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ㄒ唬?p> 天晴朗。
算來凡間如今已是春季,若也是這般好的天氣,那真是出門踏青的好時候。
龍舌坐在窗邊,飲下了杯中的最后一口水,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照在空蕩蕩的黑土上。
春分和谷雨剛剛離開了。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穹頂碧藍(lán),幾絲如絲帶般漂浮在空中的云氣恰到好處的點綴著這湛藍(lán)的天空。
她卻很清楚地知道,這般湛藍(lán)的天空下隱藏的卻是無盡地殺機。
午時將至,碧空之上,傳來了一絲輕微的破碎聲。
她放下杯子走到屋外,真氣運足,向著那邊將要破碎的碧空朗聲道:“星君,好久不見?!?p> (二)
春分是被谷雨綁走的。
地行了五十幾里,谷雨才把春分放開。
“你知不知道讓她一個人留在那里有多危險?”春分差點一掌拍在谷雨身上。
谷雨忙架住她的手,好聲道:“我知道,但我更不能讓你去冒險?!?p> “可是她是我們的朋友?!贝悍忠欢迥_。
“是啊,我也沒說不救她,你不能去而已?!惫扔甑?。
“什么意思?”春分一皺眉。
“我去,你留下,”谷雨道,“此處離你那農(nóng)境的入口已有五十幾里了,很安全了,你就留在這別動?!?p> “不行,不能讓你一個人去?!贝悍值?。
“聽話,你不會地行術(shù),這會駕云肯定會被黑衣追,你就好好呆在這里吧?!惫扔暾f完轉(zhuǎn)身就要走。
“擦擦”,一個細(xì)微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攔住了谷雨的腳步。
他暗叫不好,回身抱住春分向后退去。
春分原是一頭霧水,待二人站定后,她才發(fā)現(xiàn)一大塊土方竟直接塌落在了兩人剛剛站著的地方。
待得塵埃落定,兩人才看清楚剛剛將地行道挖塌的事物。那事物分明是一個人的模樣,但雙臂下露出的卻是一對翠色的帶著鋒利尖刺的螳螂臂。
“你是?”兩人瞪著那事物,異口同聲地道。
“你們又是?”那事物也瞪著他們。
大眼瞪小眼之際,一個輕柔嫵媚的聲音從塌陷土方的上方傳來,“阿螳,下面怎么樣了?”
“有兩個人?!蹦前Ⅲ糜旨庥旨?xì)的聲音答道。
“那我下去看看?!蹦禽p柔嫵媚的聲音道。很快,一只土蛤蟆從塌陷的土方上蹦了下來。
兩人的目光馬上轉(zhuǎn)移到騎著蛤蟆的這個女人身上。
春分立刻捂住了谷雨的眼睛。
“放心好了,”谷雨一邊扒開春分的手,一邊哭笑不得地道,“我不喜歡這種類型的?!?p> 這女人的身材,實在是豐滿得太可怕了,和她身旁又細(xì)又長的螳螂臂站在一起,對比異常明顯。
那妖艷的美婦上下打量了二人幾眼,目光最終落在了春分左腕的銀鐲上,有些疑惑地道:“是你們?”
“你是誰呀?”春分?jǐn)r在谷雨身前。
“我是來找龍舌的?!蹦茄G美婦道。
“找龍舌?龍舌不在這呀?!贝悍謸u搖頭。
“我是追著這個東西來的?!蹦敲缷D指了指春分腕上的銀鐲。
“追著這個?”春分滿臉疑惑。
“龍舌那天不是用的這個與我互通的消息嗎,”美婦亦是一臉疑惑,“前閣主沒有告訴過你們兩個通過消息的鐲子之間可以互相感應(yīng)嗎?”
“你是寧子尹的人?”谷雨反應(yīng)過來。
“我是白水分閣閣主青蚨,”那美婦自我介紹道,“你們是?”
“天界上尊,我是谷雨,她是春分?!惫扔甑?。
“原是二位上尊,”青蚨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聽前閣主提起過,應(yīng)該是你們救了龍舌吧?!?p> “是,可你既是要找龍舌,為何那日銀鐲里不問清楚,反而要靠著追蹤而來?”春分問道。
“你們是不了解她呀,”青蚨重重地嘆了口氣,“那日聽她所言,便知情勢定然是萬分危急,這種危險場面,她是絕對不會讓我參與的?!?p> “你很了解她?”春分道。
“都兩百多年了,她是什么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總是這種倔脾氣,”青蚨無奈地?fù)u搖頭,又問道,“你們怎么會在這里呀?龍舌呢?”
春分聽到這話,惡狠狠地瞪了谷雨一眼。
谷雨假裝未見,咳嗽兩聲道:“她還在農(nóng)境,我打算回去救她來著?!?p> “救她?果然遇上麻煩了,”青蚨扶了扶額,道,“我跟你一起去?!?p> “可你是凡人啊,很危險的?!惫扔昝u搖手。
“就是怕有這么一天啊,”青蚨道,“這三年我東奔西走,尋得一件至寶,或許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