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李武就作勢要拿出鐵鏈把對方給銬起來。
周圍人見狀連忙上前拱手勸解,
“大人,大人,您消消氣,真沒什么大事,您不知道就是兩口子吵架而已。
不是當街打架,真沒必要抓進衙門一趟,您高抬貴手。”
李信早就看出來了,李武的喊話和之后的架勢都是故意的,所以被人稍微一攔,自然就順勢停了下來。
反觀孫老三在后腰被踹了一腳后,向前一個趔趄趴到在地。
還沒起身就聽到了他嘴里罵罵咧咧的高聲喊著:
“還有沒有王法了,我打媳婦都有人管,跟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這群多管閑事的王八蛋?!?p> 李信一聽這渾賴的口氣,見到孫老三伸手就又重新抓起了掉落在一旁的棍子。
也是臉色一暗頓時難看了下來,而李武此時正被幾個人拉扯著。
李信擔心李武在混亂中可能會被敲悶棍,便也不再多顧慮了,直接幾步?jīng)_出人群,用力一腳踩在了孫老三手中的棍子上。
而孫老三拿棍子的手本就剛剛抓起,握的還不太穩(wěn),被李信猛的一踩,頓時滑出大半,他的手指尖端也正好被棍子壓在了地面上。
等李信聽到孫老三“啊”的慘叫一聲后,這才放松了腳上幾分力氣,讓孫老三順勢抽出了手指。
看著他抱著右手,急忙的后退的模樣,李信也抬腿把腳下的棍子遠遠的踢開,同時手放在腰間雙眼緊緊盯著對方,等待著他的下一步的動作。
這時之前一群勸住李武的人,也已經(jīng)跟他七嘴八舌的把情況給說了個差不多,全都一起圍了上來。
看著一群人圍在了孫老三周邊,而孫老三在看到來人是官府的人,還是兩個之后,也唯唯諾諾的沒有在說什么,李信也就放松了架勢。
李武之前一腳出去,到現(xiàn)在心里的火也消了大半,就走上前說道:
“行了行了,幾波人都老實點?!?p> 隨后又指著了孫老三,狠狠點了幾下。
“尤其是你,打媳婦算個屁的男人。自己嗜賭如命還想賣房賣媳婦,你他媽還有臉了?”
“好好的日子不好好過,天天混事兒賭博,我看你就是閑命長。
一輩子本就沒多長,你還非想要走捷徑是吧?!?p> “好了好了,周圍的人也都散了吧,你們幾個是鄰居吧,帶回家去好好勸勸,這圍著這么多人這算是什么事兒。”
看著對方一群人,有拉著孫老三的,有攙扶著他媳婦的,眼看對方就要轉(zhuǎn)身回家,李武在他們臨走時還不忘威脅一下,
“我告訴你啊孫老三,下次再出這種事,到時候就定你個聚眾鬧事,擾亂治安的罪名,讓你進去里面好好的享享“?!??!?p> 看著對方害怕?lián)牡哪樱钚藕屠钗鋬扇艘簿蜎]好氣的轉(zhuǎn)身開始疏散人群。
等周圍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最終才離開此地。
李信自己也知道,對于李武最后說的看似威脅的話,其實可真可假。
如果雙方都不當回事,那就是我說說,你聽聽,僅此而已。
但真要算賬的話,還真的可以把孫老三給抓進牢里受受罪。
對于這些罪名,李信在縣衙待的時間久了也就慢慢明白了,其實這類的罪名都是所謂的兜底罪。
解釋都很籠統(tǒng)很模糊,沒有具體的標準。
只要你想抓人,總有一款罪名適合你用。
而這類罪名也多數(shù)用在那種不好界定的事情上,通常也都是用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同樣的罪名,如果真要事情鬧大了龍顏震怒,可以到抄家滅族的地步。
而事情小了,也就是打幾板子就轟出去了,甚至都可以完全不當個事兒。
又走了一段路,收回了四散的思路回到現(xiàn)實,李信一路上除了自己思索之外,還得聽著李武的抱怨:
“你說這人啊到底怎么了,好好的日子不好好過,你看王大張季家,都巴不得能一家安穩(wěn)過日子呢?!?p> “在看看這孫老三,一家健康也沒病沒災(zāi)的,反而卻非要到處作妖。
歲數(shù)比王大張季他們都年輕,你說干點什么不好,非得整這些幺蛾子。
真是一家有一家的問題,一家有一家的麻煩,我以后可不能這樣。”
李信聽著李武在那嘮嘮叨叨,一下就想到了李武將要相親的事,這么算起來,李武還真的很快就要成家了呢。
不一會兒兩人就進入了城西市場。
看著穿梭的人流,火熱的市場,再回想下不久前的幾件事,真是人生百態(tài)啊。
太陽西斜,臨近傍晚。
已經(jīng)吃了滿滿一肚子的二人,晃晃悠悠的走在市場邊上,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胖乎乎的人影。
走近之后李武才張嘴調(diào)笑道:
“呦,這不是小虎子么?看這肚子是又發(fā)財了???”
