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ㄒ唬?p> “你還好嗎?”鳳川把手放下,有些生澀地道。
洛銀銀沒有看他,轉身就走,雖然已過了四年,這里的路她卻依然記得很清楚。
但她今天注定是走不了的,因為鳳川絕不能容忍還帶著傷的她再犯險。
一道光從洛銀銀的身邊掠過,攔在了她的面前。
“走開?!甭邈y銀冷冷道。
“當年是我一時之失,將你誤送入河,”鳳川道,“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現(xiàn)在,我想和你合作?!?p> “合作?”洛銀銀冷笑道,“我有何德何能,能讓堂堂的無所不能的太陽神找我這個凡人合作?”
“你腕上的追花令中有莫追花留下來的神力,我想借此找一個人,”鳳川慢慢道,“我知道,你也一直在找他。”
“太陽神也找他?”洛銀銀道,“莫不是也有什么舊怨嗎?”
“不,”鳳川道,“那個人對天地有很大的威脅。我雖然退隱,但這天地間的事我也并非全數(shù)不管,至少,我答應過那個人,要守護好這里天地間的萬千生靈。所以,這并不全是為了你?!?p> “可若我不需要你呢?”洛銀銀道。
“你一定會需要我?!兵P川斬釘截鐵地道。
洛銀銀沉默了。的確,她想做的事如果有了太陽神的幫助,會很有利。但是這個四年前將她推入往生河的人,又讓她如何相信呢?
“好?!逼讨?,洛銀銀說完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沒有再看鳳川一眼。
鳳川終于松了口氣。
(二)
車慢慢地停了下來,龍舌從車上將女孩抱下來。山路崎嶇,車馬無法上去,接下來的路就要靠自己走了。
“月牙,我們要從這里上去,”龍舌指了指前面的山路,道,“我背你?”
“不用了,姐姐?!迸⒖粗懊嫫閸绲纳铰罚谷粵]有一點畏縮之意,反而率先邁出了一步。
“這孩子?!饼埳嗫粗莻€小小的執(zhí)著的身影。奇怪的是,剛剛她邁出那一步的氣勢,并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孩,而更像是一個王者。
這個閣主從戰(zhàn)場上撿回來的落難的孩子,到底是誰?
?。ㄈ?p> 小秧山,潭底洞。
重歸故里,蝠員們并沒有表現(xiàn)得十分激動,他們大多只是安安靜靜地伏在洞內(nèi)陰暗的角落里,只有巡邏的幾只還揮動著長翼在洞口飛來飛去。
青蚨已經(jīng)到了,她難得安靜地坐在一邊,沒有再和唐謬糾纏。追花閣總閣被天兵攻陷,他們誰也沒有心思再鬧下去。
他們在等最后的兩個人。
洞口,很快出現(xiàn)了兩個人,卻不是他們所期待的那兩個人。
一個黑衣束發(fā)的女子,牽著一個不高的小人。
小秧山路險,但月牙執(zhí)意要自己走,龍舌只好牽著她。
“閣主呢?”青蚨皺了皺眉。
龍舌極少見地低了低頭,道:“閣主不見了。”
“什么?”青蚨和唐謬異口同聲高聲道。
“我們在來路的上遇了截殺,閣主為了替我們擋住截殺,化成白練,至今也聯(lián)絡不上?!饼埳嗟馈?p> “啊?”青蚨道。
“閣主若是不在,那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唐謬站起來,額上又開始冒汗。
“接下來的路,只能我們自己走了?!饼埳嗌钗艘豢跉狻?p> 青蚨和唐謬面面相覷,又轉頭望向龍舌。
“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化整為零……”
話音未落,一道天雷自小秧山頂劈下,生生將這隱蔽的洞劈開。無數(shù)蝠員被驚得沖天而起,又被天上落下來的一道道滾雷劈得粉碎。整個小秧山都被籠罩在一層雷罩之中,成片的林木被天上滾落的雷劈中,發(fā)出一陣陣難聞的焦臭味。
小秧山的邊緣,無數(shù)沾了天火的動物哀嚎著狂奔而出,慘叫著在地上打著滾,卻怎么也熄不滅身上的火。
龍舌堪堪避過一道天雷,艱難地從懷中掏出一張閣主留下來的符紙,符紙立刻化為一層薄薄的紫煙,蓋住了整個小秧山,勉強擋過了一陣。但很快,這一道淡淡的紫煙就被雷電劈散了。
一道雷落下來,將龍舌劈出一丈之外。
昏迷前,在那雷門電陣的中心,龍舌隱約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這最后的據(jù)點,終于也被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