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念3
門被人推開,進來的并不是賀觀,而是一名侍衛(wèi)。
侍衛(wèi)一進來,便恭敬地跪在地上,朝慕容宸行禮:“屬下拜見王爺。”
“說?!?p> “天色已晚,賀神醫(yī)腿腳不便,回到王府后派屬下給墨姑娘送來丹藥,以緩解姑娘中蠱之毒,至于解蠱之術,賀神醫(yī)說他會想辦法?!闭f完,侍衛(wèi)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小白瓶,畢恭畢敬的雙手呈上。
墨曉昔坐起身來,她剛才正好奇師父怎么來得這么快,原來是有武功的暗衛(wèi)。
她上前,拿過放在桌子上的小白瓶,好生揣進衣服里,“有勞公子了,替我多謝賀神醫(yī)。對了,我能問問你的名字嗎?”
既然是慕容宸派給師父保護他的暗衛(wèi),那應該可以通過他更方便的知道師父的行蹤了。
慕容宸不著痕跡地眤了她一眼。
侍衛(wèi)聽到話后,便立刻低下頭道,毫無情感波動的聲音傳來:“屬下不過是個奴才,名字不配讓姑娘知道。”
呃……
墨曉昔的嘴角抽了抽,愣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道:“什么奴才不奴才的,再說了,我也沒多高貴,相反,我還要佩服你忠心耿耿的品格呢,哈哈,我覺得就憑這點,你就可以讓我知道你的名字了?!?p> 換做在其他地方,這些侍衛(wèi)斷不會對她這么尊敬,今日應該是看他們的主子慕容宸在這里,才把她當作王爺?shù)挠讶税伞?p> “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好奇心倒是挺重?!蹦饺蒎窙鰶龅穆曇魝鱽?,他頗有興趣的看向墨曉昔,想知道她的目的。
聽到慕容宸的聲音,侍衛(wèi)又把頭低下了三分。
注意到侍衛(wèi)的反應,墨曉昔皺了下眉頭,繼而迎上慕容宸打量的視線:“能夠陪你出生入死,為你上刀山下火海都義不容辭的人,的確無關緊要。”
她的話里帶刺,很明顯的嘲諷。
慕容宸沒有再說話了,也就是在她說完這句話后,一直低著頭的侍衛(wèi)這才微微抬了下眸子,看了一眼戴著斗笠看不清臉的少女。
看不慣慕容宸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墨曉昔挑事的玩心大起,繼續(xù)說道:“侍衛(wèi)小哥,你就說說唄,你看你,長得這么帥,比你主子不知道好看多少倍,你還有什么怕的???”
聽到話后,慕容宸微微挑眉,雖不知道“帥”是什么意思,但根據(jù)她后面補充的話,他也能猜到幾分。即便是看不到墨曉昔此刻的表情,他也能確定,這個十六歲的小丫頭,惹是生非拉仇恨的本事倒是不小。
慕容宸的視線緩緩落在侍衛(wèi)身上,神情有些高深莫測。
被主子冷漠的眼神鎖定,侍衛(wèi)嚇得頓時僵直了身板,埋下的頭又低了幾分,恨不得變成一只鴕鳥。
他的額頭溢出了絲絲冷汗,這位姑娘,真不是存心想害他的么?
“怎么,你覺得本王不帥么?”慕容宸難得開口,饒有興趣的看向她,突然很想聽聽她的回答。
“帥?。 蹦珪晕艋卮鸬暮芸欤埠芴拐\,憑良心說,僅憑慕容宸這張帥得可以讓人神共憤的臉,殺傷力就很大了。“但是,長得帥沒腦子又有什么用?!?p> 原本在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慕容宸的心情才好了那么一些,可一聽到后文,面部又頓時冷硬了幾分。
果然,從這個女人的嘴里,從不會聽到任何會夸他的話。
墨曉昔卻直接忽視慕容宸那張漸黑的臉,看著仍舊挺直腰板跪在地上的侍衛(wèi)。
罷了,既然人家不愿意說,那她也不強迫,反正以后見到師父的機會,多的是。
墨曉昔低下頭,把手底下的卡牌放回袖口,正打算告辭時,眼睛卻不經(jīng)意地瞟到了旁邊的慕容宸的衣服上。
一襲華貴的玄黑錦衣,上面沒有太多的修飾,除了腰帶是用銀色蠶絲線繡成了一些簡約的好看紋路,以及腰帶上掛了一塊玄鐵做的令牌外,再沒有其他特殊的地方。
恰好,墨曉昔的視線就鎖定在他腰間的那一塊黑色令牌上。
眼珠轉了轉,“慕容宸,聽說你這次從郭南山運回了很多黑色魔石到礦石倉庫里,能讓我去看看么?”
“不能。”他回答的很干脆。
“為什么?”
“國庫乃是防守重地,軍事礦藏倉庫,非皇帝和元帥不入。違者,死刑?!蹦饺蒎肥冀K都是淡淡的語氣,仿佛在他的世界里,所有的東西都不能左右他的情緒。
巧了,墨曉昔就是討厭他這幅明明心里詭計多端陰險毒辣可惡的人,表面上還裝的這么清高。
在她心里,已經(jīng)自動把慕容宸和那些笑里藏刀十惡不赦的人劃上了等號。
死刑是么?
只見她突然傾身向前,湊近他,斗笠下的面紗輕拂過他冷硬的臉。
臉上突然傳來酥麻的感覺,慕容宸警覺地看向來人,在瞥見了她面紗之下的光潔的下巴,還有那微微勾起的嘴角時,他不禁想到了那天晚上,她也是這樣突然靠近他,撲進他的懷里。
慕容宸不由得一怔。
只是那一片刻,墨曉昔又坐了回去,若無其事地伸出手整理自己的斗笠。
慕容宸黑色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疑惑,有些不明白她的用意。
深吸一口氣,墨曉昔站起身來,長袖下,右手緊緊攥住了某一樣物品。
背對慕容宸,她突然狡黠的一笑:“不去就不去唄,誒慕容宸,都這么晚了,該回家洗洗睡了,我呢,也不在這礙你的眼了,還有,謝謝你的禮物,后會有期哈?!?p> 說完,她突然運氣輕功,還不等慕容宸有什么反應,只是一眨眼,少女的身影便從福鶯樓的窗臺上消失了。
跪在地上的侍衛(wèi)不由得一愣,這個女子居然會武功?怪不得敢直呼主子的名諱,方才還敢挑釁主子的威嚴,簡直是明里暗里都在諷刺王爺??!
換做一般人,早就死了不下千百回了好么!
再偷瞄主子的反應,貌似也并沒有多生氣。
他總覺得今天的主子好像一切都那么反常,莫非,主子被那姑娘下了失心蠱?
這邊,慕容宸沒什么表情,而是細細思索著她方才說過的話。
禮物?他剛才何時送過她禮物了?
不想太多,慕容宸也正欲起身,右手不經(jīng)意碰到了自己的腰間時,他突然愣住了。
“銀五。”
“在!”跪在地上的男子立刻應聲。
慕容宸看著遠處的窗臺,瞇了瞇危險的眸子,沉聲開口道:“追?!?p> “是!”
話一落下,地上的男子瞬間起身,即便是心里有幾分好奇,他也沒有半分猶豫,同樣是一閃身就跳下了窗臺,整個包廂里,除了風聲,再也沒其他雜音。
慕容宸的嘴角半抿著,視線始終落在窗臺上,眸子里像是有暗潮涌動:
“連本王的東西都敢偷,詭血妖姬,你果然是,越來越放肆了?!?
錦鯉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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