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動,才發(fā)覺身后的人還緊緊的壓制著自己,而自己的后背此刻緊緊的倚在某人的胸膛上。
而房間里此刻正響起嬌嬌媚媚,難以入耳的……聲音。
井小荊臉色微窘,他難不成對這種事很感興趣嗎?
她的手往后摸索了一下,當(dāng)她拽到他的衣角,正準(zhǔn)備扯一扯提醒他的時候。
耳畔溫?zé)岬臍庀⒊亩淅锢镢@了進(jìn)去,一聲似嘲笑的低笑清晰的落入她的耳朵里。
下一秒,自己就被他拎著衣服飛在屋頂上。
她四肢在空中劃拉了兩下就被警告了。
“你是要別人都參觀參觀你這幅模樣嗎?”
井小荊心里直喊冤,被拎著衣領(lǐng)在半空中飛很沒安全的好嘛!還不能動,自己又不是塊石頭。
片刻,她又像早上一樣,被扔到了地上。
帝尊負(fù)手走向一旁,捏了個決。片刻,一抹橙色從窗口飛到了他的手掌心里。不正是剛剛井小荊給那小孩玩的玉。
“你佩戴過本尊的這塊暖玉,身上早就留有這抹氣息,縱使你跑到天涯海角都是枉然?!?p> 她看了看眼前的人,黑白分明的眸子垂了下去,默而不語。
帝尊修長的兩跟手指并起,又朝手上的玉捏了一個決,一道亮光融入玉中。
他隨手把玉朝井小荊身上扔了過去,幽幽道,“本尊在玉里加了一道符,可以通過它隨時看到你的狀態(tài)和你身旁的事物?!彪S后又哼了一句,“本尊可從未見過你這么不安分又毫無修為的呆子?!?p> 井小荊微驚,詫異的看著他。
還未等她開口,帝尊的眉頭一皺,臉上有些不耐煩,“戴上!”
井小荊只得氣鼓鼓的看了他幾眼,便僵硬著自己受傷的左手,拿起玉,艱難的戴了好幾次,都滑了下來,還痛得自己齜牙咧嘴。
帝尊瞥了一眼她血濡濡的手掌,眉頭一挑,嫌棄的朝她走了過去。
他隔著她半臂的距離,用這一股虛無之氣,拖起玉飄至她的脖間,繩子往后聚去。
猝然,她脖子一緊,脖子被細(xì)繩勒得不輕,本能的掙扎了一下。
帝尊帶著怒氣道,“別動!”
井小荊一愣,他生什么氣?咋舌道,像個女人似的陰晴不定。
帝尊用這股虛無之氣,百年來不知道斬殺了多少妖獸魔物,可如今大材小用給一個破丫頭戴玉,還急得手忙腳亂,繩子都捏不住。還真百年來第一次這么挫敗。
他看著三翻四次掉下去的細(xì)繩,怒得直接覆手捏了上去。
一抹清冷的觸感從他的指尖上襲了過去,把井小荊嚇得一個激靈。
猛的往前一躲。
清脆的落地聲在這寂靜的房間里響了起來。
帝尊的臉上徒然一變,手指慢慢攥緊,又松開了。
拂袖而去,
道,“罷了,爛泥扶不上墻!”
井小荊:“……”這又是哪門子氣。
………………
片刻后,她拾起地上的玉,坐在一旁思慮著。
如今自己是走不了了,那既然如此,為今之計也只能好好的把這事查清楚,沒準(zhǔn)還自己這廢材的體質(zhì)還能改善。
她眸子飛快的眨了眨,想起剛剛自己在房間里聽到的對話,越發(fā)的覺得這件事好像并沒有那么簡單。
依照他們的說法,那些軻風(fēng)居的孩子應(yīng)該就是他們口中的殘次品??涩F(xiàn)在光這些孩子自己都沒調(diào)查清。
還有他們抓這么多孩子,要干什么?
而且這么多孩子,他們又是怎樣如此悄無聲息的弄到軻風(fēng)居的?
還有這些事又事什么時候開始的?
突然,門外的敲門聲響了起來,她想得太過認(rèn)真,無意識的應(yīng)了一聲。
敲門聲明顯一頓,井小荊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在帝尊休息的廂房。
她有些拘謹(jǐn)站了起來,此時雷賦義推門走了進(jìn)來。
“哦,帝尊他剛剛交代了我一些事?!本∏G急切的開口,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井姑娘!”雷賦義帶著些責(zé)備的口吻,一臉肅穆,井小荊看著他這幅神態(tài),眉頭不解的一皺,只見他繼續(xù)道,
“你怎可和青允師弟獨自去軻風(fēng)居,他”他的音量突然拔高了些,神色有些隱忍,最終還是憤憤的看井小荊一眼,轉(zhuǎn)而說道,“邵師弟正帶著弟子趕往了軻風(fēng)居,你有何事就去問邵師弟吧。”
說罷,他轉(zhuǎn)身欲走。
“站住!”清亮的女聲在這廂房里徒然響起。帶著些許怒意的威喝,竟然還讓人感到絲絲畏意。
井小荊的脾氣也被是被他氣上來了。他們那個帝尊對著自己亂發(fā)脾氣也就算了,如今就因為自己帶著他們一個師弟去探探情況就被這番冷言冷語的對待。好歹是個結(jié)丹修士,難不成比自己這個廢物還無用不成。
她知道雖然雷賦義待人彬彬有禮,但還是很不待見自己這個廢物的。連著那一眾的帝師弟子都是看不起自己的。
既然看不起就別來招惹,陰陽怪氣的沖來干什么!
“雷師兄,我且問你,付青允可有何處受傷?”
雷賦義看著她血淋淋的手,神色一愣,“……并無?!?p> “那雷師兄怒氣沖沖的跑過來興師問罪,是覺得你們帝師的弟子都不如我這個廢物。還是擔(dān)心他們會吃了我的虧!”
雷賦義,“我……”
井小荊不等他說完,嗤笑了一聲,“帝尊要你們協(xié)助我,我也想愉快的把這件事解決了。我知道雷師兄并不相信我有這樣的能力。其實我自己也不相信,我就是一個搬柴的丫頭,誰讓你們的帝尊瞎了眼呢!”
說完,她從雷賦義身邊走過,徒留已經(jīng)石化的雷賦義立在廂房里。
…………
另一旁,通過暖玉,聽到某人詆毀自己眼瞎的帝尊嗆了一口茶。
“這丫頭還有這番嚴(yán)詞厲色的時候。”
還未意識過來的井小荊獨自走向自己的廂房,打算好好的睡一覺。
而今天的陳府早就翻了天,陳家在帝師的大公子陳風(fēng)臨,收到陳東臨的死訊后,已經(jīng)請示了翟鎮(zhèn)江宗師。
陳府,
五十多歲的陳老爺,肥大的手捏著那塊玉,臉上的橫肉氣得浮動。
“這個小畜生居然還沒死,趕殺了我的東兒,我一定要用你的血來祭奠我的東兒?!?p> 只見那塊墨綠色的玉后,刻著一個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