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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偽君子

11、認作義父1

大秦偽君子 道號不言 2065 2019-04-06 09:00:00

  華燈初上,流連坊一片歌舞升平。

  賓客們經(jīng)歷過下午的驚艷詩詞和那一曲可以稱為絕響的新曲子,自然是津津樂道。

  談及最多的,一是寧昱本人的詩才和近二十首詩詞,四首曲子,竟然每一首都是精品。這些詩詞勢必要被廣為流傳,如果自己不知道詩意,也就是落伍了。以后別人在談論時跟不上節(jié)奏,難免被人瞧不起。

  其次就是談論琴操姑娘,以后流連坊少了一個花魁,卻不知道媽媽要找誰來才能取代得了琴操的美貌和琴技歌喉。

  至于人們對寧昱對琴操的態(tài)度,是褒是貶,倒是不重要。人都喜歡以己度人,以自己的標準去猜測別人行為的合理性,然后加以褒貶。不管褒還是貶,這些人都把明日琴操姑娘會去寧家的消息大說特說,有嘆息的,也有想去看熱鬧的。

  三樓密室內(nèi),李公公正喝著茶,對琴操道:“琴操,你是否覺得委屈?”

  琴操在下首立著,回道:“琴操不委屈,李公公對我有救命之恩,又待我恩重如山,還幫我報了父母大仇,做這些事乃是琴操本份?!?p>  李公公呵呵輕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要是覺得委屈,大可以不去,老夫另外找個人去做就是?!?p>  琴操急忙擺手道:“李公公,琴操并沒有心有不甘。”

  李公公大笑:“那看來你是對寧解元情根深種了?也是,才子配佳人。以他的才學,以后考個功名輕松之極,跟了他也不算是委屈你。”

  琴操羞紅了臉道:“他是個奇才,對琴操又守著禮,頗有君子風范。琴操是有些仰慕他?!?p>  李公公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茶杯,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靠在椅背上道:“雖然叫你接近寧昱,也是老夫的主意,此事安王已經(jīng)知曉了。先前就與你說過,接近他,一是為安王拉攏人才,二是得到酒和肥皂的配方。不過今日雜家看了他的才學,又想了一個下午,突然就改了主意。”

  琴操聽到李公公改了主意,暗道怪不得剛才說可以不去,心中有些著急起來,遲疑道:“公公怎么就突然改了主意?”

  李公公掐著蘭花指,指了指琴操道:“你呀,著急個什么勁,你是怕雜家不讓你去投奔寧昱,日日把你鎖在這青樓之中?”

  琴操羞道:“不是的,琴操只是擔心完不成安王交待的事罷了?!?p>  李公公呵呵笑了幾聲道:“雜家雖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可是說到揣磨別人的心思,卻比男人女人都強上許多。你心里想什么,雜家至少也能猜測個大概出來。也罷,你以后入了寧家,想見一面就難了,雜家就先說些東西給你聽吧。”

  李公公從地上抱起那條他心愛的獅子犬放在膝上,道:“雜家幼年時家貧,父母又死得早,連飯都吃不上,有幾次差點餓死。后來實在無法才投靠在宮中做事的親戚。那親戚家中有錢有勢,出門前呼后擁,比起某些官兒的排場還大,一些官紳還腆著臉的巴結(jié)他?!?p>  李公公撫了撫膝上的京巴,嘆了口氣道:“雜家很是羨慕他錦衣玉食,奴仆成群。一狠心就凈了身入宮,剛好運氣好便去侍候二皇子,后來二皇子被封為安王,雜家一下就跟著發(fā)達了。那時自以為是上天眷顧,卻搞不懂老天為什么差點在小時候便把雜家餓死。直到后來王妃賞賜這條京巴給雜家,才知道它原本是公的,生下來沒多久也就閹了。那時候雜家才明白,原來想要這大富大貴,總要付出點什么。琴操,你可聽懂了?”

  琴操點點頭,心道原來李公公也有一段不愿回首的往事,真是造化弄人。

  自己的命何嘗不是如此呢?所以欲求之,必先予之。想要脫離青樓,做富貴門中之人,也要先付出名聲,貞節(jié)。

  李公公拍了拍扶手,轉(zhuǎn)而又道:“其實有很多時候吧,這人活著,還不如一條狗。狗也可以錦衣玉食,人命有時候更如草芥一般。你看這條京巴,貴妃娘娘賜給安王妃,王妃便又賜給了雜家。不管是在娘娘在王妃手上,還是在雜家手上,一樣的錦衣玉食,吃山珍海味,穿綾羅綢緞,你說他是不是比很多人命好。這人人命自不同,狗與狗也是如此。其實雜家當時就只想做了二皇子的一條狗,也總比以前活得連狗不如……”

  琴操聽他自比成一條狗,勸慰道:“公公說笑了,琴操也未見公公在誰面前卑躬曲膝過?!?p>  李公公搖搖頭道:“奴顏媚色的時候你自是沒見過,天下間也只有幾人能讓我如此。你是吃別人飯的狗,哪還要對著主人擺譜。不過這人年紀大了,晚上睡不著想得多。調(diào)查了寧昱之后,就開始有些想法。”

  然后咳了一咳,道:“當今圣上雖然春秋鼎盛,沒有個一二十年也不會去見先帝。但自古以來,皇家最是無情。全天下人都知道太子和安王明爭暗奪,為那張椅子斗個不休,就是圣上不知道而已。比如說雜家十年前便來到金陵,本是奉安王之命,前來拉攏金陵太守方溪。當年他還是探花郎時,安王還只是二皇子,就送錢送美女。誰知這人一直不為所動,做了官以后更是食古不化,滿腦子就只想著教化萬民的大義,對皇權爭斗充耳不聞。那么多年安王還是不死心,雜家試探了多少次都無果,他還是不信?!?p>  李公公提起安王,搖了搖頭,眼神中透出一些恨色來:“安王這步棋下得實在是臭不可聞。又怕方溪和太子一黨暗中勾結(jié),便命我在金陵監(jiān)視著方溪。雜家也不見他和太子勢力有任何接觸,一直相安無事。他做他的安王,就把雜家扔在金陵,自生自滅,只要牽制好方溪就行了,每年還要為他的大業(yè)孝敬不少銀子。所以雜家此前才說,安王只把手底下的人當成狗,只為了他的雄圖霸業(yè)。哼,什么雄圖霸業(yè),依雜家看來,也不過是一己私欲罷了?!?p>  琴操心道:原來李公公改變主意是因為想通了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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