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烈火并冷心
何嘗摯溜回?fù)P清居的時(shí)候,展靖諳與將甚也剛剛進(jìn)門。原是展靖諳懷疑這木刺才是真正的兇器,但不好露面,便躲在一旁,看將甚去詢問封曉刃,看打造是否可行。封曉刃接過木刺,端詳了片刻,說是可行,但是極難,唯有她鍛雪山莊的頂尖打造師才可。
四人之前也已交換了現(xiàn)有線索,陳星笑得一臉深意。
“咱們兵分兩路,何宮主,你們是更喜歡危機(jī)四伏的打打殺殺呢,還是閑云萬里的鳥語花香呢?”
不待展靖諳反應(yīng),已被何嘗摯握住手腕,拖向門外。
“我們展小將軍,自幼就愛神兵利器,自然是選危機(jī)四伏的打打殺殺嘍。此行甚遠(yuǎn),我二人先走一步。”
兩道身影隨著落下的話音,雙雙不見。
溜得倒快。陳星內(nèi)心嘆氣:“走吧?!焙吧蠈⑸酰従彾?。
平原廣闊,何嘗摯與展靖諳一前一后,策馬狂奔。
“何大魔頭,去哪里打打殺殺?”
“自然是展小將軍最喜歡的地方,快,再快點(diǎn)!”
天下神兵,絕世稀奇,寒光雪刃,威名盡顯。
鍛雪山莊,可占六七。
各式兵器琳瑯滿目,刀光劍芒耀目發(fā)光。倆人潛進(jìn)鍛雪山莊,展靖諳欣喜難抑,情不自禁便有了逗留片刻的心思,皆是被何嘗摯連拉帶拽,去往別處。直至到了一處堂室,匾額上書——火煉真金堂,才終于停住。
何嘗摯拋給展靖諳一冰水浸濕的白帕,令她捂住口鼻,見她照做,便推門而入。
沖天熱氣涌涌,迎面滾來。堂內(nèi)擺放這七七八八個(gè)玄鐵大鼎,烈火熔融,甚為燙炙。展靖諳意料之外,心口一窒,何嘗摯牽著她一側(cè)手腕繞開那幾個(gè)燃火的玄鐵大鼎,直奔堂室后方。
熱氣倒是漸漸小了,只見殘鐵身軀各自散落,被分別放置于黑、白、金、銀、紅等五色特殊材料的器具之內(nèi),顯然是被融掉后的兵器。
聯(lián)系前廳,展靖諳這才明白,“火煉真金堂”,是將兵器重新熔鑄,從來選取更為合適的鍛造材料的地方。
若是真的萬里挑一的材料,自然還會(huì)再次成為神兵。而這盛放熔出材料的五色器具,肯定也是大有文章。她正要去問何嘗摯,卻見何嘗摯正四處翻找,不知是為何。
“你干什么?”
“找黑夜的長(zhǎng)劍,你不是也見過?別閑著,快來一起找。”
長(zhǎng)劍不是就在尸體旁邊……展靖諳猛然一愣,隨即幫著翻找起來。
“你懷疑,刺入黑夜胸口的長(zhǎng)劍,只是障眼法?”
“殺手的武器,就是殺手的命,極為特殊。哪怕殺手死了,武器也溶不掉。”
尤其來自于第一殺手組織,錦夜行。
也就是說,如果兇手想要天衣無縫,就要打造一把與之一模一樣的長(zhǎng)劍。特殊的材質(zhì)、特殊的打造手法都不能有絲毫錯(cuò)漏。這意味著,他打造出的這一把長(zhǎng)劍,也溶不掉。
倆人將整個(gè)堂室都翻找一遍,并無長(zhǎng)劍蹤影。
“也許你的推測(cè),只是推測(cè)?!?p> 何嘗摯默認(rèn)不語。
“也或者,兇手想到你會(huì)推測(cè)到這一步,他沒有銷毀長(zhǎng)劍,選擇藏到了別處。”
“也或者,他帶在了身上。”
展靖諳垂眸,忽而問道:“將甚他們?nèi)チ四睦??”卻見何嘗摯忍俊不禁,走向門外。
林蔭茂密,冬暖夏涼。陳星打眼一瞧,便心覺福氣澤昌,實(shí)屬一塊風(fēng)水寶地,可謂下葬之首選。而石碑也是剛硬晶石所鑄,足見料理后事之人的誠(chéng)心實(shí)意。
但站在旁邊的將甚不樂意了。她將鋤頭一丟,坐地抱臂。
“挖人下葬墳?zāi)?,缺不缺德?學(xué)終神殿研究古文物???你去一趟終神殿,得失心瘋了吧?”
