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初一崽

　　這個除夕之夜有了兒子的到來讓袁曉鏡開心不已，過了午夜十二點，她又招呼兒子睡在自己床上，不過躺下沒多久，鄭德軍打電話過來了。

　　“喂，曉鏡呀，才才在你那里嗎？”電話那邊鄭德軍的聲音有一絲焦急。

　　“在呀！怎么啦？”袁曉鏡想著不是給他爺爺發(fā)了消息嗎？怎么還來問？

　　“還怎么啦，他晚上偷跑出去的，你不知道呀，也不跟家里說一聲，媽媽半夜起來上廁所去看他，結(jié)果床上沒人，嚇得要死，兩個老的在家前前后后找高了，沒看見人。才才到你你那里去了以后，你也不曉得回頭跟家里講一聲，哪怕是告訴我也好啦！”鄭德軍的口氣里帶出一點怨懟。

　　“我給爸爸發(fā)了短消息呀？難道他沒收到，因為我怕他們睡著了，還特地發(fā)的短信?！痹瑫早R心想難道短信沒收到？

　　“你不曉得爸爸幾十歲的人，只會打電話，短信一概不會看，所以他連微信都沒開通。他們兩個老的都不知道，現(xiàn)在還在家里急死了?！奔热话l(fā)了短信就算了，不過還是要提醒袁曉鏡一下，免得說啥都不懂的。

　　“??？！那我不曉得，以為發(fā)短信告訴他了就可以了。好了，你放心吧，明天早上我會把他送回去的?！痹瑫早R想著明天早上等才才起來以后，讓他吃了餃子再回去。

　　“不要不要，你要上班，我明天上午到你那里去接他，不準他自己再自己跑回去啊，看緊點，急死人了。他現(xiàn)在呢？”鄭德軍想著明天是“初一崽”的日子，自己要帶著程欣詩回去吃飯的，要是袁曉鏡剛好也碰上了，那算是怎么一回事呀？

　　“在我床上睡著了?！痹瑫早R看著床上那裝睡的兒子，知道他也怕挨罵，因此幫他擋一會是一會。

　　“好了，睡著就算了，這個臭小子。新年大吉的也不好罵他，不過你這個做媽媽的腦袋也不清楚，他這么小的一個小孩子自己大晚上跑出來，真的是要不得。爸爸媽媽那里我等下會打電話過去告訴他們。以后仔仔有什么事情先跟我說一聲。”鄭德軍得知兒子已經(jīng)睡了，想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了，又是過年，當(dāng)然不好將他叫醒了罵的，還不算了，翻篇了。

　　袁曉鏡掛了電話后，看看前一秒鐘還是睡著了的，而此時卻瞪著眼睛瞄瞄看自己的兒子，她走過去坐在他的床前，伸手拍拍兒子，嘴里帶著一點嗔怪更多卻是寵溺的味道說著。

　　“你看你就這么跑出來，爺爺奶奶該著急了吧？好了，好了，沒事了，你爸爸明天上午來接你，以后不要再這樣不和家里說一聲就跑出來了，真的會讓大人著急死的，而且還是大半夜的。好了，臭仔仔，先睡吧，大過年的，你爸爸不會打你的，最多罵你兩句，到時認個錯就完了?！?p>　　“媽媽，我知道了，以后不會了。”鄭華才今天有點累了，他翻身面朝墻，將整個背露出來。

　　“媽，幫我抓抓背，好癢?！眿绍浀穆曇糇屧瑫早R感覺此時面前這個半大小伙子仿佛還是十歲以前的孩童，這個臭仔仔，就曉得磨媽媽，不過媽媽也心甘情愿，嗨，沒法子。

　　“哪里？媽媽的手有點涼??？”袁曉鏡搓了搓手，感覺手熱乎了些，再伸進被子里，試探著拉開兒子的衣服伸進去。

　　“嗯，不涼，嗯，這里，上一點，上一點，左一點，嗯?！眿寢屪グW真舒服呀！鄭華才享受好久沒享受過的待遇，幸福得閉上了眼睛。

　　“舒服吧？臭仔仔，你背上怎么長了這么些小粒粒？是痘痘嗎？可以了吧？”袁曉鏡的手指沒留長指甲，所以抓癢不痛，還很舒服了，不過為了抓小痘痘，她用力抓抓搓搓，鄭華才感覺更加舒服起來。

　　“嗯，舒服，舒服，對，對，就是這里癢，癢，繼續(xù)抓，再右邊點，右邊，好舒服，再用點力?！?p>　　看著兒子半閉著眼睛快進入夢鄉(xiāng)了，而又因為享受著抓癢而露出舒服的笑容，袁曉鏡覺得心里好軟綿綿，就是那種“萬事足”的熨帖。

　　又抓了一會，看著兒子真的快要睡著了，袁曉鏡慢慢將手從被子里退了出來，她將掀開的被角給掖好，另外拿了一個紅包放在兒子脫下的衣服里面，這是她這么久給兒子的第一個紅包。

　　袁曉鏡低頭再看看熟睡了的兒子，輕輕走回自己鋪好被子的沙發(fā)這邊，將燈關(guān)了，室內(nèi)一片昏暗......

　　躺在被子里，他聽著房間里響起著淺淺緩緩的呼吸聲，心緒分外寧靜......

　　第二天一早，袁曉鏡早早起來，打掃了下大堂四周的衛(wèi)生，客房里都沒睡人的，都還不用搞衛(wèi)生，只是這垃圾依照規(guī)矩是不能初一出去倒的，只能囤起來等到明天再說了。

　　這時王意林和張姐都起來了，大家互相拜年，王意林又按規(guī)矩掛了鞭炮點著，完了后給兩人發(fā)了開門紅的紅包。

　　看看時間，差不多九點多了，她按照客人的規(guī)定給他們煮好餃子送過去，其實九點真的還早了點，送過去的時候，他們都還是睡眼朦朧的，不過剛剛那噼里啪啦震天響的鞭炮聲也差不多把他們從夢里炸醒了吧！

　　301的張明朗他一晚上都沒睡好，一直到清早才迷迷糊糊睡了幾個小時，剛剛又被鞭炮聲炸醒，此時聽到敲門聲想著可能是袁曉鏡送餃子來了，他翻身起來披了件衣服，順手拿了個昨晚準備好的紅包，再接餃子的同時又發(fā)給了袁曉鏡。

　　這大清早就接了兩個紅包了，袁曉鏡心里也挺高興的，她回到自己屋里，看看睡得還像小豬一樣的兒子，這孩子，昨晚睡得那個香呀，再讓他睡一會，十點以后再叫他吧！

　　一直到十一點多鐘，鄭德軍來了，他還沒到就直接打電話給袁曉鏡，叫兒子在樓下等著，袁曉鏡沒跟出去，不過她眼瞅著兒子上了那的士，而那里面除了鄭德軍還有個穿紅衣的女人身影。

　　原來今天他帶著“新人”去拜年。

　　真是“初一崽”就帶新媳婦上門了，那明天“初二郎”他也肯定是去那新人家而不是上自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