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ㄒ唬?p> 一聲慘叫沖天而起,末潔的一雙手竟生生地落在了地上。一把帶著血的劍釘在那掉落的雙手前方,劍尾尤自顫顫。
“你,你是誰?”末潔疼得面孔扭曲,看著面前那個隨著劍而來的黑衣男子。
“沒有人告訴過你這里是誰的地盤嗎?”黑衣男子冷峻地看著末潔。
“難道是,”末潔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中突然透出恐懼之色,“邪神?”
“你越界了,這里從來不歡迎天界的人,”黑衣男子走到末潔面前,將帶血的劍拔了起來,“留你一命,回去告訴你師父,不論何時,邪神都不是他能動的!”
黑衣男子將手一揮,末潔已重重地撞在了幾尺之外的一塊石上,暈了過去。
他將劍上的血跡擦干凈,收劍如鞘,轉(zhuǎn)身走去,最終停在了月牙的面前。
月牙沒有哭,只是睜大著那雙烏黑而有些空洞的眼睛看著他,剛才血腥的畫面對于一個孩子而言,確實是太殘忍了。
“是你啊?!焙谝履凶幽曋卵赖哪?,慢慢蹲下身,輕輕地嘆道。
“你是姬夜,邪神如今的掌事人,”安巖拉著月牙退了一步,道,“多謝。”
“不用,”姬夜站起來,看著安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你是?”
“天嘯閣下戰(zhàn)員安巖。”安巖禮貌性地答到。
“是她的人,”姬夜恍然大悟,道,“走吧?!?p> “不勞您款待了,”安巖極有分寸,道,“我們還有要務(wù)在身?!?p> “看來她并沒有告訴你這一趟任務(wù)的目的地,也沒有告訴你她的身份,”姬夜從懷中掏出一只銀鐲,道,“這是你們閣主的信物?!?p> 安巖將銀鐲接過來,仔細地看了看,點了點頭。
“她是我的妹妹。”姬夜又道。
“姬月?”安巖看了看牽著的那個女孩,眼中終于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傳聞間的姬月雖是女童身材,卻戴著一張丑惡至極的面具,任誰也不會想到,面具下的臉,竟是如此的干凈清澈,惹人憐愛。
“她才是叔父的繼承者,邪神真正的掌事人,”姬夜道,“不過,她失憶了?!?p> “原來如此,”安巖松開了牽著月牙的手,道,“人已送到,我的任務(wù)也完成了,就此別過。”
“不,你也要留下來。”姬夜有意無意地擋在了安巖面前。
“為什么?”安巖道。
“因為你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姬夜道,“她并沒有告訴你這次任務(wù)的全部,你還要和我一起,去找回她身上失去的東西,那是一條極為重要的線索?!?p> “為何是我?”安巖眼神中透出抗拒之意。
“這是寧前閣主的選擇。”
“可……”安巖往后退了一步。
“后面的事我會詳細和你說?!奔б箾]待她說完,右腳在地上一點,三個人就已同時消失在了空氣里。
(二)
這一片黑暗并沒有什么異常,除了出人意料的寂靜和毫無生氣的死沉。
就在這樣黑暗中,竟然還蟄伏著一個女人。
她毫無聲息地緊緊地貼在洞壁上,一身干凈利落的黑衣勁裝與黑暗融為一體,一動不動,如同一只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伺機而動的蝙蝠。
第三天了,這已是龍舌藏在這里的第三天了。
這些天里,他并不是沒有找到過這個洞,甚至還從她的下面走過,但他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她。在該隱藏氣息的時候,她一直藏得很好。
她閉上眼,靜靜地聽著外面的動靜。她能感覺到那個人并沒有走遠,他一直在這附近守著,等著她體力不支,自己露出馬腳。
他要耗,她要拖。她一路都在和他斗智斗勇,甚至不惜以身作餌,誘他前來。
她和他之間就這樣僵持著。這不會是一場簡單的對峙,因為在極致的情況下,她甚至可以七天不吃不喝。
七天,對于很多事來說都已經(jīng)足夠了。
?。ㄈ?p> “他疑心那么重的一個人,誰也不會相信,表面上對你恭恭敬敬,只是把你當(dāng)傀儡,”春分有些憂慮地看著面前這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你去真的能行嗎?”
“放心吧,”谷雨卻只是擺了擺手,眼角透出懶懶地笑意,道,“真當(dāng)我是吃白飯的?這么多年的神仙可不是白當(dāng)?sh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