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力是畫師的力量源泉,經(jīng)過千萬年時間的沉淀,天衍大陸上流傳著許多關于念力修煉的功法,也衍生出了相對的品階,尋常功法簡單分為一到九品,九品之上,就是天品,神品,圣品這三大超絕品階,任何一本修煉功法,都足以引起無數(shù)畫師的瘋狂爭奪。
而林天養(yǎng)的手里,現(xiàn)在就握著一本圣品修煉功法!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林天養(yǎng)只覺得腦子不夠用,這顆不過拇指大小的碧藍珠子,居然會是一本圣級修煉功法,這簡直匪夷所思!
“吳道子……畫圣吳道子!”
林天養(yǎng)仔細研究著天圣圖鑒上的信息,努力分析著:“除了修煉至天圣境界的畫圣,絕對不可能還有別人能創(chuàng)造出圣品修煉功法,只是畫圣的功法為什么會落到我的手里?”
他這一世的父親也是名畫師,只是在他一歲的時候就驟然過世,所以他對父親了解并不多,關于碧藍圓珠的來歷更是一無所知。
“算了,再怎么想也不可能猜到事實真相,我只需要知道,我現(xiàn)在擁有著一本圣品修煉功法就可以了!”
林天養(yǎng)很是灑脫,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會再去想,得到一本圣品修煉功法,他現(xiàn)在簡直高興都來不及:“先有天圣圖鑒,后有圣品功法,我不成畫師誰還能成!”
若不是食堂內(nèi)人多眼雜,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馬上開始嘗試修煉,不過看著天圣圖鑒上那一連串的數(shù)字,他又覺得胯下一陣疼痛。
“尼瑪!我現(xiàn)在全部才二十三點精神值,連復制的零頭都不夠,改良就更不要想了,我怎么感覺被玩弄了呢?”林天養(yǎng)嘴角一陣抽搐,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改良?”他認真地再看了一遍,腦海中有了個大膽的想法:“莫非,這改良的意思就是升級?”
念及此處,他的呼吸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圣品功法已經(jīng)天下無雙,再升級上去,還有更高的品階嗎?功法可以升級,那么天符不是也可以?
林天養(yǎng)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渾身因興奮忍不住顫抖起來:“如果這是真的,那我還真是太小看天圣圖鑒了!”
“咦,這不是林天養(yǎng)嗎?”
他正努力抑制著心中的激動,身后忽然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回頭看去,只見一名穿著錦緞繡袍的少年正帶著五六名小弟,露出一臉古怪笑容地朝他走來。
林天養(yǎng)微微皺起了眉頭。
錦衣少年走到他的桌前,看見滿桌的菜肴很是訝異,一屁股坐了下來,怪叫道:“你這廢物不是被開除了嗎?怎么還在這里吃飯,是想吃飽了斷頭飯再上路嗎?”
少年說話很是放肆,眼中盡是戲謔之意。
林天養(yǎng)認得他,此人名叫方濤,與他同年入學,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高級版的學生了,平日里仗著家里財雄勢厚,在畫館里糾集了一批成績不好的不良少年,成天胡作非為,惹是生非,往日里沒少欺前身,各種冷嘲熱諷從不斷絕。
“今天我剛被選為去參加梅園畫會的學生代表,就聽到你被開除的消息,真是太不幸了?!狈綕炖镎f著不行,但一臉的笑容卻看不到可惜之意:“想當年你與我一同入學,沒想到十年后,我已經(jīng)是青江畫館的十大英杰之一,而你卻只能被畫館開除,還真是人各有命不能比?。 ?p> 梅園畫會是漠北城所有畫館都會參與的畫道盛會,每年一度,所有畫館都會選出十名學生參與畫技比試,能參加這場盛會的學生,都是每家畫館的佼佼者,也被各自成為十大英杰。
方濤品行雖然不佳,但勝在家里有錢,各種名師,珍貴丹藥從不斷絕,多年下來畫技倒是相當出色,在青江畫館里也算成績優(yōu)異。
而成為青江畫館十大英杰之后,方濤立即就帶著他的小弟在畫館里耀武揚威,生怕別人不知道這件事,眼看著就要到用餐的時辰了,學生都會往食堂匯集,他就馬上帶著小弟來了,碰巧看到了林天養(yǎng),自然是要上來好好炫耀一番,狠狠刺激下這個被開除的廢物。
其實他與林天養(yǎng)并無恩怨,但他就是喜歡羞辱林天養(yǎng),以此來滿足他心中的優(yōu)越感。
林天養(yǎng)知道他的心思,也不生氣,現(xiàn)在他有天圣圖鑒在手,又得到了畫圣的圣品功法,成為畫師不過是時間問題,像這種腦殘的跳梁小丑,他根本就懶得在意,只當方濤不存在,自顧自地吃著。
方濤見他不吭聲,還以為這廢物是羞愧得不敢說話,更加得意:“今天我心情好,你這頓飯我請了,就當是我送你安心上路了!”
“那真是謝謝你了?!庇心X殘愿意買單,林天養(yǎng)可不會攔著,淡淡謝了一句。
“哼,真是廢物!”方濤冷哼一聲,更是看不起林天養(yǎng),自己這般羞辱他,他居然還感謝自己,簡直傻到家了。
一想到以后畫館里再也沒有這種廢物讓自己欺負,方濤只覺得有些不甘心。
眼珠翻轉(zhuǎn)幾下,方濤心中有了主意,獰笑起身,振聲高呼:“同學們,林天養(yǎng)被開除了,今天我做東請他吃飯,你們也快過來好好送他一程!”
