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像你該有的實力?!逼ぜ{斯又從洞口跳出來,虎視眈眈地盯著楚浚,胸口的鎧甲像被石頭砸中的瓦片,已經完全碎裂,銀亮的碎片不停掉落,化成點點熒光。
“托你們的福,我吃了一瓶大補丸,”楚浚揉了揉拳頭,“現(xiàn)在渾身精力過剩,正想找人揍一頓,你就來了。”
“別太猖狂,就憑這種程度的攻擊,還傷不到我?!逼ぜ{斯哼了一聲,揮舞長劍劈過來。
楚浚向后閃出三尺,躲過劍鋒的同時,用出草雉京的“獨樂屠”,身體彈起來,在半空中轉了一周,一腳掛向皮納斯的光頭。
皮納斯召出頭盔,同時用出一張順劈斬,長劍斜飛,掃向楚浚腰部,想用頭盔強行擋住這次的攻擊,再一劍把對手劈成兩半。
但那一腳落在他頭頂后,幾道強悍的力量先后涌過來,頭盔“嗡”的一聲四分五裂,巨大的力量下,皮納斯一頭栽到在地上,光頭把堅硬的石地砸出一個坑,掙扎著跳起來,在石屑紛飛中退開幾步,額角一個大包迅速鼓起。
“皮納斯,你不是說我傷不到你么?為什么你的腦袋像頭獨角獸?”
楚浚冷笑,剛才那一腳的力量看似不大,但憑借經脈中多出來的分支,他把幾道法力連續(xù)運轉到腳上,相當于同時踢出幾腳,力量疊加在一起,白銀級的戰(zhàn)士也頂不住。
“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皮納斯臉色陰沉地哼了一聲,當了那么多年的雇傭兵,他什么樣的大風大浪沒遇到過,無數(shù)強大的對手都死在了他的劍下,單手一豎,指尖亮起一團暗黃色的光簇,開始引導大地之靈。
但那團光簇還沒有爆開,一只拳頭已經轟在他小腹上,厚重的胸鎧從中拳部分開始碎裂,裂紋像蛛網一樣蔓延,頃刻間整件胸鎧都化成了光點,力量透進來,難以忍受的疼,五臟六腑似乎都翻轉過來,皮納斯一聲大叫,又倒飛回了扇形洞口。
“皮納斯,你當初去殺我,有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楚浚向洞口走去,就像以前他面對那些青銅后期的戰(zhàn)斗職業(yè),完全是碾壓,皮納斯已經不足為懼。
暗黃色的光簇在洞口里閃亮,一聲類似野獸的悶吼接著傳出來,皮納斯喘著粗氣走出洞口,雙眸赤紅,上身赤裸,肌肉像爆開一樣發(fā)出暗紅色的光澤,血管也從皮膚下凸起來,仿佛四處扭動的蚯蚓,令人望而生怖。
“你進步的速度讓人驚嘆,可惜還不夠,那么多年,有多少人想殺掉我都反過來被我撕碎了,就憑你,想殺我這個狂血戰(zhàn)士,做夢!”
皮納斯的聲音像頭困獸在嘶鳴,帶著從鼻腔里發(fā)出來的尾顫,身影一晃,拱肩向楚浚撞過來,疊加了狂暴之血的野蠻沖撞。
“轟”的一聲,楚浚倒飛出去,但在半空中就調整好身形,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接著開始助跑,也撞在皮納斯身上,特瑞的“能量泵涌”,法力翻滾,又是“轟”的一聲,皮納斯再次倒飛回了扇形洞口。
“皮納斯,你牛皮吹得當當響,就這么點能耐么?”對這個害莊園被燒萊恩慘死的兇手,楚浚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將對方的意志和肉體一起催垮。
“混蛋!”皮納斯一聲怒吼,又從山洞里沖出來,但肚子上馬上中了一拳,劇痛,身體仿佛被打穿了,他不由自主彎下腰去。
是草雉京的“荒咬”,楚浚本來要接下一拳“九傷”,但皮納斯的姿勢不適合用拳頭攻擊,變招接出草雉京的“轟陽斧”,從上而下的一腳踢在對方光頭的大包上。皮納斯慘叫著趴倒在地上,楚浚掄起一腳,“砰”的一聲,皮納斯又飛回了扇形洞口。
這次,皮納斯沒再沖出來,在山洞里喘著粗氣。
“才挨兩下就趴了?”楚浚走到洞口前,看到皮納斯下意識往鐵架后面躲,笑起來,“你不是雇傭兵么,刀頭舔血,死里求生,怎么會怕我這個紈绔子弟?”
皮納斯盯著楚浚,喉結聳動,忽然又向他撲出去,但馬上被一腳踢了回來,“砰”的一聲撞在墻上。
“唔……”楚浚呲牙做了一個進攻的動作,皮納斯的信心似乎已經徹底被擊潰,下意識抱頭蜷縮起來,像只害怕電擊的大猩猩。
“好了,精神已經達標,接下來該肉體了?!?p> 楚浚走進去,揪住皮納斯扔到了外面,皮納斯似乎已經忘記自己是個白銀初期的戰(zhàn)士,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念頭,連滾帶爬地想往礦洞深處逃跑,但背上忽然中了一腳,一頭栽了出去。
楚浚跳過去,用出大門的“切株返”,把皮納斯揪起來摜在地上,然后又是一招切株返,切株返,切株返……
五分鐘后,皮納斯已經被摔成一灘爛泥,楚浚大腳一掄,皮納斯像皮球一樣飛出去,半個身體嵌入了堅硬的洞壁,楚浚跳過去,拳頭像驟雨一樣打了過去。
紅酒莊園被燒毀,萊恩葬身火海,害得他差點被埋在礦洞里……
楚浚越想越氣,也越打越狠,“乒乒乓乓”的聲音中,眼見皮納斯要變成一灘肉泥,菲雅的聲音忽然響起來,“亞瑟,別打了,再打他就死了!”
楚?;剡^頭,看到菲雅站在一旁,神情有些害怕,也覺出自己有些失態(tài),但他就是這種性格,只要不觸及他的逆鱗,那一切都有得商量,可一旦動了真怒,下手就沒輕重。
不過菲雅說得也對,皮納斯現(xiàn)在不能死,莫伊男爵沒拿到勃朗特男爵的遺物,他手上就沒有這位礦場主實際的犯罪證據(jù),而皮納斯算是人證。
楚浚把半死不活的皮納斯從洞壁里揪出來丟在地上,見對方就剩一口氣,恐怕也做不了證了,心頭又一陣惱火,抬腳朝皮納斯的光頭跺下去。
“亞瑟,你別這樣,”菲雅跑過來抱住楚浚,眼神隱隱有些惶恐,“你這個樣子我好害怕?!?p> “別怕,”被菲雅抱著,楚浚血液中的暴力因子忽然間平靜下來,輕輕吐了口氣,對她笑了笑,“咱們這就回去,夫人他們肯定都急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