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寒冰髓的能量,這里的水行之力很快失去了那股冰涼氣息,變得普通而軟弱了。由火山口噴出的火行之力很快占據(jù)了上風,這里的氣溫開始變得炎熱起來。地上的積雪開始融化,大片大片的黑色巖石裸露出來。這一次,再也沒有雪白的格子可以與它分庭抗禮了。
也許是這里開始熱起來,聞意臉上的紅暈一直沒能消散。君蘅跟在她身后,看著聞意格外沉默的背影,皺了皺眉。
他快走一陣,幾步走在了聞意面前,將她攔了下來。
聞意抬頭,眼睛卻不是很敢與他對視,只好盯著他的嘴唇問道:“怎么了?”
然后她看見那道并不是很削薄,甚至可以說略微有些豐滿的嘴唇一開一合:“有件事,還沒跟藏星師妹你說清楚。”
聞意看著那張性感的嘴唇,說話時漏出一點雪白的牙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上騰地紅了。她囧的不知道該把目光放在哪里,只能胡亂應(yīng)付道:“什么?”
君蘅噗地笑了:“藏星師妹害怕看我?”
聞意下意識地大力搖頭,反應(yīng)過來以后又猛地點頭,最后尷尬地呆在原地,頗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
君蘅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笑聲多少沖淡了些尷尬的氣氛。聞意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努力地把話題扯回去:“師兄你要說什么事?”
君蘅戲謔地道:“現(xiàn)下可以看我了?”
聞意臉一紅,好不容易抬起來的目光又止不住地壓了下去。她看見了君蘅的手,這雙手十指修長,看上去卻并不細膩,留下了許多手持武器時煉出的痕跡??蛇@樣的一雙手,卻透出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聞意的臉猛地一僵,迅速撇過臉去。慘了慘了,她現(xiàn)在完全無法直視這位師兄了,這可如何是好!
君蘅頗有興致地看著聞意糾結(jié)的臉色,看著她終于收拾了一點心情,再次一本正經(jīng)地看向自己。他隱下唇畔的笑容,說道:“放心,你的秘密,我會幫你保密的?!?p> 聞意沒料到他竟然是說這件事,一下子愣在原地。君蘅接著道:“當然了,作為交換,你也得保住我的秘密?!彼蛑勔庹UQ邸?p> “好。”這簡直是鬼使神差,聞意還沒反應(yīng)過來腦子里在想些什么,嘴巴已經(jīng)替她做了回答。
君蘅的笑容加深了些,聲音也很愉悅:“咱們現(xiàn)在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彼D(zhuǎn)過身,有些鄭重道:“那么師妹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名嗎?”
聞意定定地看著他,點點頭:“聞意?!逼鋵?,隱瞞姓名在她看來本就沒什么必要。她聞意又不是什么天下聞名的人物,說起來也根本沒人在意她叫張三還是李四。只是歐陽對此有些意外的堅持,聞意也就隨她去了。
“聞歌而知雅意,好名字?!本抠澋?。
聞意隨意地點點頭,早已魂游天外。美色嚴重影響了她的判斷,她這會腦子還一片混亂,一邊是在想她的這個難以掩藏的秘密,一邊又夾雜著前世的種種甜蜜,這些亂七八糟的場景混合在一起,讓她感覺自己就要分裂成兩個了。
好在君蘅的聲音在這片混亂中解救了她:“聞意師妹。也許有人已經(jīng)提醒過你了,不過我還是要多嘴一句?!彼穆曇衾镉兄约翰煊X不到的鄭重,“保護好你的秘密,別叫人輕易發(fā)現(xiàn)了?!?p> 聞意回過神來,表情有些凝重。這個君蘅,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他也這樣說?為什么師父當初卻什么也沒提醒,甚至還讓她出來歷練,大剌剌地將她的特殊擺于人前?
君蘅似乎是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嘆息道:“師父……對于五宗的了解,終究還是太少了?!?p> “五宗?這到底關(guān)他們什么事?”之前沒能從狄羽辰那里問到什么,這次說什么也不能放過了。
君蘅眼神略沉:“我不是五宗之人,具體如何并不能完全知曉。我只知道,他們對于有異常天賦的修真者格外重視。”他這目光沉重地落在聞意身上,“重視到想要把每一個人都帶回去研究一番——不論死活!”
聞意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喃喃重復(fù)道:“不論死活?”
“是啊?!本繃@息道,他對此已經(jīng)深有感觸,“我之前也被水宗淳于氏糾纏過,當時幸好我的一位長輩在場,淳于氏不敢深究,否則,恐怕我就不止躺上三個月了?!?p> “我明白了?!甭勔馍钌畹乜戳司恳谎?。對于君蘅,她實在了解得太少,并不十分信任他。也許在將來,他為了移開淳于氏的目光,會把她拋出來吸引注意。但不管如何,最重要的還是提升自己的修為。這個秘密已經(jīng)有太多人知道,根本算不上是秘密了。
君蘅看著她的目光逐漸變得戒備起來,輕輕嘆了口氣。警惕所有人,是一件每個人都必須要會的本領(lǐng)。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人可以付出全部信任。
帶著略微沉重的心情,他們已經(jīng)走出了黑白棋盤范圍。
呼吸到正常的空氣,聞意和君蘅的心里都輕松了許多。兩人商議了一番,決定沿著來時的路返回去找歐陽。聞意在黑白棋盤中修煉了兩天時間,歐陽若不是沒找到路,便是被什么事情耽擱了。聞意心里有些擔心,不僅是因為這里有猙出沒,還因為那個歐陽利的存在。
聞意的擔心不無道理,歐陽冷冷地看著攔在她面前的歐陽利,冷聲道:“你還不滾開?”
歐陽利的眼神陰冷而惡毒:“大小姐,我可是找了你很久啊。你這就讓我走,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歐陽冷笑道:“歐陽利,你是狗嗎?真不知道你這一趟為了跟著我,花了多少心思,怕是那狗鼻子都快嗅壞了吧!”
歐陽利的眼中一瞬間劃過一絲暴怒,他很快冷靜下來,只是問道:“大小姐,你究竟跟不跟我回去?”
歐陽昂頭道:“我說過了,我與歐陽家并無關(guān)系!歐陽利,你不是一直想要做歐陽家的繼承人嗎?我走了,對你而言不是很好嗎?為什么非要找我呢?”
歐陽利的臉不受控制地扭曲起來:“我好?哈哈,這對我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