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殷紅的鮮血揮灑,那血被慘白映襯,竟然是黑色的。
其他長老與學(xué)子見到露蘭佩慘死都是一陣絕望,身為學(xué)院四大長老尚且如此不堪一擊,等待眾學(xué)子的又是什么呢?
黃卿催動靈力,注入黑色重尺內(nèi),那重尺上開始浮現(xiàn)一個個蝌蚪一樣的符號。
身為議事堂的執(zhí)事長老,黃卿在眾化神期長老內(nèi)也是實力頂尖的存在,面對暴食天魔,雖然處于下風(fēng)但是尚可對抗。
“為什么院長還沒有到,再這樣下去可不太妙啊?!?p> 露蘭佩的死就像一塊陰云一樣籠罩在眾人心頭,但是院內(nèi)支援卻遲遲未到。
渚清沙白二老此時都破未吃力,這天魔骨體之強橫簡直匪夷所思,二人的攻擊根本傷不到天魔半分,二人甚至覺得這天魔只是在以肉身的強橫消耗二人,未盡全力,等到二人出現(xiàn)靈力短缺的情況就一舉擊潰。
白沙地,綠小洲,此時一只瘦小的怪獸正在兩個領(lǐng)域內(nèi)肆虐,這兇獸,頭大,腿短,兩只爪子異常鋒利,滿口尖牙,但是身高只有三尺。
貪婪兇獸,正在沖擊渚清沙白的領(lǐng)域。
天魔的領(lǐng)域似乎從一開始就領(lǐng)先了大部分都修士,這源自血脈的傳承,這肉眼可見的天賦,每每在兩相對抗中占據(jù)上風(fēng),以一敵二也游刃有余。
銅鑼鏘鏘,紅鼓咚咚,雷鳴電閃之間,渚清沙白與貪婪天魔幾番爭斗下來,身上卻掛了不少的傷。
但是這幾次打斗下來,二人也發(fā)現(xiàn)了這天魔似乎不擅長戰(zhàn)斗,誠然天魔的骨體強悍不假,但是這具天魔只會揮爪,掃腿。
雖然威力可怖,但是你來我往幾個回合,已經(jīng)被渚清沙白二老摸透。
雖然領(lǐng)域被壓制,但那是處于血脈上的劣勢,二人可以接受,隨著時間的推移,渚清沙白二人越來越輕松,甚至于變幻招數(shù),開始使用各系神通來試探這天魔的弱點。
渚清沙白看清了眼前這天魔的路數(shù),一擊過后,紛紛后退。
現(xiàn)在他們可以從容脫離這片戰(zhàn)場了,露蘭佩的死還歷歷在目,繼續(xù)爭斗下去不是明智之舉。
二人交換了眼神,當下就要離去,但就在渚清要轉(zhuǎn)身的剎那,一枚紅色的珠子吸引了他全部的視線。他拉住了沙白,沙白詫異回頭,渚清指了指貪婪天魔的腹腔位置。
天魔的腹部是一圈婁狀的條紋骨,透過骨架的縫隙,可以看見一枚血紅的珠子,存在類似人類丹田的位置。
天魔珠,據(jù)說只有少數(shù)天魔會有,類似于人類的金丹,那是天魔修煉的根本所在。
天魔一族繁衍后代不易,這是天魔稀少的主要原因,天道往往限制食物鏈頂端存在的數(shù)量,而提高食物鏈底端生命的數(shù)量,這樣才能生生不息。
但是天魔另一個稀少的原因就是因為天魔珠,這天魔一身精華的珠子和一般的丹藥不同,這珠子可以煉成頂級靈器,同時也可以煉化大幅度提升修士的修為,修士修為越高,提升的越發(fā)明顯。
如今渚清沙白二人雖貴為化神期修士,但是年歲已高,而且突破到元嬰期的希望也是越來越渺茫,大限之日將近,見此天魔珠又如何能不動心。
修真之人講究命理氣運,這學(xué)院遭遇骨靈入侵本是劫數(shù),但是禍兮福所伏,焉知這不是機遇?這不,一顆血紅的天魔珠就近在眼前,二人端沒有放過之理,須知,錯過機會可是會收到懲罰的。
渚清沙白二人對視一眼,隨后點了點頭。
那貪婪天魔眼見兩人要逃走,十分著急,雙翼拍動,直沖過來。
渚清沙白二人順勢一躲,隨后銅鑼紅鼓一齊砸到天魔身上,天魔直接被砸飛出去。
隨后貪婪天魔再度站起,背上一點傷口也沒有。
渚清沙白也不氣餒,慢慢尋覓自己的機會,一時間,場面等同于二老在狩獵,引導(dǎo)天魔的攻擊,雷電不停地往上招呼。
這天魔攻擊看似兇猛卻笨重,根本傷不到老練的兩位長老。
終于,在一次次的雷電轟擊之下,咔擦一聲,貪婪天魔的一塊骨頭被擊碎,而且令渚清沙白二老驚喜的是破碎的正是腹部的骨頭。
“成了,這下都不需要擊敗這頭天魔,只需要牽制住它,然后將天魔珠取走即可!”渚清長老心中竊喜,手中神通更是瘋狂地打在貪婪天魔的腹部。
貪婪天魔卻不管不顧,他的眼中似乎只有眼前的二人,他只想將眼前的二人抓住,撕成碎片,對于自身承受的攻擊完全沒有理會。
也許是他只是骨靈生物,被骨皇征召,賜予新生,但是沒有痛覺,在瘋狂的狀態(tài)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傷勢。
這一點另渚清沙白更是成竹在胸,當下渚清沙白二人交換了眼神,渚清長老,盤底而坐,手中不停地結(jié)印,沙白長老向前,以一人之力牽制天魔。
渚清動作十分復(fù)雜,一個印連著一個印地伸手指出,一個復(fù)雜的黃色陣法顯現(xiàn),隨后他手掌翻動,將陣法橫移平放到地上,陣法接觸地面隨之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渚清長老起身掏出一袋靈石,捏碎慢慢吸收,這捆仙陣幾乎耗盡了自己所有的靈力,他急需補充一下,就算如此自己布下的陣法只能發(fā)揮原陣的白萬分之一的威力,能不能奏效,還是兩說。
渚清恢復(fù)片刻之后,靈器銅鑼碰撞,一道閃電飛出,擊中天魔腹部,這是在告訴背對自己的沙白,陣法已經(jīng)完成。
沙白長老心領(lǐng)神會,極速后退,那天魔果然上當,步步緊隨。
渚清長老瞅準時機,大喊一聲,“停下!”
