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天鵝湖故事(下)
“快追那個女人“男子從身上口袋掏出一把法式手槍,“砰-”向天空中開了一槍。
一直埋伏在兩邊的穿著整齊劃一的深黃色的軍衣的兵隊神出鬼沒的出現(xiàn)在下指令男子面前,領(lǐng)頭的向男子鞠了一躬,隨后就帶著自己的隊伍,快速離去,追趕剛剛那一對妻兒。
阿茶抱著孩子不停的往前跑,想抓住最后一道救命希望。
一定要堅持住,還有著自己與夫君的血脈。
不能放棄一拼。
從家里出來之后,她的右眼皮不知為何一直在跳。
很擔(dān)心自己夫君的安全,她害怕他出事。
阿茶越想越內(nèi)心無法平靜,最后跑著跑著眼淚就控制不住的往眼眶外流:“夫君,阿茶好想你”
原本已經(jīng)感到麻木的雙腳漸漸慢了下來,咬緊牙關(guān),又重新賣力的跨大自己步子往前跑。
突然腳下不知踩了什么東西,一個踉蹌沒有站穩(wěn),摔倒在前方冰冷的水溝里,唯一令阿茶慶幸的是幸虧摔的時候自己反應(yīng)了過來,用自己的身體緊緊的護(hù)著孩子,不然后果阿茶不敢想象。
懷里孩子好像意識了什么,睜開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了看四周,突然哭了起來。
阿茶狼狽的站了起來,沒有理會身上已沾滿了黃泥濕透了的衣裳,輕輕的哄著在懷里因周圍的環(huán)境太過于陌生,害怕得哭的孩子:“垣垣最乖了,沒事,不怕不怕,娘親在這里?!?p> “夏太太,我們又見面了?!蹦凶訋е税鼑缸佣耍尠⒉柘腚x開也無法離開。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阿茶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我們只是想去老家,你為什么總是追著我們不放”
阿茶眼神中閃過快得讓人看不清的厭惡。
“你丈夫觸及組織上的紀(jì)律,泄露了機(jī)密,按規(guī)矩應(yīng)槍斃。”
“但只要你從實把原委招來,我們就可以放你丈夫一馬?!蹦凶泳痈吲R下的看著掉在水溝里抱著孩子的阿茶。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和孩子只想回老家?!卑⒉栉耐蚰凶印?p> “哦,是嗎?”男子臉上浮上痞痞的笑容,有些不屑的與阿茶置辯又道:“來人,請夏太太去我那坐一坐,去品嘗一下最近才到的上好的龍井?!?p> 就這樣阿茶被帶到男子的家里。
“夏太太,既然是我們之間小聚,孩子就不必參與了吧”男子說完這句話,阿茶下意識抱著孩子想往門外跑,但最后孩子還是被男子強(qiáng)行從阿茶手里抱走了。
“我的垣垣,你還我垣垣,你這個壞人!”離開自己孩子的阿茶傷心欲絕,手不停的捶打擋住自己的路的手下的狀實的手臂。
“夏太太,別掙扎了,您還是安心等著關(guān)營長回來,一同品茶吧”擋住阿茶的男子手下好心提醒道。
阿茶目光呆滯的望向門口,沒有再說話了。
等了大概幾十分鐘后,男子意氣風(fēng)發(fā)回來,一眼瞟見一直站在門口等他的婦人:“夏太太,讓您久等了,我們開始吧”
男子殷勤的作了個請的手勢,阿茶沒有理睬男子的殷勤,只是詢問道:“我的孩子呢”
“我把他送到一個他喜歡的地方,夏太太放心?!?p> “我要見我孩子”
“不行”
“那你還是槍斃我吧”
男子有些不耐煩的舉起一直攜帶在身上的手槍指向阿茶的頭,阿茶閉上了眼睛,一副任他處置的樣子。
“夏太太不愧為臨城第一美人,膽量比起一般女子都要大許多?!蹦凶幼呦虬⒉?,語氣帶有幾絲輕浮在阿茶耳邊說道。
阿茶為了自己夫君隱姓埋名十幾年,未曾想到今日竟有人認(rèn)出她,阿茶語氣放弱幾分哀求道:“求求你,放我們走。”
“夏太太為什么總是想要走?留下來陪我不好嗎?”男子霸道的勾起阿茶的下巴,清秀的面孔中透露出獨特靈氣,哪怕此時的她早已沒有穿光鮮亮麗的衣賞,穿的只是用粗布編織的麻衣,卻依然散發(fā)出與別的女人不一樣韻味。
“茶兒,我可等了你好多年,難道連看我一眼都不想看嗎?”男子加大手中力量,疼得阿茶咬破了嘴唇,鮮紅的血液順著嘴邊的弧度流了出來,誘人的唇顯得分外妖治迷人。
惹得男子控制不住靠近想親吻。
………
“我只愛我夫君。”感受到一抹陌生的氣息靠近,阿茶掙開眼睛,別過頭,用盡最后全身力量推開男子。
“不妨今日我們就成親?!蹦凶迂潙僦且凰查g阿茶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體香,脫口而出對阿茶說。
阿茶聽到男子的話,頓時慌了,罵道:“我有夫君了,你這不要臉的登徒浪子!”
