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婆婆本為她披了一件厚些的斗篷。卻被她順手扔在了榻上。
“婆婆!既然是去消盡八王的猜忌!那我就不能把自己裹得太嚴實!”
“可你才大病初愈......”
“忍!也要忍下這半天!”卿灼灼堅定的給了孫婆婆一個眼神。此行不論是為了某王,還是為了自己,她都要表現(xiàn)的像個女戰(zhàn)士!
孫婆婆拍著她的肩膀,此刻雖落擔心,但卻苦于沒有其他辦法。
“記得!八王走后,趕緊回沁雪院!”
頃刻揚手扣上婆婆的手面。她知孫婆婆的擔憂,她也絕不會讓關(guān)心她的人整日提心。
孫婆婆送她出了沁雪院,她則擺袖前行,氣勢高揚。來凡塵那么久了,她還從沒怕過什么!她卿灼灼亦從未做過,那被人隨意宰割的小綿羊。
自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行至中院,恰逢雪刃從弦犀園的方向走來,“灼灼?你怎么出來了?傷好了嗎?”離的近了些,才發(fā)現(xiàn)她的妝容竟與平常不一樣了。紅紅的腮上打了圈,靈動的眼睛更顯烏黑?!澳氵@是?”
“即使傷沒好,我也得出來應戰(zhàn)!”嗯!用力的抿了下薄唇,給自己再次打氣。
“你說什么?”
卿灼灼側(cè)眸看了他一眼,見他還是一副不解的樣子。然她沒時間和他在這里解釋,必須養(yǎng)足精神,等待對戰(zhàn)!
“孫婆婆都不攔著我了!你也先讓開!等我把八王爺請走!再和你好好說一說!”說一說季槿純的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言罷,繼續(xù)邁步奔去。
唯留雪刃在原地呆愣尋思,“八王爺?八王爺不是跟王爺在弦犀園么?她去湛雅園做什么?”
此刻的南風盞正坐在弦犀園擰眉看著一眾舞婢跳舞。眸光雖旋在她們身上,神思卻一點沒落。
“十七弟還是要想開些,不能只圍著一個婢女轉(zhuǎn),面前大好姿色任你挑選。哪一個不是多才多藝!”南鳳拓高揚手臂,一一點動。
在他眼里皆是紅花,然在他眼里卻連綠葉都算不上。
故只得端起酒杯,做一個聽眾。
“你知道外面都如何傳你嗎?”南風拓繼續(xù)翹唇說趣,“神絕!不食人間煙火的帝王家!不近女色,不喜酗酒,不愛聚眾,不理俗事!這是什么?”他笑著抬手摸了摸唇上胡須,“我十七弟還沒出家呢!”
“只要自己活的自在,何必管他人如何去說!”在他這,根本從未在乎過。
“可你總是這樣!哪家的名門小姐愿意入你的護國府!”
“......”談著談著,就又到了他不喜歡的話題。南風盞只覺自己眉間的疙瘩撐了太久。甚想尋個什么事,能讓自己放松一會兒。
“你是母后最惦記的小皇兒!你也不想她老人家,整日為你的人生大事操心吧!”
“......八皇兄說的也是!”薄唇微微揚起,索性就順著他的話往下。免得聽他再講出些別的什么來。
嘴角翹的有些僵,搪塞了一陣也是累了。隨他怎么去想,自己陪著便是了。
“既然十七弟的婢女病了!那八皇兄也就不勉強了!十七弟就聽聽我?guī)淼那賻?,她的琴技吧!?p> 再次扯唇拉直,笑不起,只得彎一些。
此瞬皆聽南風拓一人在講,“她的琴技是我聽過最好的!說不定,會讓十七弟喜歡!”
側(cè)眸又給了一個揚唇,而后就擰眉坐正,看一青衫姑娘擺袖到了琴桌旁。那模樣倒是清秀,只是臉上撲的粉太過濃重。
還有那著裝,似有些單薄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次出事,我還去大皇兄那替你求情了!”
“......”南風盞聞聲逢過,面色未顯驚訝,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繼續(xù)聽他把話說下去。
怎得見他又翹起了令人反感的嘴角,“區(qū)區(qū)一個宮女死了也就死了!我當時還挺高興地!覺十七弟沒什么心?。 ?p> “......”
“怎得,靖兒幫你查出了真相!”他似故意在此刻頓了一會兒,而后又傾身道了音,“我記得跟靖兒一起查案的還有一個個頭不高的宮吏!”
“......”這事,倒是他不知道的。
“一開始,我也以為是靖兒宮里的!然,聽說那其實是一個……”長音拉遠,因眸光已是瞄去了某處,雙唇聲色淡淡,“姑娘!”
此瞬,卿灼灼正捧琴而來。
八王不禁驚嘆,“有美人兮,見之不忘”
南風盞擰眉坐直,就順著他視去的方向瞧看。驚見她抱著古琴行來。一身嫩黃色的衣裳隨風擺擺,白凈的小臉添染潤紅。當真,與往日不同!
這丫頭是不是也擔憂自己的氣色不好,故才畫了淺妝,不過這色度倒是剛剛好,既擋了她的淺白,也不似舞婢般濃重。
只是身體還沒好,就出門瞎晃悠!的確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丫頭!
卿灼灼手里捧的古琴,恰是他房間的那一把。小丫頭在他那里住了幾日,物件也看習慣了。愣是不必經(jīng)他允許,就隨手拿來了。
在她的眼中,從無懼怕而字。對南風盞如此,對不懷好意的八王爺亦是如此。這瞬,僅是福身敬了敬,氣場猶在。
“聽說八王爺帶了琴師來跟奴婢切磋琴技!奴婢雖今日身體抱恙,但也不能不出來應戰(zhàn)。免得她人不戰(zhàn)而勝,讓奴婢給自家主子丟了臉面?!?p> “瞧瞧!這小嘴還是這般的厲害?!?p> “八王爺謬贊了!”前世那些臺詞可不是白背的!卿灼灼揚唇一笑,瞬時朝著自己主子再落禮,“王爺,既然八王帶了人來比試,那奴婢豈有躲著的道理!自是聞了話,就立刻趕來了!”她這般表態(tài),也不見他回話。更是不怎么逢她的眼神。
冰山就是冰山,在外人面前從不跟她多說一句話!此刻也不問問,她這懷里的古琴,是從哪里抱來的!
難道,要等八王走了再訓她?
卿灼灼扭唇一陣,似落了些許遺憾,轉(zhuǎn)之別了身去。
卻忽聽耳畔傳來輕柔的音色,“好好彈!”
“……”是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