提起終神殿,陳星不禁皺眉,想起那日將甚為了尋自己,孤身闖去終神殿,又不免抱歉,只好溫言相勸。言說知曉將甚對(duì)一些事情有絕對(duì)的忌諱,今日挖墳,也不是故意惹他們清靜,反而是為了查清真相云云。
“那讓我聽聽,天意是何?!?p> “你每次做決定,還都想占卜一卦……”
被將甚瞪了一眼,陳星閉嘴。將甚這才掏出一塊精致小巧圓鎖,可放于指尖旋轉(zhuǎn),正面為金,寫一“吉”字,反面為銀,寫一“兇”字。被將甚用指尖一觸,雙面驟時(shí)顛倒循環(huán),金光銀芒,閃閃耀眼。
再一停下,面朝著將甚的,寫了“吉”字的金面。
將甚嘆氣,禍福天命鎖不會(huì)出錯(cuò)。
陳星拉上將甚一起開挖。孫家夫妻的棺木中無有一人,再挖開另一處,金家夫妻的棺木中也空空蕩蕩。
太陽(yáng)灼熱,地上蒸騰出滾滾熱浪,虛幻朦朧。倆人渾然不覺,冷汗卻已爬上了后背,腦中俱是嗡嗡作響。當(dāng)下什么也顧不得,雙雙來了勁兒,不過半天,就將周邊所有墳?zāi)挂徊⑼陂_。而棺木盡數(shù)中空,無一例外。
握了一把棺木上的泥土,干中混濕,輕易不得發(fā)現(xiàn),看來是做了特殊處理。陳星思索道:“是最近才搬空的,在我們之前?!?p> 將甚、陳星與展靖諳、何嘗摯會(huì)合于一處郊外,彼此交換所查。何嘗摯屬意去浩然谷試探一人,陳星當(dāng)即猜到是說趙冶曇,心下覺得不是,打算去往谷中人多之處。
“你不是不太喜歡亂糟糟的?”將甚緊跟著嗆道。
“人多熱鬧的地方,線索雜亂,卻也是最多的地方?!?p> 谷中,趙遇錚與趙冶曇行在荷塘之側(cè),見一身影驟乎閃過,便驟追而上。沒多久,便在林中見那人轉(zhuǎn)過身來,正是展靖諳,笑得燦爛。
“趙盟主?!?p> “展姑娘?”趙遇錚愣了片刻,“何嘗摯叫你引開我?”
另一邊,趙遇錚剛離開,何嘗摯就點(diǎn)了趙冶曇的穴道,立時(shí)帶到一偏僻之處。
穴道被點(diǎn),面前又是江湖第一嗜血戀殺的大魔頭,趙冶曇卻是從容淡定,半句不問。
倒是何嘗摯先憋不住了,邪笑著湊到他跟前。
“趙管家好膽魄,不怕在下痛下殺手嗎?”
“遇錚不時(shí)便會(huì)尋來,何宮主最好早點(diǎn)下手,早點(diǎn)離開?!?p> 仔細(xì)望了趙冶曇一陣,何嘗摯順手拍開他的穴道。
“在下頑劣,適才只是開個(gè)玩笑。有些事情,想與趙管家聊一聊?!?p> “請(qǐng)說?!?p> “在下與趙尋淵和趙遇錚也算舊識(shí),不知道趙管家是何時(shí)入的浩然谷?”
“四年之前。”那時(shí)趙遇錚突遭大病,趙尋淵既是浩然谷谷主,又是武林盟盟主,肩上責(zé)任極重,可謂難以分身。
何嘗摯眉心微跳,笑意淡下來。
“那這浩然谷中,你是否有所圖?”
“何宮主,你是以什么身份問的?邪魔世的世尊?離歡宮的魔頭?還是……尋淵和遇錚的朋友?”
話落,半晌無聲。
銘有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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