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意笑瞇瞇地反擊回去:“我的丹田確實被廢過呀,又沒有撒謊?!彼皇请[瞞了部分真相而已?,F(xiàn)在仔細探查的話,說不定還能找到一點當時那個丹谷碗的碎片痕跡呢!
聞意瞇起了眼睛,眼中充滿探究地看向君蘅:“倒是我聽說有人這段時間神出鬼沒的,甚至半年前就與圣行教有了聯(lián)系,還得了教主和右旗看重,你說他會不會知道點什么,比如說,圣行教能控制夔牛?”
君蘅忍不住笑出聲來:“還是跟以前一樣,不讓人占半點便宜?!?p> 聞意斜他一眼:“倒是我沒看出來,原來師兄這么招桃花啊,我聽說教里的姐妹們最近被你迷的不要不要的?”
“胡說什么。”君蘅有些哭笑不得。
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君蘅才無奈地開口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聞意毫不客氣地反問:“這話應該我來問吧?我來這里是事出有因,你為什么會來這里?哦,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話呢?為什么你在半年前就來了這里,還得了重用?這怎么看,都是你比較奇怪???”
“我若是不說呢?”君蘅微笑道。
“你不說,我也確實不能把你怎么樣?!甭勔馓谷徽f道,“就是心里會比較難過而已?!?p> “難過?”君蘅的桃花眼一下子放出光來,“為什么會難過?”
聞意眨眨眼:“難過這世上又少了一個美男子呀!那可沒辦法飽眼福了?!?p> “……”
“不過我說真的?!甭勔庹J真起來,“我為什么在這里,你心里很清楚??墒悄銥槭裁丛谶@里,我卻一無所知。若你不愿意開口,我也只能多使些絆子了。畢竟,我不可能放著這么大一個隱患卻視而不見?!?p> 君蘅嘆了口氣。他實在是沒想到聞意也在這里,這段時間阿洛的緊盯,確實給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煩。他思考了片刻,決定對聞意全盤托出:“其實說起來,我跟你的目的是一樣的?!?p> 聞意挑眉,示意他說詳細點。
君蘅道:“我的目的,是夔牛?!?p> 聞意的瞳孔猛地縮小。
夔牛,一直以來都是中原大陸上的傳說,它是雷之圣靈,傳聞可操控天地間雷霆之力。在圣行教圍攻穹平門前,從來沒有人見過它的真容。雷霆是天地至高力量,沒有人可以控制使用這股力量??墒鞘バ薪?,卻不知道利用了什么手段,竟控制住了夔牛。
這件事使得天下嘩然。三門五宗中的其他門派,都死死盯住東籬山,生怕圣行教的下一個目標是他們。連穹平門主都攔不住的夔牛,他們又有什么辦法!然而這段時間,圣行教卻收住了手腳,什么都沒有做,才使得三門五宗,不,現(xiàn)在是兩門五宗稍稍放下心來。
“你查到什么?”聞意有些急切地問道。
“我能查到的東西很少?!本炕卮鹆怂膯栴},“半年前,我收到消息,有人登上了通天峰。通天峰是中原大陸上最高的山峰,千百年來能夠登上通天峰的人寥寥無幾。世人皆言,此峰與天相接,非大成者不可攀登。其實世人言過其實了。通天峰難以攀登的真正原因,是因為通天峰上常有雷霆下落。這也使得通天峰上任何一塊還能夠存在的巖石,都蘊含了無盡的雷霆之力,修真者將它們稱為伴雷石,將它們看做是煉制法寶的特殊材料??上]有人能承受住雷霆的力量,這些伴雷石制成的法寶最終只能廢棄。
“我一聽到這個消息,便立刻趕去尋找。但我并沒能見到那人的面。有個通天峰山腳下的獵戶說見到了那人離去時的樣子,他有一個同伴,但只留在山腳,沒有跟他一起登峰,他們一起離去時,帶走了一馬車的東西。那馬車全身用烏木制成,厚重無比,以八匹翼馬才能拉動。這獵戶從小耳力便好,當時聽到他們一句談話——‘這么重的馬車,這路上恐怕要走一個月?!?p> “你是覺得,他們帶走了伴雷石?”聞意問出聲來,不過語氣很肯定。
“一定是?,F(xiàn)在要帶東西走,一般都會用芥子須彌容器,何必大費周章用馬車運?除非這東西沒法裝進芥子須彌容器中。而伴雷石因為蘊含了強大的雷霆之力,靠近它的靈力都會被扭曲,是芥子須彌容器無法承載的。所以他們只能用了厚重的烏木馬車來運?!?p>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們是圣行教的人的?這獵戶的話里,并沒有提到他們的目的地?!?p> 君蘅苦笑起來:“我并不沒能確定。當時我比照了馬車的速度和時間,大致推算出了距離。照著這個距離尋找可能的修真門派,一共找到了十一家?!?p> 聞意瞪大了眼:“十一家……你不會是把這十一家都走了一遍?”