“你是說夏連長嗎?他今天下午就已經(jīng)被組織槍斃了。”男子從阿茶身后抱住了阿茶的身體。
“你放開我!你這登徒浪子!我家夫君不可能…”阿茶原本已心思如灰的心,突然有了動靜,在男子懷里不停的掙扎。
“他已經(jīng)死了,而負(fù)責(zé)執(zhí)行人正是我”男子冷笑著,又說道:“我第一槍打的是他腿”
“第二槍打的是他小腹”
“第三槍打的是他手臂”
“這第四槍…茶兒你猜我打的是哪里”
“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哈哈哈哈哈哈第四槍我打的是他命根子”看到懷中女子情緒已經(jīng)失控起來,男子說到最后大笑著松開了阿茶。
“最后他倒在血泊里,失血過多,死了,一個背叛了組織透露了風(fēng)聲把城里的老百姓違抗指令都放走了,你說這樣的人他該不該死?”男子端起了一盞上好的龍井茶,悠閑的坐在椅子上。
“這茶真不錯,茶兒要不也嘗嘗”一股清香在空氣中彌散著,繚繞著。
“我夫君沒有做錯!你們這些只為著自己利益的披著善意的偽裝,把老百姓的生死置于死地的人,才是最應(yīng)該死的,你們愚蠢膽小又怕事,還自私的想從中獲取自己的利益”阿茶激動的反駁道。
當(dāng)她得知自己的丈夫已經(jīng)過世時,心里是痛苦不堪的。
現(xiàn)在最想依靠的人被那些個披著偽善面具惡心的人給殺害了。
阿茶在這一霎那有了想輕生念頭,想陪著自己夫君一同離開這個骯臟冷漠的世界。
“啪”男子狠狠的打了阿茶一巴掌。
“怎么?被我說中了?”阿茶吸了口氣,紅著眼看著他。
“臭女人,我就不該對你仁慈”男子現(xiàn)在恨不得立馬就把阿茶給槍斃。
至此至今,從來沒有人這樣敢對他說話。
“把孩子還給我,我要我的孩子!”阿茶搶過男子手上端著的茶杯,直接扔在了地上。
“你瘋了嗎?”
“我是瘋了,我最愛的夫君被一個喪心病狂的組織折磨走了,你要不給我孩子,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阿茶撿起地上一片鋒利的碎片,抵著自己脖子要挾道。
“你以為我真的稀罕你嗎?不過是被別人玩過的女人”男子不以為然的可笑看著阿茶此時的舉動,向一直守在門外的士兵吩咐道:“來人把她的孩子帶上來,和夏太太沒有共同語言,這上好的龍井是沒法一同品其中美味了。”
阿茶的孩子被一個士兵抱了上來。
很快,阿茶從士兵懷里接過,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平時孩子只要陌生人抱著,就會哭鬧,怎么今日竟然睡著了。
而且孩子身體抱在懷里時,冰涼的,沒有一點溫度。
難不成…不好,阿茶伸出了左手探了探孩子鼻子前,已經(jīng)沒有呼吸了…
阿茶心里頓時冷了一片道:“畜牲!你們真是畜牲啊,小孩你們也不放過”
心中的悲哀,心中的怨恨,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
把沒有防備剛被從懷里接過孩子的士兵的槍給搶了過來,對著那位士兵正心臟開了一槍。
看到那位士兵已經(jīng)倒地,沒有氣時,阿茶又把槍對著,情緒有些奔潰對男子說:“害我家破人亡的人是你們,是你們!還我夫君和垣垣的命!”
阿茶對著男子開了一槍,不過被男子手疾眼快的躲過,原本應(yīng)打到正心臟位置,只打到了腹部。
阿茶打算又開了一槍,可不料被男子搶先一步,直命腦門。
阿茶依舊緊緊抱著孩子奄奄一息躺在了地上,用只剩最后一口氣對男子眼睛里滿滿都是怨恨道:“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營長,司令過來了,距離到達(dá)我們這里還有半個時辰”一直站在男子旁邊的貼身侍衛(wèi)避過在場的人,偷偷的湊到男子還在一個人發(fā)呆耳旁小心提醒道。
“把他們都清理干凈”男子不帶一絲感情,離開了事發(fā)地點,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是”
最后阿茶他們尸首直接被丟到了一個不起眼的水溝里,不知是阿茶和丈夫之間故事感動老天爺還是怎么一回事,經(jīng)過數(shù)幾十年的歲月,卻神奇般的從一個臟污的水溝變成了一個清脆見底的湖。
也不知是什么人把這個故事傳到當(dāng)時附近人說書人耳朵里,從此便廣為人知。
“你就是安渝西?”一個像是裝了變聲器機(jī)械的無法辯雌雄聲,冰冷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