食堂里的學生被他的呼聲吸引,一下全都看了過來。
“老天開眼!林天養(yǎng)這廢物終于被開除了!”
“聽說這廢物十年都沒合格過?”
“方公子,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大喜事?你居然會請這樣的廢物吃飯,太浪費糧食了!”
周圍的學生一陣冷嘲熱諷,各種嫌棄鄙夷的眼神不斷落在了林天養(yǎng)的身上。
方濤很享受被眾人矚目的感覺,立馬抓住機會炫耀起來:“各位,其實也不算什么大喜事,只是被選上十大英杰,要去參加梅園畫會了!”
“這是大喜事啊!方公子真是了不起!”
“能夠被選入十大英杰的哪個不是人中龍鳳,方公子就不要謙虛了!”
人群中立時響起一陣馬屁聲,嘈雜刺耳。
“慚愧,慚愧,我是最后一名被選上的,還是要繼續(xù)努力??!”方濤裝出一副謙虛的模樣,看著還在埋首吃飯的林天養(yǎng),冷笑道:“諸位也要多加用功,要是哪天像這廢物一樣被畫館掃地出門的話,那可真是把臉都丟光了!”
方濤很是自得,那一聲把人群聚集過來,不僅將自己成為十大英杰的消息宣揚了出去,還當著所有人的面將林天養(yǎng)狠狠刺激了一番,簡直是一舉兩得,樂得他忍不住為自己的機智自滿起來。
周圍的學生聽到他的話,跟著也是一陣譏笑,食堂里頓時沸騰了起來。
“你放完屁了沒有?”
林天養(yǎng)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嘆著氣放下了筷子。
他是不想浪費時間與這些人計較的,但不計較不等于沒脾氣,方濤三番兩次的挑釁著實令他很不爽,更主要的是,這貨得意忘形的嘴臉實在太倒胃口了。
“你成為十大英杰是你的事,要說你上別處說去,別擋在這里影響我吃飯?!绷痔祓B(yǎng)道。
方濤一愣,沒有想到他會發(fā)作,語氣還如此強硬,臉色頓時不好看了:“你這廢物,居然敢這么跟我說話!”
“你以為你是誰,我需要對你卑躬屈膝的嗎?”林天養(yǎng)一臉嫌棄。
“我是十大英杰之一!你是什么東西,整個青江畫館里就你最廢物!”方濤氣急敗壞,他沒有想到平日里唯唯諾諾的林天養(yǎng)今天居然敢還嘴,氣得面色漲紅:“你已經(jīng)被開除了,注定了這一輩子都要被我踩在腳下!”
林天養(yǎng)啞然失笑:“什么十大英杰之一,不就是十大英杰的最后一名嗎?得了個最后一名還生怕別人不知道,四處炫耀,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害臊!”
方濤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林天養(yǎng)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欺負林天養(yǎng)已經(jīng)很多年了,每次這廢物都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今天居然敢當著所有人的面反抗他,簡直反了天了!
“林天養(yǎng),你少說風涼話,我看你根本就是嫉妒方公子!”
人群中走出一名學生,滿是討好地為方濤說話。
“嫉妒?”林天養(yǎng)嗤笑一聲,很是同情地看著他:“你是不用腦子說話的嗎?他是最后一名,我也是最后一名,我需要嫉妒他?”
那名學生楞了一下,就連周圍的學生也是一時回不過神來。
十大英杰的最后一名,與全畫館考核的最后一名能一樣嗎?
這家伙是不是受不了開除的打擊,已經(jīng)瘋了?
“林天養(yǎng),長本事了??!”方濤額角青筋暴跳,目露兇光:“你是不是以為被開除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我告訴你,以我家的勢力,在漠北城里要對付你有的是辦法!”
林天養(yǎng)冷笑連連,正要反擊,但整個人僵在了當場。
一股無形的可怖力量忽然降臨,在他身上一掃而過,雖然只是一瞬間,但足以令他膽戰(zhàn)心驚!
這股力量來去無蹤,但林天養(yǎng)卻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可怕威力,慌亂中,他看見周圍的人群居然沒有一絲異樣,頓時醒悟,這股力量只有他感受到了!
“什么情況?”林天養(yǎng)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神情肅然:“為什么只有我感受到了這股力量?”
方濤不明所以,看他臉色一下慘白,還以為是被自己嚇住了,得意冷笑:“知道怕了吧?告訴你,得罪我絕對沒有好下場!要是你現(xiàn)在跪下來求我原諒,沒準我還能大發(fā)善心饒了你!”
林天養(yǎng)還未從驚慌中恢復過來,不愿與他廢話:“滾!白癡!”
周圍人群一片嘩然!
往日里任人欺辱的林天養(yǎng)居然敢罵方濤白癡,簡直是駭人聽聞!
這家伙絕對是瘋了!
“廢物!你死定了!”方濤再也壓抑不住怒火,咬牙切齒道:“等你滾出畫館以后,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你洗干凈脖子等死吧!”
“館主來了!”
食堂大門處忽然傳來一道訝異的驚呼。
眾人連忙往門口看去,只見門口處正走來一名白衣勝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男子面容剛毅,一雙虎目銳利有神,令人不敢直視,舉手投足之間,彷副自帶無上威嚴,令人不禁生出膜拜之意。
“館主!”
一眾學生對著中年男子齊聲躬身行禮。
來人正是青江畫館的館主,御靈境畫師,陸桓羽。
在看到陸桓羽的那一刻,林天養(yǎng)突然有了一種玄妙感應:剛才那股可怕的神秘力量,正是來自于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