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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女捕

第45章一丘之貉

極品女捕 穆九七 2027 2019-09-08 11:50:00

  顧念之瞥了眼冷汗直冒的劉賢,眼睛微微一瞇眼,反諷道“冤枉?最該喊冤的,是烏村百姓,是無辜被燒死的沈家數(shù)十口人,而不是你?!?p>  張瑞無助的看向劉賢,卻見他別過臉。眼下能救自己的人,只有自己了。

  他扶著地緩緩起身,冷笑一聲道:“顧大人怕是不清楚,沈岸做了什么。他不僅威脅朝廷命官,還殘害無辜百姓。所殺的人,并不比當(dāng)年沈家死去的人少。這樣一個(gè)喪心病狂的人,說出來的話,搜集出來的證據(jù),您也敢信!”

  “我看此事疑點(diǎn)重重,顧大人還是先把案子放一放。等到調(diào)查清楚了,再審也不遲?!币恢蔽丛_口的縣尉劉賢,緩緩道。

  他如何不清楚顧念之的用意。無非是想借此案,在三和鎮(zhèn)立足。這個(gè)忙,他幫就是了。

  顧念之未看劉賢一言,只輕晃了晃頭,嘲弄道:“據(jù)我所知。當(dāng)年張瑞從沈家抿去的財(cái)產(chǎn),多數(shù)都孝敬給了劉縣尉?!?p>  “顧大人說話要講究證據(jù)的。如果你再這么胡言亂語,別怪我不講同僚情面?!眲①t一掌拍在桌上,惱羞成怒道。

  這個(gè)顧念之怎么說也是從京都來的,竟如此不上道。

  他沒好氣的撇了眼張瑞,用眼神安撫著張瑞。哪怕張瑞把這些罪責(zé)都招了,他也一定能讓張瑞無罪釋放。

  孟泊如那里,他自有一套說辭。

  顧念之的視線落在張瑞的臉上,陰沉著臉,言辭犀利道:“若不是你欺騙烏村百姓,他們何至于放火燒人,更不會有沈岸復(fù)仇一案。歸根結(jié)底,都是因?yàn)槟阖潏D沈家的財(cái)產(chǎn)。你放心,沈岸死罪難逃,你也好不到哪里去?!?p>  “如今,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何話要說?”

  張瑞一時(shí)被問蒙了,收到劉賢的示意,按下心底的不滿,心不甘情不愿道:“我認(rèn)罪。”

  人群中的厲見微聽到這里,便不愿再繼續(xù)下去,轉(zhuǎn)身離開了衙門。劉賢之所以讓張瑞認(rèn)罪,是想這件事到此為止。

  可,這件事真的能到此為止嗎?

  厲見微相信顧念之的為人,因?yàn)樗麄儚哪撤N意義上來講,是同一種人。

  可她不相信這個(gè)世道,不相信柴慕明、孟泊如。官官相護(hù)的道理,她比誰都清楚。她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有一種丟失什么重要東西的錯(cuò)覺。

  這幾年來,為百姓追逐一個(gè)公平的她,真的做對了嗎?

  哪些藏在暗處,為官做宰的人們,是不是在笑她不自量力。

  厲見微坐在鴻賓樓下,悶悶的喝著酒。一個(gè)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看著三青法師,正苦悶而憐憫的看著她。那雙時(shí)而渾濁,時(shí)而清澈的眼神,似乎早已看穿了她的想法。

  “大師是不放心沈岸,還是來送他最后一程。”厲見微把酒杯換換放下,斂去眼底的迷茫,輕笑道。

  三青法師靜默的看了厲見微許久,扭頭看門外來來往往的人。

  他雙手合十,呢喃了句‘阿彌陀佛”,悶悶道:“我還是沒有救得了他。”

  厲見微知道這個(gè)人指的是沈岸。

  這一刻,她突然發(fā)現(xiàn),三青法師和她是一樣的。一樣試圖拯救那些沉迷在深淵中,勉強(qiáng)存活的人。

  可是他們的力量終歸是薄弱的,哪里能與世道的險(xiǎn)惡、貪婪的欲望所對抗。

  她轉(zhuǎn)著酒杯,眼里多了幾分困惑,真摯的求教道:“您真覺得沈岸沒錯(cuò)嗎?”

  “厲捕頭想問的,不是沈岸是否做對做錯(cuò),而是想提自己問一問。但佛家從不講對與錯(cuò)、是與非,只講因果?!比喾◣熆吹某鰠栆娢⒌拿悦?,也感受得到她心情的低沉。

  可向厲見微這樣,俠肝義膽、嫉惡如仇的人才是三和鎮(zhèn)最需要的。

  厲見微心中總有一桿秤,想為善良無辜之輩討一個(gè)公道??伤?,再過十來年,幾十年后自己沒有力氣了,誰又來繼續(xù)。

  更何況,這世間多少之事,豈是她能夠左右的。

  她不說話,只是喝著悶酒?;蛟S有一天她能合理的看這些惡,也不會如此的煩悶。

  “頭兒,你怎么喝酒也不拉上我?!毙靵砺愤^鴻賓樓,一眼就看到厲見微和三青,果斷拉上把晚上走進(jìn)來。

  三青緩緩起身,向厲見微道別完離開了酒樓。

  白晚衫目送著三青離開的背影,坐到桌前好奇道:“三青法師怎么會來這里?難不成是來看沈岸?他們不是師徒緣分已盡,早早決裂了嗎?”

  “或許,三青是把沈岸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來養(yǎng)。不管他們了,頭兒,你猜案子最后怎么判的?”徐來拉著小二哥添了兩幅碗筷,看著三青法師消失在人海,忍不住打趣道。

  厲見微整理好雜七雜八的情緒,為兩人各自斟上一杯酒,笑道:“定然是張瑞認(rèn)罪,和沈岸一同被關(guān)進(jìn)大牢。至于劉賢,就要看顧大人的手腕了?!?p>  “頭兒,剛才柴檢巡讓我通知您明日便可復(fù)職。方才我見俏香坊的錢老板,急匆匆的去衙門報(bào)案。明日估計(jì)又不得閑了。”白晚衫看到小二哥走后,才向厲見微說明道。

  能得罪錢老板的人,普天之下少之又少。

  厲見微沒什么胃口,默默的喝了兩杯酒,輕笑道:“但愿不是什么丟貓丟狗的小事。”

  “不能吧。這種事有必要找衙門解決嗎?”徐來放下碗筷,滿眼的不可思議,心里對錢一茜的印象大打折扣。

  上次調(diào)查失蹤案的時(shí)候,就被錢老板嚇得夠嗆。這回,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度過。

  白晚衫眉眼微微一彎,笑著解釋道:“她覺得有。為了幫她找小貓小狗,孫磊、劉通差點(diǎn)沒累死?,F(xiàn)在兩人一看到錢老板,撒腿就跑?!?p>  “哎呦,這不是厲妹妹嗎?”錢一茜穿桃紅裙衫,眉眼里仍不減往日的嫵媚。

  在看到厲見微時(shí),秋波眉下的眼睛,像是會發(fā)光一樣,緊緊的纏上。她坐到厲見微身旁,聲音又酥又軟,似是把厲見微當(dāng)做一個(gè)男人來對待。

  一旁白晚衫與徐來面面相覷,不忍直視的別過臉,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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