聽著李武的調(diào)笑,對方也不在意,
“瞧您二位說的,我能發(fā)什么財啊,要發(fā)財也是您二位發(fā)財啊?!?p> 對于面前的人,李信和李武他們都認識,甚至可以說幾乎是他們第一次進水蕓縣時就認識了。
說起來也好多年了呢,之后相互之間還打過幾次交道,不過對方卻很聰明,或者說很謹慎。
不該碰的絕不碰,就算吃虧也不碰。
但實際上他做過的事很少,不過流言卻很多。
也不知這里面是幾分真,幾分假,是幾分有意,還是幾分無奈。
之前通過私下里聽說了對方有個“飛天鼠”的名號,李武還專門拉著他過去找了一趟去打聽。
結(jié)果最后看著他那越來越豐滿的身材,卻調(diào)笑了對方一通,
“就你這身形還叫‘飛天鼠’?還能翻墻嗎?我看干脆叫‘飛天竹鼠’得了。”
按說對方這種小時候當混混、小偷小摸,長大后干跑堂小二的人,幾乎是不會有胖起來的可能的。
然而偏偏他這幾年就慢慢的開始發(fā)胖了起來,李信打量過去,對方這些年,個頭沒長多少,但是身材跟小時候干瘦干瘦的比,確實是越來越發(fā)福了。
用他自己曾經(jīng)的說法就是,
‘我也不知道為啥,感覺自己像是喝涼水都長肉一樣?!?p> 李武卻也不管對方的奉承話,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又拍了拍漸漸突出了的肚子說道:
“不是說你,你小子這幾年可是一年比一年富態(tài)了啊。
要不是我們兄弟倆知道你的底細,沒準兒還真把你當成個富家公子呢?,F(xiàn)在你這身材還能靠本事養(yǎng)活自己么?”
看著小虎,揮舞著他那肥嘟嘟的胖手說道:
“瞧您二位說的,雖然我現(xiàn)在是比以前胖了那么一點點,但我的身手只可能比以前好,絕不可能比以前差?!?p> 隨后又連忙加了一句
“當然了,我現(xiàn)在不干那些了,我現(xiàn)在有正經(jīng)的營生了,是個正經(jīng)跑堂的,剩菜剩飯都是我吃的,能不胖么?!?p> 李信和李武嘿嘿笑了兩聲,也不揭穿?!』⒄f自己多吃,他們到?jīng)]什么想法,不過說是正經(jīng)跑堂兒的,有你這在飯點兒的時候出來遛彎的跑堂的么?’
雙方哈哈笑了幾句也就沒有再過多的深究這個話題,
李信直接轉(zhuǎn)口問道:
“剛剛看你模樣好像是心情有點不好的樣子啊。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難事了么?
不等對方回答,李武就直接插嘴說道:
“他能有什么難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p> 隨后又斜眼打量了一下小虎那發(fā)福的肚子說道:
“我猜啊,他肯定是沒吃飽餓的,所以才不高興。”
聽著李武不著邊際的胡侃,幾人哈哈的笑個沒完。
收起笑聲,小虎也對李武打趣道:
“武哥,雖然我最近確實長了點肉,但不能因為胖了就懷疑我,說胖子沒有傷心發(fā)愁的資格啊。
好像我不開心,就是沒吃飽餓的。
難得開心起來,就是吃飽了撐的。
看看話本小說,都是在翻看食譜。
路上遛彎碰到了,也是在奔去食堂。”
李武聽完也是有些詫異,
“哎,你小子還挺有想法,這小俏皮話一套一套的?!?p> 看著對方岔開話題,不愿細說的模樣,李武只得說道:
“不管你因為啥事發(fā)愁了,但是我記得你信哥就說過一句話。
‘我們?nèi)税?,雖然不能延長生命的長度,但是卻可以拓展生命的寬度啊?!?p> 我覺得他說的就很對,很有道理,用在你身上就挺合適的。
今天你武哥也送你一句話,
“雖然你可能已經(jīng)長不高了,但是你還可以盡情的長胖啊。
不要因為一時的心情難過,就放下手中的吃喝。”
清波淼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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