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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嫡宮

050 魏氏的刁難

庶女嫡宮 寒浦 2062 2019-03-27 23:55:55

  此后青草年年綠,物是人已非。

  晚上亥時,林玉安才悠悠轉(zhuǎn)醒,秋奴一直守在床邊,見林玉安醒來,忙上前扶她:“姑娘可好些了?”

  林玉安坐起身,感覺腦仁脹疼,秋奴遞了一杯溫茶過來,林玉安一口氣喝了個精光,這才感覺好了些。

  她啞著聲音問秋奴:“閑蒲呢?”

  秋奴垂下頭去,幾息后才猶豫道:“三夫人體諒她伺候了姑娘這么多年,沒有讓人燒了,找了個地方安葬了?!?p>  作為一個下人,死后能有個落腳之地,那是主家的恩賜,在大周國,奴才并不被人當(dāng)做人來看,死了拿去一把火燒了,干干凈凈。所以王萱蕊才敢如此草芥人命。

  林玉安沒有再說什么,她下了床,趿著鞋子就往樓下跑,秋奴忙追了下去。

  門一打開,濕潤的涼風(fēng)撲面而來,濕漉漉的院子,昭示著剛下過雨。

  秋奴也跑了過來,聲音擔(dān)憂:“姑娘,還在下雨,打著傘吧。”說完就跑去拿傘。

  林玉安走到秋奴撐開的傘下,往閑蒲住過的耳房去。

  進(jìn)了屋,秋奴用火折子點(diǎn)了蠟燭,微弱的光亮撒下一圈朦朧的光亮,一張普通的架子床,上面鋪著翠綠色的被子,在閑蒲值夜的時候林玉安見過的。

  她快步的走到床頭,掀開被子,枕頭下壓著幾條疊的整整齊齊的淡藍(lán)色軟綢布,這布林玉安認(rèn)得,是她一個月前賞給閑蒲做衣裳的,還同樣賞了給秋奴。

  秋奴已經(jīng)先一步把東西從枕頭下抽了出來,是一條一條繡工精致的肚兜。每一條都在右下角繡了一個簪花小楷樣式的“玉”字。

  各色花樣一共有十二條,其中還有一條花紋都只繡了一半,秋奴聲音頓時有些哽咽:“姑娘,閑蒲給你做了十二套……”

  王萱蕊此時還在西跨院的主院外站著,整個人已經(jīng)從最開始的理直氣壯到現(xiàn)在的如同打了霜的茄子般蔫巴巴的,盈夢站在她身后,不由的抬了抬腳,可是還是難以緩解那種久站之后關(guān)節(jié)處的酸疼。

  她們從午時一直站到了現(xiàn)在,整整一下午,三夫人明顯是故意在懲治二姑娘,可是奈何人家一句責(zé)怪的話也沒有,就算二姑娘在這里站暈了又能怎樣呢?

  雖說二姑娘只是懲治了一個下人,可是若是罔顧人命的名聲傳出去了,必然會對二姑娘的婚嫁有影響,所以她們就算是吃了虧,也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王萱蕊一雙好看的剪水秋瞳,明眸皓齒,容光瀲滟,可在她精雕細(xì)琢般的如畫眉眼中,卻透露出幾分若隱若現(xiàn)的狠色,平白的破壞了那張得天獨(dú)厚的漂亮臉蛋。

  殷姨娘被王老夫人派去伺候的喜燕和云春看著,等閑出不得門,就算殷小娘恨不得插雙翅膀來救她的寶貝女兒,也是無濟(jì)于事。

  外院哥兒們住的地方,一個豆綠色粗布衣衫,梳著雙丫髻的婢女正絞著手焦急的來回踱步。

  不多時,院子里一個穿著褐紅色錦緞長袍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男子烏發(fā)束起,面龐如玉,風(fēng)度翩翩。

  這正是王家的柏哥兒,排行老二,剛及束發(fā)之年,是王萱蕊的同胞哥哥。

  他見了來人,眼中不禁流露出幾分驚訝的神色:“你怎么來了?”

  這是殷姨娘的貼身丫鬟回春,為了不打擾他讀書,殷姨娘一般不會讓人來驚動他,今兒難道是有什么事?

  回春神色焦急,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從云春的眼皮子下跑出來的,不能久待,聞言忙壓低聲音道:“二哥兒,您快些去找主君回來吧,二姑娘在闌華院站了幾個時辰了,只怕是三夫人有意刁難。”

  她說完輕輕一福禮,轉(zhuǎn)身就匆匆走了,話已經(jīng)帶到,二哥兒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親妹妹什么處境,自然會想辦法。

  王忠德有應(yīng)酬,今日去了景明樓和同僚吃飯,按例至少還有一個多時辰才能回來。

  王元柏頓時有些頭疼,他是男子,這時候已經(jīng)不好去內(nèi)院了,他只好讓小廝去叫馬夫套了車,往景明樓去。

  闌華院里,魏氏瞇著眼睛讓身旁的大丫鬟云枝給自己捏著肩膀,張媽媽有些著急,忍不住問道:“夫人,是不是可以請二姑娘進(jìn)來了,也站了五個時辰了,姑娘家身子弱,再站下去只怕……”

  魏氏本不是個愛做惡的人,只是現(xiàn)在王家管家對牌在她的手里,在她眼皮子下,王萱蕊就敢上竄下跳,今日竟然還出了人命。

  這樣的姑娘,現(xiàn)在不教養(yǎng)只怕以后還會做出更惡毒的事來,所以魏氏才會這樣不顧情面的收拾王萱蕊。

  不過半個時辰后,魏氏還是讓人去給王萱蕊傳了話,說自己今兒歇息,不知道她在等她,天色已晚,還是讓她先回去。

  王萱蕊氣的面目扭曲,嘴唇發(fā)抖的應(yīng)了一聲,帶著盈夢一前一后的離開了闌華院。

  張媽媽回去把王萱蕊的反應(yīng)都告訴了魏氏,魏氏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

  今日這件事,她雖然管著家,可是她到底還是三房的人,王萱蕊是二房的人,她若是管的太多,反而讓人覺得是她在欺負(fù)王萱蕊,還不如讓別人來處置王萱蕊,她點(diǎn)到為止就行了。

  張媽媽自然是知道魏氏的心思,讓人去打水給魏氏洗漱。

  王忠德氣沖沖的趕回來,沒想到余氏死活不愿意出面去給王萱蕊求情,并且還酸溜溜的諷刺。

  可是他總不能作為一個大男人,去西跨院和魏氏打交道吧?

  他險些氣的揚(yáng)手打了余氏,可余氏絲毫不害怕他,反而氣焰囂張,氣得他一口氣險些沒有緩過來。

  他還沒有發(fā)作完,就見錢媽媽小跑著進(jìn)了屋,對王忠德說道:“二姑娘已經(jīng)好好的回了屋,二老爺不必?fù)?dān)心!”

  王忠德這才松了一口氣,瞪了余氏一眼,拂袖而去。

  兩人這邊不歡而散,那邊殷小娘則伏在臨窗大炕上嗚嗚的哭著。

  美人落淚,最是讓人心軟。王忠德過來一見殷小娘梨花帶雨的模樣,對余氏的不滿更是深了。

  殷小娘見了王忠德,哀戚的撲到他的懷里:“二爺,您可回來了,我們的女兒今日被人欺負(fù)壞了,您可要為蕊姐兒做主?。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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