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沖失落后悔的樣子,也許他是正在后悔自己之前一直是等下去,而不是做什么吧。
這次李信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了,只好悻悻的走開。
讓他能安靜的獨處一下,不懂還去安慰反而可能會刺激到他。
所幸又過了沒多久,就從房間里出來了一個差人。
手里拿著尸格走近張沖身旁說道:
“大人,已經(jīng)初步檢查結(jié)束,這是尸格,請大人過目?!?p> 同時把手中的記錄遞了過去,而張沖就是此時在場最大的負責(zé)人,把尸格給他進行二次查驗也屬正常。
等張沖接過尸格有了事情忙碌,也終于暫時把難過揮散,再次起身走回了屋中去做二次對照。
不過等了片刻,李信看到他再次從屋中走了出來,臉上的悲傷已經(jīng)換成了堅毅。
等張沖走過來之后,就對李信和二狗子說道:
“你們跟我走,我已經(jīng)告訴了他們留下兩人看守現(xiàn)場,其他的人去周圍打聽消息?!?p> “我現(xiàn)在回去稟報大人,看大人怎樣裁定”
“不過我一定會爭取讓大人同意,這個案子也由我負責(zé),雖然同時負責(zé)兩件案子很不合規(guī)矩?!?p> 等李信和二狗子跟著張沖在縣衙來回跑了一趟,也終于接手了這件案子。
畢竟傳統(tǒng)如此,如果什么都是按照規(guī)矩辦事,那什么事都辦不成。
而如果不按規(guī)矩辦事,那更加什么事都不行。只能說見機行事。
等李信再次跟著張沖回來的時候,差人們也已經(jīng)去周圍打探過了,可是周圍又是市場,人員混雜一時根本沒有問道任何有用的消息。
而唯一真正提供了實際線索的,只有店里的兩個伙計一個徒弟。
他們?nèi)嗣咳朔謩e負責(zé)一間店鋪的生意,以及一個送飯的跑腿小二。
三個店鋪的伙計都說自己整天都在前面看店,從來沒有去過后院。
而唯一去過后院的就是,女徒弟送飯的時候。
而送飯的小二更是一問三不知,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只是說自己就是單純來送飯的,更是連后院都沒有進過。
而問及時間也只知道是申時,其他的一概不知。
就連飯菜都是送到了裁縫店的女徒弟手中,由她把飯菜送進去,自己就在前面店鋪等著,等她把食盒拿出來之后就會回去。
但是等女徒弟再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她一臉驚慌的樣子,而他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兩人一時六神無主,驚慌一陣后女徒弟說自己認識縣衙的張捕頭,在之后兩人就去報案了。
等張沖聽完幾人著急的自辯,都是先把自己摘干凈在說的模樣,然后又問道,
“你們?nèi)?,今天有沒有見到有人去后院找陳掌柜的?”
這時聽到了張沖的詢問,成衣店的伙計說道:
“大人今天我就見到過一次陳掌柜啊,就是您帶二位小兄弟來買衣服的時候啊,也就那一次去拿衣服,離開了下前面的店鋪。
等你們走了,掌柜的就直接回后院了,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了?!?p> 這時李信想到,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話,那我們?nèi)俗叩臅r候,應(yīng)該是午時末,馬上就要未時的時候?!?p> 當(dāng)時二伯還說時間不早了,都快未時了,我還要帶你們?nèi)テ渌胤睫D(zhuǎn)轉(zhuǎn),之后就去找了那些流氓地痞。
而布店的伙計則是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沒有去過后院。
只說自己今天就剛來上工的時候見過陳掌柜一次,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不過卻提到另一個消息,大概未正二刻快要三刻的時候,最近特別出名的那個富商馬老板來店里,說要找掌柜的談布匹生意,之后就進了后院。
所幸問道女徒弟也就是兼職做裁縫店伙計的時候,知道了不少消息。
只聽女徒弟說道:
“今天確實有一些人找過師傅的,比如早上的時候,就有一個四十來歲的女子來店里。
說要做衣服,我記得那人之前就來問過,不過那次她沒做衣服就走了。”
“可是自己才剛剛做學(xué)徒的,要先干幾個月到一年的活兒,以后才會慢慢教東西。
所以做衣服的這些事兒,都是由師傅親自負責(zé)的。
我只是在店里告訴要做衣服的客人,讓他們?nèi)ズ竺妗!?p> “而師傅一直都是在后院的裁衣間里做衣服的,所以那個女人跟我打了聲招呼就進了后院?!?p> “而且由于房屋建造的原因,一般所有進了后院的人,都會從另外的一個小門出去,那扇門白天也不鎖,只是關(guān)著而已。。
“幾乎都不會人,麻煩繞遠的從前面店鋪的門口出去,所以那個女人是什么時候走的就不知道了?!?p> 經(jīng)過了之前的觀察李信也了解到確實如此,這個房子是建在市場的,最初為了方便是建的穿堂房。
也就是可以橫穿而過直接去另一條街的那種樣式。
只是后來檢查發(fā)現(xiàn)后院另一扇門被封死了大半,只留了一個只能一人通過的小門。
這種造型的并封掉另一面大門的建筑,一般只有熟人私事才會直接走小門進入,而一般客人都會走正面的三間店鋪的大門。
李信想了想時間,自己三人是大概午正之后進的成衣店,然后沒多久就看到陳掌柜出來跟二伯聊天。
剛出來的時候還說自己正在教訓(xùn)不爭氣的徒弟,所以在自己三人進來之前女徒弟口中的那個女人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走了。
張沖也自語到
“對,對,我們是午正之后來的,直到走的時候大概接近未時?!?p> 遂又追問女徒弟道:
“在之后呢?在我們來后不久陳掌柜就一直跟我們在一起。
而我們是直到接近未時才離開,在之后還有沒有人來過?”
女徒弟連忙回道:
“有的有的,王老爺也來過,大概未初一刻左右來的,說是要給府里訂購一批衣服。
需要跟掌柜的談,之后就也進了后院?!?p> 張沖聽完眉頭一皺,趕緊詢問:
“你說的王老爺是哪個王老爺?是賈府那個么?”
在得到了女徒弟的肯定之后,張沖才讓她接著往下說。
只聽女徒弟繼續(xù)回憶道:
“之后由于已經(jīng)午后了,我就有點犯困,就趴在了前臺打盹兒。
然后大概在未初四刻快要未正的時候,之前上午的那個女人又回來了一趟,說是量的尺寸不對,讓師傅在改改,然后就直接又進了后院?!?p> “在后面我就一直在趴著休息,期間就沒有見人來過了。
最后就是申時,隔壁連升樓的人來送飯。
我進屋之后就看到,師傅的胸口插著匕首躺在地上,看她一動不動,地上也都是血,喊了師傅幾聲沒動靜就嚇壞了,又跑回了裁縫店。
然后看到了沒走的伙計,最后我們兩人就是去找您了?!?p> 說完之后只見女徒弟哭泣道:
“張大人,我就知道這些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已經(jīng)全告訴您了,您可一定要早日為師傅報仇啊?!?p> 張沖此刻也只能連忙扶起小徒弟,把她扶到旁邊的座位上輕聲勸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