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昂稍稍猶豫,隨即開口說道:“我是討寇將軍趙昂,目前駐扎在垣縣。此次我來安邑是有事要辦,我怕這次張家人找不到我會找你麻煩,萬一有事發(fā)生,可逃來垣縣找我。此次救你不過是順手而為,沒想到手下莽撞搞不好還會給你家人帶來禍端,恩人直說就不必提了,我這是弄巧成拙了?!?p> 說著趙昂苦笑一下,裝逼打臉的尺度不過把握啊,特別是有典韋這么貨色的時候。
這女子見趙昂說的嚇人,立刻是花容失色,對著趙昂躬身一拜便小跑著離去了。
趙昂也沒了逛街的心思,不在耽擱,立刻帶著手下直奔李傕府邸去了。
到了李傕府邸門口,報上了討寇將軍的名號,門房立刻知道是前段時間封賞的那個,殺的白波軍大敗的趙昂。
不敢耽擱,讓人快去稟報李傕,安排了十個親隨在前面休息,便立刻引著趙昂三人往府里走去。
李傕正在書房處理公務(wù),聽到下人來報趙昂來了,微微楞了一下。
沒想到趙昂還真敢來,皺眉問道:“來了幾人?”
“三個人,還有十個隨從?!?p> 李傕眉頭微微一挑,暗道這趙昂膽子夠大,就不怕自己埋伏人手干掉他嗎?雖然自己完全沒這個心思。
既然人已經(jīng)來了,李傕也不想怠慢了客人,起身跟著下人迎了出來。
沒走多遠便看到門房引著三人進來,李傕還是一眼就盯上了趙昂。
趙昂相貌只是中等偏上,并不出眾。在身邊典韋和徐晃的襯托下,身材也不魁梧。但眼神十分凌厲,總有種淡淡的壓迫感,微微翹起的嘴角又有些平易近人,很好相處的樣子。
在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沖突下,讓趙昂時刻都顯得耀眼。
這種變化也是最近趙昂破軍戟發(fā)練成中篇之后才有的,只有三篇全部練成之后眼神中的凌厲才能淡去,那種壓迫感會在身上自然流露。
趙昂聽棗祗說過李傕的樣子,看到來人,趙昂緊走幾步抱拳一禮說道:“下官趙昂,見過李將軍?!?p> 李傕哈哈一笑道:“趙將軍客了,來,里邊請吧?!?p> 跟著李傕來到廳堂分賓主落座,典韋徐晃二人就站在趙昂身后。此刻李傕才注意到二人,這種高手身上的氣質(zhì)互相之間很難隱藏。
寒暄幾句后李傕問道:“趙將軍不介紹下身后二位壯士嗎?”
趙昂說道:“這二位都是我麾下武將,高這個叫典韋,另一個叫徐晃?!?p> 現(xiàn)在是不是趙昂彰顯實力的時候,宣傳二人勇武的時候,目前還是要茍一波的。
見趙昂不想多說,李傕也不好意思再問,便又問道:“不知趙將軍此來何事?”
“我這人說話直接不會拐彎抹角,李將軍勿怪?!?p> 李傕聞言大笑道:“我等武人怎能學那些酸腐,還是直說的好?!?p> “上次我麾下司馬來拜訪李將軍時便提起韓暹的事情,所以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勸降韓暹而來?!?p> 說起正事,李傕立刻變得謹慎起來,沉聲說道:“不知道趙將軍是怎么打算的,韓暹投降到誰麾下那?”
趙昂直視李傕沉聲說道:“我要韓暹和其手下所有兵馬人口?!?p> 李傕冷冷一笑道:“趙將軍好大的胃口,就不怕吃撐了嗎!”
趙昂沒接李傕的話,轉(zhuǎn)移話題說道:“我覺得李將軍待在河東百害而無一利?!?p> 李傕一愣,皺眉問道:“趙將軍此話何意?”
“第一,李將軍遠離中樞,會漸漸與董太師關(guān)系疏遠,時日一長怕是間隙暗生,如果在被人挑唆陷害,怕是兵權(quán)不保,此種例子我大漢朝不少。”
身為一方大將,這種事情李傕知道的怎么會少了,此時聽趙昂說起難免心中一顫。
趙昂見李傕沒什么表示便繼續(xù)說道:“第二,河東是世家的河東,李將軍是外來之人在這里永遠扎不下根基,并且還處處受制于人。一個弄不好,這些世家之人便能在董太師面前進讒言。”
這第二又和第一聯(lián)系在一起,李傕聽了再也裝不出鎮(zhèn)定的樣子,眉頭跳動冷冷一笑,雖然知道趙昂說的都對,還是忍不住反擊道:“怎么趙將軍還看上了這河東不成?”
見李傕上鉤,趙昂繼續(xù)說道:“第三,李將軍遠離涼州,進不能擴充實力,退沒有根基之地?!?p> 說完,趙昂便微笑著看著李傕。
李傕狠狠喘了口粗氣,嘿嘿冷笑道:“好了,賣弄完了,說說你的目的吧,我可不信你只是好心來給我出謀劃策的。什么說話直接,不會拐彎抹角,我看你心思詭詐的很?!?p> “將軍不必生氣,此事對我有好處,對將軍也不是壞事,合則兩利罷了。就像李將軍說的一樣,我看上河東這塊地盤了?!?p> “呵呵,你倒是真敢想。我李傕拿不到的河東,你趙昂便能拿走?這么說你比我強出很多嘍!”李傕一臉不屑地說道。
“非也非也,我與李將軍形勢不同罷了。我趙昂出身寒門之前實力不值一提,在當?shù)匾矝]什么根基,所以對于我來說河東和老家沒什么區(qū)別,最后拿不到也沒什么損失。而將軍在涼州鼎鼎大名根基深厚,沒必要為了一個河東浪費精力,最后還可能得不償失?!?p> 李傕想了一下沉聲問道:“還有什么理由?!?p> 趙昂張狂一笑,高聲說道:“我聽說之前不少當?shù)厥兰覍④姴痪?,屢屢跟將軍作對,對我來說此等之人盡可殺之?!?p> “狂妄,隨便殺害世家之人,你就不怕這天下人的唾罵,如何堵這天下悠悠之口,以后誰還敢投奔于你。”李傕被趙昂這種有駁常理的話嚇了一跳,忍不住呵斥道。
趙昂雙目一瞪聲音森冷地說道:“我這種無名小卒,自然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也沒什么人投效于我,既不能為我所用,又要天天搗亂不服管教,嘿嘿,留之何用!我可不是李將軍這種名聲在外之人,上面又有董太師的壓制著不好動手。對我來說,不成功便成仁,那管他死后罵名?!?p> 李傕一時間也被趙昂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震驚了,這種極端思想在這個講究中庸的大漢朝實在有些驚世駭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