一邊思考。
時憂……時……
不是位面的人,姓時。
那姓氏是時的便只有蜀里的那個了。
時家出的人倒確是還行,只是,是哪個時家?
總不會是川陀里的那老怪物的地盤吧……
那么········
她是嫡……還是庶?
……庶脈旁支的話呢,他大可以控制。
但如果是嫡脈的話……
嘖,嫡的小怪物可有些難辦了。
他可不想卷進那群瘋子的明爭暗斗里去啊。
……
童影嚼著奶糖,味同嚼蠟,默默在心中祈禱:
別是嫡啊……
童影煩得很,瞥了眼任務(wù)難度:
難度s級,v5等級的任務(wù)者才有資格嘗試。
他宿主目前雖然是v3,等級看上去像老手。
但那只是時憂做任務(wù)的效率和質(zhì)量高罷了。
按主神空間任務(wù)資歷來說,他宿主才入職三個月罷了。
是個新手。
但如此恐怖如斯的新手……
時憂嫌棄任務(wù)太簡單,三天兩頭吊兒郎當?shù)刈鋈蝿?wù)。
上頭的那群蠢貨看不下去了,這才破例給她越級發(fā)任務(wù)的。
要知道,越級執(zhí)行任務(wù),一個不小心,可是會沒命的。
但這廝?
歷屆001系統(tǒng)的宿主都是萬里挑一的最優(yōu)秀的精英。
但真沒見過像時憂這般難控制的。
倒是反過來把他吃得死死的。
童影輕瞇了下眼。
而且他發(fā)現(xiàn)……
垂眸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剛剛那局游戲時憂的通關(guān)時間。
童影一臉呆滯。
自己是真的玩不過她。
童影見時憂半天沒動靜,一下子回過神來。
卻見時憂不知什么已經(jīng)把剛剛那“死活不肯進去”的時寞帶進大廳了。
于是他又去瞧了眼寵值:
?。勰壳皩欀?8]
童影:???
時墨澤見時憂笑著進來,正欣喜地準備迎上去。
在看見時憂身旁的人時,時墨澤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憂?!?p> 時瑜白走上前來,冷冷地看了一眼時憂身旁的時寞。
時憂這個狗東西。
真她媽夠瘋的。
他現(xiàn)在算是知道這狗東西剛剛的那話是什么意思了。
男人心里把時憂罵了個狗血淋頭,面上微笑著道:
“今天是阿澤的生日,你說過要彈《Piano Concerto No.3》作為禮物送給他的,別是不記得了吧?”
時憂微微挑眉。
童影了然:
來下馬威的啊。
他剛來這個位面時太閑,便把“時憂”之前與時瑜白的所有過往翻了一遍。
時憂根本沒承諾過這檔子事。
《Piano Concerto No.3》,難度最高的鋼琴曲之一。
出于未知原因,“時憂”的記憶里她竟然連這曲子的曲譜都沒看過。
頗負盛名的天才鋼琴家,總不能說自己不會吧?
這老東西,為了給他女兒難堪,臉面都不要了。
時憂淡淡瞥了一眼時墨澤,少年對上了她的視線,向她笑著微微頷首。
時憂杏眸中透出淡淡的笑意,也沒生氣,語氣溫和地道:
“記得?!?p> 時墨澤愣了。
旁人可能不知道這首曲子的意義,但是他聽時家的老傭人說過。
時憂的母親是自殺,用老式的左輪手槍自殺的。
死在了她最愛的鋼琴上。
唐晚死的時候,鋼琴周圍散落了一地的《Piano Concerto No.3》琴譜。
大概是因為這個,時憂從不彈這首曲子。
她怎么會答應(yīng)。
“但是,是合奏?!?p> 時憂笑得散漫,溫潤的氣質(zhì)里平添了幾分不羈與匪氣。
時寞站在一旁不說話,安靜地看著時憂。
一身白色禮裙的優(yōu)雅少女干凈純美,溫柔的藍色杏眸似寶石一般剔透。
暖金色燈光下,那一頭絢麗的白金色卷發(fā)燦若朝陽。
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情。
時憂和時瑜白的對話聲并不大,但這上流宴會上的人個個都是人精。
表面上各玩各的,暗地里都在悄悄關(guān)注著時家人的動靜。
而時憂的話無疑讓這片暗澤泛起了層層漣漪。
“沒想到時家兩個小輩的關(guān)系如此好。”
一位穿著華貴的婦人用扇子掩著嘴,悄悄地與她身旁的女士議論。
“可不是嘛,時憂那么高傲的主兒,竟然舍得讓別人碰她的鋼琴。”
那位女士亦側(cè)頭悄聲對那婦人道。
這里的小輩,一個是時憂;另一個,指的是時墨澤。
時憂的鋼琴演奏會邀請函,千金難求。
這位少主啊,護短,除了她身邊的幾個,誰的情面都不給。
想要她鋼琴獨奏會的邀請函,有意者人人得各憑本事自己想辦法。
