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ㄒ唬?p> 安巖飛快地在兩棵巨樹間穿過。
一根橫在兩樹間的極難為人所察覺的堅韌銀絲,將沖在最前面的一批藥人絆倒了,但后面更多的藥人踩在他們同伴的身上,瘋狂地向著安巖沖去。
真難纏,安巖皺了皺眉,繼續(xù)向前躍去。
再往前,就是一個岔路口,她記得老伯說過左邊的那條路通往的好像就是一道深淵,淵上,僅有一道獨木橋。
她靈機一動,便向著左邊那條路上飛躍而去。
(二)
臨近白露淵,安巖緊走幾步,先上了獨木橋。
藥人隨后追上,但他們只顧蜂擁向前,不少藥人被從獨木橋上擠了下去,而藥人們追趕安巖的速度也因此慢了許多。
不少仍在橋下的藥人們眼看著自己的獵物遠(yuǎn)去,焦躁憤怒不已,有的竟用頭向著獨木橋狠狠撞去,想要把安巖和已上橋的同類一起撞落橋下。
橋開始搖搖晃晃地有些不穩(wěn)起來,不少已上橋的藥人哀嚎著掉下深淵,但安巖卻依舊輕輕松松,最后一躍間,她長刀出鞘,刀風(fēng)便生生將獨木橋震斷了。
還在橋上的藥人嘶吼著摔下深淵。
而未上橋的藥人眼看著面前的獵物飛走,他們中有的甚至不顧一切地飛撲上前,企圖越過深淵,但深淵極寬,這一舉動無疑是飛蛾撲火。余下既沒有上橋,又不敢飛撲的藥人只能在深淵的這一邊朝著他們逃走的獵物怒吼。慢慢地,他們中的有一些卻似乎明白了什么,悄悄退出了人群,向著來時的路走去。
這道深淵暫時將兩邊的人隔開了,在另一邊的安巖卻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她繼續(xù)往前躍去。她很清楚,藥人不比藥王,對付一個人和對付一群人是不一樣的,這么多的藥人,不是每一個都會被深淵難住的。
她還需要布置更多的機關(guān)來盡量減少追上來的藥人。
以白露淵為界,前面就是雪地了。
?。ㄈ?p> 前面,就要到那片雪崖了。
機關(guān)用盡。安巖在不久前使用了華錦衣給她留下來以備不測的乾坤袋,將追上的大部分藥人吸入了袋中,但也為此耗盡了她身上所帶的本就不多的仙力的和她自身大部分的真氣。
所以現(xiàn)在她的狀態(tài)很不好,右肩上一道被藥人抓出來的口子仍在淌著血,但她卻騰不出手來包扎。
現(xiàn)在跟在她身后的藥人只剩下八個了。
還有八個,但安巖卻已經(jīng)退無可退了。
她有些低估這些藥人了。剩下的八個藥人雖然不比藥王,但都是藥人中的強者,而且,這些藥人似乎都非常聰明地暫時地結(jié)成了一個聯(lián)盟,要先將眼前這個棘手的獵物拿下,然后再決定由誰來享用。
安巖反手一刀,將八個同時攻上來的藥人壓了回去,但她自己也開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她現(xiàn)在就站在雪崖邊上,差一步,就要跌落下去。
不一會,八個藥人再次同時攻了上來,因為他們相信眼前的這個獵物已經(jīng)支撐不了多久了。
安巖的確已支撐不了多久了,她雖又一刀將他們擋了回去,但掌心已是一片濕滑。
真氣即將耗竭。
突然一陣鈍痛涌上安巖的胸口,她心知不好,被末潔追殺時留下的舊傷復(fù)發(fā)了。
一瞬間,安巖覺得眼前有些黑,繞在她身前的八個藥人見有機可乘,立刻攻上。
但藥人們也低估了安巖,下一刻,安巖眼中精光暴漲,一刀斬下,霸道的刀風(fēng)甚至將其中兩個靠的近的藥人砍翻了出去。
其余藥人不敢再攻,只是不遠(yuǎn)不近地圍著她,等候時機。
安巖的臉色也不好看,她剛剛將涌上喉頭的一口腥甜強咽了下去。
很久很久過去了。
藥人們只是圍著安巖,死死地盯著她,卻沒有再次進(jìn)攻。
安巖清楚,他們是想耗,想看看這只獵物到底還有多少掙扎的力氣。他們想等著獵物自己轟然倒下,然后再一擁而上,爭個你死我活。
安巖雖然依舊執(zhí)刀而立,沒有半點放松,但心里卻在暗暗苦笑,這些藥人們的主意還真是對了,現(xiàn)在的她已實在耗不了多久了。
一刻之后,有那么一瞬間,安巖眼前有些微晃。
這本是藥人們出手的最好時機,但他們卻不理不睬,反而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發(fā)生了什么?安巖好不容易清醒一些,目光越過藥人,看見面前的一幕,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