沙白長老雙掌用力向前,兩道掌心雷,打在貪婪天魔身上,隨后渚清運氣靈力,黃色的大陣啟動。
此時天魔正好在陣法的中央,渚清沙白二人配合果然默契。
一道道黃色繩索般的觸手伸出,繞在天魔的手腳之上,將他牢牢捆住,這黃色觸手,韌性驚人,天魔一時間竟然動彈不得。
渚清還不滿意,他縱橫天下多年,見過太多輕敵身亡的例子,當下他咬破手指,一道精血射入陣中
那捆仙陣中黃色觸手又生出許多,慢慢上升將天魔的身軀以及嘴巴也牢牢捆住。
做完這一切,渚清才點了點頭,十分滿意。
當下沙白長老運起紅鼓,一下下重擊,靈力全部注入,打在那天魔的腹部,不一會兒,那腹部咔擦幾聲,骨骼已盡碎。
渚清一陣驚喜,飛身上前,來到天魔面前,哪怕此時他依然十分小心,兩面銅鑼左右翻飛,護在周身。
血紅的天魔珠就在天魔的腹腔內(nèi),此刻就像是路邊的野花,唾手可得。
渚清長老再也按耐不住內(nèi)心是狂喜,他似乎已經(jīng)看到自己和沙白長老雙雙步入元嬰期,返老還童,恢復(fù)年輕時候樣貌的場景。
那時他必定要和沙白長老好好廝磨一番。
他雙手竟然有些微微顫抖,慢慢地伸如腹腔,一把將那天魔珠抓住。
“真的,果然是真的。”感覺到手中那磅礴的天魔精華,溫?zé)岬闹樽颖砻?,渚清長老興奮到臉都變形了。
就在他將珠子抓緊拿出的時候,他卻發(fā)現(xiàn)這天魔珠的吸力極大,一時間竟然無法將它從天魔腹中取出。
他畢竟是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的人,當下抬頭看了一眼天魔,只見這天魔被捆的死死的,雖然還在掙扎但是完全掙脫不開這觸手,見到此景,渚清打消了收手的想法,將全身所有靈力注入到雙手之上。
一用力,運起神通,果然這天魔珠開始一點點地被往外拔出,還差一點點,馬上就出來了。
渚清十分激動,手上靈力更充盈了幾分,
勝利已經(jīng)在向自己招手了。
就在天魔珠要離開天魔身體的剎那,一雙利爪突然從天魔腹中探出,抓住了渚清長老的雙手,這是貪婪兇獸的爪子,這爪子如同見肉生根一般,牢牢地鉗住了渚清。
哪怕在此時,渚清也可以自斷雙手抽身而走,但是他沒有這么做。
“是那個三尺的小兇獸?!变厩彘L老喊道。
沙白長老會意,這兇獸定時在天魔身后,將雙手探出抓住了渚清的雙手,只需要繞道天魔身后攻擊即可。
沙白運起紅鼓飛身而起,就在要越過天魔的時候,貪婪天魔突然氣勢爆漲,雙翼用力將觸手弄斷了幾根,雙手得以順利抽出。
貪婪天魔反應(yīng)不慢,當下雙爪向渚清長老的頭部抓去,此時渚清雙手被兇獸抓住根本動彈不得。
沙白只能運起紅鼓,打在貪婪天魔手上。
天魔受到攻擊轉(zhuǎn)換目標,雙爪抓住紅鼓。
沙白不能后退,只能運起靈力,催動紅鼓與天魔僵持著。
好在天魔的嘴依然被捆得死死的,沙白長老催動紅鼓與天魔持平對峙,也不至于受到天魔的撕咬。
局面陷入了僵局,渚清沙白與天魔進行著一場角力的拉鋸戰(zhàn)。
沙白正在全力催動著紅鼓,但是天魔牢牢抓住動彈不得,突然一滴,兩滴,粘稠的液體滴在了沙白臉上。
“下雨了又?”
沙白抬頭,一張巨大的臉正看著他,嘴里面長滿了尖牙。
竟然是貪婪兇獸,他變得五丈高,雙手從天魔背后穿過抓住渚清,身體繞過天魔頭頂,張開巨口,一下將沙白的腦袋咬下。
“這貪婪兇獸不是只有兩尺長么?”
沙白的腦袋已經(jīng)進入貪婪兇獸的腹中,還是非常疑惑。
“呵,原來貪婪是會飛快成長的。”
沒有了沙白的牽制,天魔的雙爪也落下,一把將渚清的腦袋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