即使是時家本家人,也撈不著半點“特殊”待遇。
而且吧,時憂的鋼琴造詣很高,被她母親教養(yǎng)的很好,心氣也高。
讓她與人合奏……
倒真是駭人聽聞了。
“不過啊,這時少主也是任性……”
“不管怎樣,倒真是意外之喜?!?p> 時憂在人前與時墨澤的關(guān)系很好,在場的又沒幾個知道時寞的身份。
時憂喚的又是“阿弟”,因此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都想當然地認為時憂邀請合奏的人是時墨澤。
一旁的時墨澤皺著眉,沒說話。
不對,他學的是小提琴,學過鋼琴的人是……
時墨澤瞬間冷了眼,目光看向站在時憂身側(cè)的少年。
時寞。
時寞看著溫文爾雅的少女,自嘲似的笑了笑。
享譽世界的最年輕的鋼琴家時憂,擁有絕對音感。
其鋼琴獨奏會的邀請函千金難求,即使是時家本家人也要通過拍賣方式獲得。
時憂有潔癖,各種意義上的。
她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何況是她珍視的鋼琴。
他很清楚,無論是時墨澤還是他,不過都是時憂養(yǎng)在籠里的雀罷了。
但和他比起來,時墨澤更會討時憂歡心。
他就不一樣了,時家人以他的存在為恥,絕口不提他這個人,時憂往日也鮮少過問。
人嘛,往往都喜歡去追求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他深知時憂對時墨澤的放縱是假象,但……
呵,他連假象……
都沒有啊。
少年如置冰窟,少女剛剛在付夭夭面前為他解圍的畫面在他的腦海里回放。
……曇花一現(xiàn)。
她大抵是一時新鮮吧。
但發(fā)現(xiàn)自己這么無趣,膩了,便丟了吧。
“阿弟,請吧。”
時憂溫和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時寞愣住了。
少年烏黑的眼眸微微睜大,面上是來不及掩飾的驚詫。
少女微笑著伸出那只戴著白手套的手,向他做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溫文如玉。
時寞……
時墨澤眼神凌厲得能從時寞身上剜下肉來,卻依舊保持著微笑。
他的手漸漸握拳縮緊,冰冷森寒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時寞。
時憂瞥了眼她那便宜父親,對他慢條斯理地笑了笑。
時瑜白本就不好看的面色此刻更是鐵青。
時憂的選擇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一瞬間,時寞感覺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在了他身上,他從未如此備受矚目。
十三年……從未有過。
卻只因為,面前這個人的一句話……
?。蹖欀?15,目前寵值73]
童影:……我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你演。
時·戲精·憂已上線。
“宿主……你會彈鋼琴?”
時憂笑盈盈地看了童影一眼,笑道:
“很奇怪嗎?”
童影搖了搖頭:
想想也是哦。
雖然目前她的背景資料還沒弄到手,但從他宿主的禮儀教養(yǎng)來看,音樂方面造詣一定不淺。
畢竟,這個位面宿體的設(shè)定里出現(xiàn)的才能,按以往的慣性來看,應(yīng)都是時憂本身具有的。
時寞鬼使神差地將手放到時憂手上。
時憂微笑,握住他的手,將他帶到大廳中央的鋼琴邊坐下。
等到伴奏響起,時寞才回過神來。
見少女骨節(jié)分明的白皙雙手已經(jīng)放在了黑白琴鍵上時,頓時有些慌了。
他的鋼琴造詣不過是花拳繡腳,根本不夠看。
怎么就把手遞出去了?
扯了扯時憂的衣角,聲音微微暗啞,時寞有些小心翼翼地道:
“我不會彈鋼琴……”
時憂:“······”
童影:“······”
這個位面的“時憂”和時寞不是親姐弟。 時憂知道,而這個位面的“時憂”也知道。 不會花無用的筆墨,這個位面大部分有姓名的人物的作用都不僅限于這個位面。 這個位面那些花了大量筆墨進行正、側(cè)描寫、鋪墊,卻沒有出現(xiàn)幾次的人物,后期都會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