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歡喜還不知道父母都差點敲定了自己的婚事。
無知無畏。
七月里,這炎熱的天氣,前來買糖水的人還是挺多的,常歡喜的生意稍微好轉(zhuǎn)了些。
雖然幫襯的顧客大多是喜慶里的街坊,但她也是心滿意足的了。
不過隔壁店鋪這幾天都是早早就關(guān)門,常歡喜好幾天都沒怎么看到許亞強的身影了。
許新遠是個悶葫蘆,許念芝則是好像誰都欠她一大筆錢似的,常歡喜只好將關(guān)心憋在心里了。
糖水賣完了,常歡喜也關(guān)了門,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便是收拾好中午晾曬的東西,然后才洗手做飯。
厲海芬和常安沒有地方可去,只好躲在家里,離常歡喜遠遠的。
雖然常歡喜有護身符,紅衣女鬼也想通了,去重新投胎做人,但厲海芬和常安還是守在常歡喜左右。
七月里,他們不希望常歡喜被鬼捉弄。
他們也不喜歡和老友敘舊,沒有什么共同話題了,有人盼著往生,有人喜歡游蕩,但他們還不大習慣那樣的鬼生。
他們好像還在生的時候那樣,就守著女兒過活吧。
常歡喜在家里看了一會電視,很快便打了個呵欠,然后便進了房間。
但她并沒有睡,而是躲進了被窩里偷偷地看起了常安的筆記。
原本筆記里的故事只寫了個開頭,是關(guān)于仙俠的,只是后面的畫風有些變了,自從主角收養(yǎng)了一只神獸之后。
好像變成了奶爸日常了,常歡喜不禁在猜想她是不是就是那只神獸的原型。
想到這里,常歡喜有些窩心。
常安是最疼愛她不過的了。
筆記看了三分之一,常歡喜的眼皮子就開始打架了。
許是太久沒有窩在被窩里看東西的緣故,常歡喜很快就感覺到疲憊,只好合上了筆記本,放任瞌睡蟲入侵。
這偷偷看常安的筆記,常歡喜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心虛的,生怕被父母知道。
不知道他們當初偷偷看自己的日記有沒有這樣的心虛。
大概不會有吧。
常歡喜迷迷糊糊地想到了這個問題。
被鬧鐘吵醒的常歡喜猛地坐了起來,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呵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外面的天氣陰沉沉的,好像要下雨啊。
常歡喜了無睡意了。
起了床,走到窗邊看了一眼,昨晚好像已經(jīng)下了一場大雨,窗戶沒關(guān),底下已經(jīng)有了一灘水跡。
這天氣說變就變。
常歡喜找來拖把將水跡吸干,然后才洗漱了一番。
她的早餐,只給自己準備了兩個豆沙包。
心情不大美麗的一天。
吃完了早餐,常歡喜發(fā)了一小會呆,然后才出門。
不能因為天氣問題就不開門,不能給自己任何偷懶的借口。
“早。”有街坊對常歡喜打了聲招呼。
“早?!背g喜應了一聲,看了看對方匆匆忙忙的背影。
還有一個挺突然的身影映入眼簾。
那人不是誰啊,正是許新遠。
不過他一個人,又沒帶傘,在店門口前面團團轉(zhuǎn)。
剛才與常歡喜打招呼的人只是驚訝地看了一眼許新遠。
但又不覺得奇怪,因為他是許新遠啊。
這人是出了名的怪異,一舉一動都不能用常人的目光去看待。
可常歡喜還是覺得許新遠好像有些不對勁。
在她看來許新遠某些時候還是挺正常的。
難道他忘記帶鑰匙了?
常歡喜撐著傘,走到自家店門口,開了門,還是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許新遠,見他還在轉(zhuǎn)圈圈。
雖然,雖然那人說過些奇怪的話,可常歡喜還是沒忍住,又打開了傘,走了過去,替他擋了大部分的雨。
“你還好吧?”常歡喜關(guān)心地問道。
“我……”許新遠看到常歡喜,有些激動。
他不過是不想去醫(yī)院看望許媽媽,結(jié)果就被老頑童懲罰了。
鬼打墻。
他怎么也走不出老頑童設(shè)下的圈套。
“先進我店里躲一會雨吧。”常歡喜見許新遠欲言又止,她實在是沒有心思等他開口,便直接將人拉走。
許新遠望著常歡喜的背影,閉上了眼睛,他好像,好像看到了一個明亮的出口,沒有任何的障礙。
常歡喜拉著許新遠進了店里,這才松了手,收了傘,然后將傘放到門口的角落里,很快便濕了一片。
“我不會懷孕吧?”常歡喜見許新遠望著自己的手在發(fā)愣,便開玩笑地說道。
她可沒忘記許新遠說過些什么。
許新遠如夢初醒,連忙搖了搖頭,“我不是故意的?!?p> “所以呢?”常歡喜好奇地問。
“有……”許新遠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難道他可以說是因為有個小鬼頭想要投胎做人,如果他們牽了手,他怕常歡喜被鬼迷了心智,對他霸王硬上弓嗎?
許新遠開不了這樣的口。
“算了,你是不是忘記帶鑰匙了,我把傘借給你,你去找你爸拿鑰匙吧,還是鑰匙忘在家里了?”常歡喜見許新遠好一會都吐不出半個字來,也沒了那個八卦的心思。
“我有帶鑰匙?!痹S新遠連忙說道。
“那你為什么不開門進去?”常歡喜愕然了。
還要在店門口淋雨?
怪人一個。
“我……”許新遠嘴笨,想不出別的借口,又看到厲海芬和常安來了,連忙閉上了嘴巴,扭頭就走,但還是說了聲,“開店。”
常歡喜撇了撇嘴巴,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過她好像沒有淋雨,怎么突然間好像被寒氣入侵一般?
難道父母也跟著來了?
常歡喜忽然想起許新遠驟變的眼神,他是不是也感覺到了,所以才不想留在這里?
還是自己多心了?
常歡喜嘆了一口氣,但愿是自己多心了。
為了證明是自己多心了,常歡喜還特地給自己煮了碗姜水。
一碗還倒不完,剩下的也有小半碗了,常歡喜看了看碗里的姜水和鍋里剩下的那點姜水。
干脆又拿出一個碗來,將姜水平分了。
看到常歡喜端著個小碗過來,許新遠有些意外。
“呃,煮了點姜水驅(qū)寒,好像煮多了,想著你應該也需要,碗,我放這里了,你趁熱喝吧?!背g喜說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