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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華趁今朝之長生迷夢

第四十一章 訣別悲傷

風(fēng)華趁今朝之長生迷夢 銘有瑕 2430 2019-03-16 21:00:00

  陌上酒冷淡地哼了一聲,說道:“九幽圣姬、黃泉圣使、蓬萊圣童、冥都圣者……如果只有他們四個,你何嘗摯會怕?”

  “當(dāng)然。”

  何嘗摯認(rèn)慫認(rèn)得極為爽快,連旁邊的展靖諳都不由吃了一驚,雙眼瞪得溜圓,心里咋舌,不由暗自問道:真的假的?

  “你是不知道趙盟主的武功有多深不可測……”何嘗摯一臉心有余悸。

  陌上酒不動聲色。

  展靖諳默默點頭,對,和你的武功一樣,估計是都放水了。

  “你是不知道有一群蝙蝠面具人對我使了陰招!”何嘗摯委屈巴巴。

  陌上酒不言不語。

  展靖諳不由咬牙切齒,其實……渾身無力應(yīng)該是裝的吧?還騙我背著你走你個大混蛋!

  “你完全不知道,武林盟的少年俠士一個比一個有狠勁兒,江湖里倒是出了新的好苗子?!焙螄L摯似在回味。

  陌上酒無言以對。

  展靖諳內(nèi)心嘆氣,那您老輕而易舉壓制好苗子的時候考慮過他們的心情嗎?

  “你肯定想不出,武林盟和邪魔世追殺我也便罷了,最令我難過的,就是我爹和我娘……他們不相信我也便罷了,他們出門游玩也并非不可以,但他們,竟然連我的佩劍噬幽鳳骨,也給丟到不知道哪兒的犄角旮旯里隨便熔了……”

  陌上桑毫無表情。

  展靖諳目瞪口呆,何大爺哎,你空口造謠自家爹娘,當(dāng)真不怕以后遇上下雨天嗎?

  “我現(xiàn)在,有家都不能回,即便離歡宮的宮主是我,邪魔世名義上的世尊是我……”何嘗摯無奈搖頭,凄凄慘慘戚戚。

  陌上桑嘴角一顫,冷聲道:“你夠了?!?p>  展靖諳由衷同意。

  何嘗摯卻偏不,那惑人的眸子里滲出一股暗色,情不自禁的肆意起來,也更加幼稚起來。

  “這幾日里,我算是真的知道,大家有多喜歡趙尋淵,有多厭惡我了。但也還好,沒比我料想的區(qū)別太多。”

  陌上酒見他如此,冷漠中竟有了些鄙夷,“沒想到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大魔頭何嘗摯還會計較自己不如趙尋淵受歡迎這種無聊的事情。”

  “無聊?”何嘗摯似笑非笑,狡黠在他眸中飄飄悠悠,“那你倒是說說,你是更喜歡我呢還是趙尋淵?或者,你覺得誰最好呢?”

  陌上酒難得的一愣,顯然沒料到何嘗摯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但他接受極快,沉吟了片刻,顯而易見是仔細(xì)對比過的,回道:“自然是趙尋淵?!?p>  何苦要自取其辱呢?展靖諳深覺站在一旁的自己也極為尷尬,偷偷瞧了一眼身側(cè)的何嘗摯。

  嗯,倒是很有風(fēng)度,很有修養(yǎng),一派的好以整暇,榮辱不驚。照舊身姿翩然,好一個禍國殃民、心態(tài)極好的大美人啊。

  只不過,在更多人眼中,完全敗給了浩然谷的谷主趙尋淵。

  這樣想來,展靖諳倒也對趙尋淵有了更多的好奇,甚至,更多的好感。到底是這樣的男子,引得無數(shù)人如此佩服與敬慕呢?

  “那就說點有聊的,”何嘗摯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無奈嘆氣,四分真誠六分可憐兮兮,“我現(xiàn)在真的算是杯弓蛇影了,閉上眼睛都是前來伏擊我的錦衣七夜……”

  展靖諳心想,何嘗摯說過的話,基本都是真假摻半的,她被騙得多了,就多少有了些經(jīng)驗。但何嘗摯說閉上眼睛都是錦夜行派來的殺手,她竟然真的信了幾分,那夜的場景,她真的都不敢忘。

