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麻煩4
只要劉嬤嬤死了,就是死無對證,就算這個墨曉昔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讓人死而復(fù)生。
沒有了證人,就沒有足夠的證據(jù),沒有了足夠的證據(jù),自己抵死不認(rèn),墨曉昔又能把她怎么樣呢?
偷雞不成蝕把米罷了。
許煙彩的目光死死盯著墨曉昔。
同樣的,大廳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了墨曉昔的身上,等待著她拿出足夠的證據(jù)。
無關(guān)其他,只因剛才墨曉昔口中所說的南疆香料,眾所周知,南印平民律法中,最忌諱的就是南印子民與南疆人通商,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那便是死罪一條,情節(jié)嚴(yán)重者,甚至可以誅連其族。
李安和坐在位子上,臉色深沉如水,緊緊皺著眉頭,神情竟是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
旁邊的秦氏亦是明白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也是緊蹙眉頭,抿唇,不語。她隱澀的視線在許氏和墨曉昔之間徘徊。
的確,芊水這丫頭的確沒有這膽子來下毒害人。不過,五姑娘畢竟不是她所親生,小五的生死,她并沒有多在乎,只是如果小五死了,李府總會受到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她作為當(dāng)家主母,定不能放任不管,而她所要做的,就是無論真兇是誰,只要有人把此事攬下,待到風(fēng)頭平息,此事便可以揭過。
本來芊水已經(jīng)是最好的替罪羔羊,奈何,墨曉昔非要把這事鬧大,甚至牽扯南疆,這下,秦氏就算是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都不可能了。
看到方才墨曉昔那樣氣定神閑,信誓旦旦的模樣,以及許煙彩眼里那一閃而過的驚慌,秦氏還是明白了些許,墨曉昔所言非虛。
秦氏暗啐許煙彩做事的不利索,留了這幾個嘴巴不緊的丫鬟婆子也就算了,怎就留了南疆這個把柄?
此事牽扯南疆,這已經(jīng)不只是家事的問題了,更可能危及整個李府。
若是傳出去,李安和自己的仕途也必定有所影響,若是日后被御史臺參了一本,那他這么多年的苦心經(jīng)營就只能是付諸東流。
墨曉昔也是想到了這些,她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大廳中央,神情冷漠的看不到任何一絲的情感波動。
她不說話了。
等了很久,也沒聽到墨曉昔的下文,大廳內(nèi)靜的仿佛可以聽見低著頭的下人們緊張呼吸的聲音。
李安和的神情越發(fā)的肅穆,看向墨曉昔的眸子里漸漸是深究,自從這丫頭來到府上,作用不過是他閑來無事想聽曲的時(shí)候召她來彈彈琵琶罷了。平日里這個丫頭一直都是低眉順眼的,自從她毀容后,他便再也沒正眼瞧過她。
時(shí)至今日,怎地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容貌雖還是原來的丑陋,但那股氣質(zhì),就算是單個人站在那里,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的凌厲氣息,竟是他從未見過的。
脫胎換骨又能做到這般嗎?
不過,他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南疆”二字上,想聽到墨曉昔的證據(jù),最好是沒有證據(jù)!
而墨曉昔始終都直視著許煙彩,一雙漆黑色的眸子里帶了些思索。
明明什么也沒說,可被墨曉昔這樣直勾勾的看著,許煙彩的心里還是莫名升起了一股涼意,她總覺得,這個墨曉昔真有劉嬤嬤的消息。
若是劉嬤嬤沒死……
這樣的念頭在許煙彩的腦海里一閃而過,她連忙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容貌,上前兩步跪在了李安和的面前。
美麗的雙眼淚水盈盈,許氏用手帕捂住嘴,委屈地看著李安和,道:“老爺,這墨曉昔根本毫無證據(jù),僅憑這些人不切實(shí)際的說辭,就把一切的罪名安在妾身身上,就算私下里妾身與她們姐妹二人有什么過節(jié),墨姑娘也不該把這頂帽子硬扣在妾身的頭上啊!妾身自問本分守矩,一向不愿與人交惡,奈何墨姑娘竟做但這般地步,委實(shí)是欺人太甚了些。老爺,您可得為妾身做主?。 ?p> 許氏說著說著便抽泣了起來,言辭語調(diào)里好不委屈。
她哭的梨花帶雨,這般嬌弱,搖搖欲墜,就算李安和再大的鐵石心腸,此刻也不由得心疼了起來,何況眼前的人兒還是他的寵妾。
他抬頭,看向墨曉昔,眸色里染了些怒意,冷聲道:“這就是你所說的證據(jù)?滿口謊言,一味地推罪造謠?”
墨曉昔并沒有因此而害怕,只是大膽的迎上李安和的視線。
她的忍耐妥協(xié),本就是想在這府里過個安生的日子,可狗急了也會跳墻,而若是把人逼急了,那可真是什么代價(jià)都顧不上。
既然他們非要讓芊水去當(dāng)替死鬼,那她又何必再這般委曲求全?
冷漠的眼神對上,李安和也在剎那有些不穩(wěn)。
墨曉昔勾唇,冷笑一聲:“推罪造謠?憑她,也配?!”
最后的兩個字說的極為大聲諷刺,落在了大廳內(nèi)眾人的耳朵里,尤其是李安和,也被這話給驚住了。
憑她,也配?
語氣里毫不掩飾的嘲諷,沒有絲毫的膽怯懦弱,與平日里完全不同的表現(xiàn),讓在座的人無不驚訝。
再看那張滿是疤痕的臉,依舊神色冷漠,仿佛從不懼怕李安和的威嚴(yán)。
李安和愣神,許煙彩也是愣住了,眼底里劃過一抹陰狠,不過只是一瞬,很快又恢復(fù)了我見猶憐的模樣,她道:“不論墨姑娘如何看我,取笑我,但這莫須有的罪,我可不認(rèn),不過我同樣好奇,墨姑娘哪來這么大的本事,居然讓這幾個奴才才幾天就改變了說辭。就算是查案,以你一個人的力量,也不會有這么多銀兩來行賄吧?莫不是……”
是個明白人都知道她接下來要說的意思,她點(diǎn)到即止,視線故作不經(jīng)意的瞟向了沈蔚蕓所在的方向。
就算墨曉昔說中了一切,但沒有劉嬤嬤作證,那可不是化為一番空談。
許氏的話,又讓大家的注意力瞬間集中在了沈蔚蕓身上。
沈蔚蕓一開始就擔(dān)心著墨曉昔,方才墨曉昔拿不出證據(jù),她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這許煙彩可是個記仇的主兒,曉昔做到了這種地步,必定惹得許煙彩復(fù)仇心起。
想著,沈蔚蕓連忙上前幾步,解釋道:“請老爺明鑒,曉昔不過是一個年紀(jì)尚輕的丫鬟,既沒有足夠的銀兩,也沒有賄賂人的心思,這案子,還待進(jìn)一步查明?!?p> 沈蔚蕓毫不遲疑地護(hù)著墨曉昔,讓墨曉昔的心里泛起了一抹暖意。
錦鯉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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