“確實如此?!本繃@氣道,“我把這十一家都調查了一番,圣行教是其中最隱秘的一家了,外部很難探聽到它的消息,我迫不得已只能加入其中,再伺機慢慢找了。饒是如此,這十一家表面上都一片風平浪靜,根本沒有絲毫關于伴雷石的消息傳出。是哪家采集了伴雷石、要將伴雷石用于何處,我都無法確定,直到夔牛出世——若當日我能早些確定,或許就能幫師父躲過那一場大劫了?!本垦凵聍鋈弧?p> 聞意垂下頭,低聲道:“這與你無關。師父……她早就做好了決定了?!?p> 穹平門長老早就預見到穹平將有大劫,所以才會把看重的弟子們都派了出去。當時聞意和歐陽還力勸言清長老與她們同行,但被言清長老拒絕了。那時候言清長老就已經做好了要與穹平共存亡的決定了。
“這次我再回圣行教,就是為了夔牛。這圣靈的威力太大,放在圣行教手里,是一個大威脅。圣行教曾被諸門百家圍剿過,如今恢復元氣,很難保證他們不會對諸門百家心生恨意。如今他們又有了夔牛,只怕穹平門的事只是一個開始!”君蘅表情凝重,“我得找到他們召喚夔牛的方式,破除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p> 聞意半晌沒有說話,她遲疑地看著君蘅,輕聲問道:“你為什么要做這些?”
君蘅一頓,無奈道:“因為我的家族,也是諸門百家中的一家。我總不能看著家族面臨如此大的威脅而無動于衷吧!”
“是這樣啊?!甭勔獾穆曇粲行┗秀?。
君蘅認真地看向聞意:“小師妹,不論你如何想我,我們在這一件事上的目的是一致的。你為了給師父報仇,而我為了解決這個隱患?!?p> “所以呢?”
“我們應該聯(lián)起手來!”君蘅鄭重道,“如今我雖然已成為右副旗,但右旗對此事似乎并不知情,我在他那里探聽不到任何消息??晌胰缃竦纳矸?,已被左旗戒備,我正愁此事該怎么打開缺口。如今你來了,正好解我之憂,阿意,此事,只能依靠你?!?p> 聞意看著他良久。那雙桃花眼灼灼其華,帶著堅持和決心,讓她知道,就算她不應允,他也不會停下來。她忍不住深吸口氣。
“好。”
君蘅瞬間松懈下來。他剛剛確實有些緊張。在遇到聞意之前,他的調查已經陷入了僵局。右旗不僅對此事一無所知,甚至沒有興趣去了解。如果要繼續(xù)調查,勢必要融入左旗。他甚至想過要不要做出背叛的樣子向左旗示好。但那畢竟是下策,出身右旗的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得到左旗的重用。沒法打入左旗的核心,要說調查只能是空口白話。
好在他的運氣不錯。聞意的出現(xiàn),真是太及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