  陌上酒的臉上突然就閃過一絲嫌棄,何嘗摯見之便繼續(xù)說道,肅然得很。

  “你們終神殿若是真的派了九幽、黃泉、蓬萊、冥都四大圣徒來聯(lián)合追擊我,我恐怕也會畢生難忘的,真的?!?p>  陌上酒沉吟片刻,問道:“最后一次,喝酒,老地方?!?p>  何嘗摯頷首,淡笑道:“以后,老地方?!?p>  語氣雖是輕快,卻是不容置疑,態(tài)度堅決。

  “何嘗摯,你們離歡宮和乾鎖閣所共同搭建的游玩新場地,大概什么時候能成?”意料之外,陌上酒突然這樣問他。

  “快一點,幾個月,晚一點,估計得再等上一年?!焙螄L摯也沒想到陌上酒突然問了這么一茬,隱約記起,有次在一起喝酒,倒是與他提過那么一次,莫非……

  “怎么?真的想當(dāng)?shù)谝慌慰土??”何嘗摯笑道。

  陌上酒沒再言語,喉嚨里咽下極為輕,也極為短暫的嘆息,隨后裹著林間寂寥的風(fēng)聲,轉(zhuǎn)身往林子更茂密的最深處走去。

  他沒能走出幾步,就又轉(zhuǎn)過了臉,深深地望了何嘗摯一眼。

  那眼神很奇特,平靜如水,明明幽黑,卻在光下透出清亮的色澤,好似有火焰升騰翻涌幾欲噴薄而出,可躁動也不過就是一瞬,在那之后,又再度熄滅,沉沉落下,失去了所有蹤影。

  何嘗摯是看著陌上酒一點一點遠(yuǎn)去的。可直到后來,他才知道,陌上酒最后望向他的眼神,說不出是什么的眼神,是一種叫做訣別的悲傷。

  沒有掙扎,沒有祈求。

  甚至,也沒有渴望被洞悉、被拯救的念想。陌上酒,真的只是來,找他喝酒,提醒他小心的,僅此而已。

  自目送陌上酒離開后,何嘗摯與展靖諳又重新上路。一路上,倆人似乎在無意間再次達(dá)成了默契,彼此默默無語,剛從善水山莊出來時發(fā)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言語畫面盡數(shù)在腦海當(dāng)中回蕩,皆是心思萬千。

  但倘若打破僵局,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蛘撸恢o如何服軟。

  “喂,何嘗摯,你是不是太松散了點?”展靖諳咬牙,鐵血驚鴻的人,流血流汗,能屈能伸,一切都是為了最后的勝局。

  而在這里,自然是為了解開謎題,得取真相。

  展靖諳不由為自己的勇氣而抖擻精神,可何嘗摯又是何等的愛砸人場子、愛調(diào)笑旁人、愛拿著惑人心神的絕美容顏動搖人心、有恃無恐的呢?

  這有著惑人容顏的絕美魔頭正好轉(zhuǎn)過了身,突如其來,恰好展靖諳已走上前,就在他身前不過半米之遠(yuǎn)。

  驀然之間,光影交疊出柔和又模糊的屏障,在倆人彼此的視線中都罩了一圈華光,寧靜卻又斑斕,在心尖怦然而動,輾輾轉(zhuǎn)轉(zhuǎn)打著旋兒。

  展靖諳立時愣住,到喉嚨的話被心底那只迷失方向的小鹿一口叼了回去,忽悠悠的遠(yuǎn)了。

  與之相反,何嘗摯心里卻是涌上來了千萬句話,撩人的、調(diào)笑的、揶揄的、捉弄的……可千萬句話語在他腦海中繞了一個圈,都變得黯淡無光,重疊了身影。

  唯獨只剩下了一句話。

  讓他不由自主地,就垂下腦袋,湊近到展靖諳的臉前,凝視著她的雙眼。嗓音里帶著明晃晃的笑意,卻又并非調(diào)侃。

  “怎么,展小將軍又不怕我了?”

  十六歲的年紀(jì),手上不下數(shù)千條人命,血色染紅了衣袂,白皙修長的手,還有一雙傾城絕美的雙眸。

  無論是哪一句形容,哪一種描述,他都真真當(dāng)?shù)闷鸾?,人人口口相傳,人人聞之喪膽,人人恨不得先除之而后快的那個“嗜血戀殺、殘忍無情”的大魔頭。

  既如此,像展靖諳這般嫉惡如仇,最愛行俠仗義的正直少女,定然會怕他,甚至,會對他產(chǎn)生,一絲絲的厭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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