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吵鬧聲在耳邊想起,趙昂猛地打了一個激靈,緩緩睜開雙眼。腦袋有些昏沉沉的,好似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腦海中零碎的記憶不斷閃爍,軍裝、黃巾、潛伏、造反、爆炸、殺人放火兩個不同的人生軌跡互相糾纏。
一個是熟悉的現代雇傭兵生涯,一個是陌生的古代生活。
趙昂確定自己已經死了,一場爆炸,自己終究沒有逃脫雇傭兵的宿命。
可眼前的情況……,自己加入了穿越潮,成為一名光榮的穿越者。
苦笑一下,前世的雇傭兵生涯雖然并不美好,也充滿了陰私和黑暗,但是……總是讓人眷戀,那種沖突和熱血是最能讓趙昂澎湃的東西。
但是從前種種已經過去,趙昂不是一個愛糾結和后悔的人,努力梳理自己今生的信息,只是一時間難以分辨太多,只有自己的身世來歷相對清晰。
這具身體也叫趙昂,冀州人,出身豪門支脈,父輩搬到欒城居住,所以只能算是寒門了,從小趙昂便喜愛舞刀弄槍,加上為人比較仗義,在地方上小有名聲。
黃巾之亂時,家人死的死逃的逃,最后只剩自己,仗著名聲糾結了百多人也立下了一些功勞,后來又投奔到陳留太守麾下,仗著武藝不錯屢立戰(zhàn)功,一步一步升到了軍候的位置,麾下五百兵卒。
現在趙昂正跟隨陳留太守參與討-伐董卓,而地點正在被燒毀的洛陽,官職是行軍司馬,統(tǒng)管后勤輜重。
前身也是個熱血小青年,從廝殺的戰(zhàn)場到了安逸的后勤,這讓前身一直有些抑郁,昨日大軍達到洛陽后犒賞全軍,在營中獨自一人喝悶酒,不知道怎么就把自己喝死了!
對此,趙昂只想說一聲窩囊……
而且,一個軍候忽然調任行軍司馬,跨度太大了。這個調任是十天前忽然下達的,從前前身也從未接觸過后勤,直覺中,趙昂覺得這里面有陰謀!
只有前身這種熱血小青年,沒什么斗爭經驗的人才毫無所覺,不想著怎么破解麻煩,還有心思喝悶酒,早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外面的吵鬧聲越來越大,一個年男子正趾高氣昂地說著:“你們幾個雜兵也敢攔我,我告訴你們,姓趙的這次死定了!”
兩名兵卒都是趙昂調任時候帶過來的,二人回頭望了望身后的營帳,見自家軍候還沒出現,便攔在來人身前不讓其進入。
“我家主子說了,趙昂貪污軍糧,你們幾個也想跟著一起掉腦袋嗎?”趾高氣揚的聲音再次響起,其中還帶著一絲不耐煩。
“我家軍候剛剛調任過來十天,怎么可能貪污軍糧!”門外士卒大聲分辨著。
“是否貪污了是你這種人能說的算的?我家主子說他貪污了,那便是貪污了!我看你們幾個也不是好人,肯定也手腳不干凈!”
聽著吵鬧的聲音趙昂眉頭一皺,就是不用看都能想象到這人頤氣指使,囂張跋扈的樣子。至于前身貪污軍糧的事情,自己記憶中絕對沒有,那么……這便是被調到后勤部門的原因了,替罪羊,這就是下調令之人的目的了。
如果不想一到漢末就被拉出去砍了腦袋,那這事便要立刻解決!
忍著頭部的不適,趙昂有些搖晃地走了出來。
看到正主出來,這人立刻走上前來指著趙昂喝道:“趙昂你可知罪!”
看著眼前之人,一股信息自動出現在趙昂腦中。李業(yè),自己的同鄉(xiāng),一個潑皮無賴,橫行鄉(xiāng)里弄的鄰里怨聲載道。從前趙昂便在他身上行俠仗義過,每次都打的他哭爹喊娘。一年前,這個李業(yè)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攀上了他現在的主子,再次見到趙昂時便總想找些麻煩!
而之前的趙昂因為其身份的原因,便忍讓了一些,畢竟不是從前游俠的時候,軍中還是講規(guī)矩的。
趙昂看著這個狗一樣的東西冷笑道:“李業(yè),你算什么東西,敢來這里鬧事!”
沒想到趙昂忽然變的這么硬氣,李業(yè)楞了一下,好似受了莫大的侮辱一般臉色漲紅,恨聲道:“你竟然還敢罵我!本還想替你美言幾句,現在,哼,我告訴你趙昂,我家主子說了你這次死定了!還不乖乖跟我回去領罪!”
說著便上前來拉趙昂的胳膊,趙昂眉頭一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微微用力,李業(yè)“哎呀”一聲慘叫,頓時感覺半邊身體發(fā)麻。
“啊,快放手,快放手。”李業(yè)歪著身子痛哭地說道。
“誰說我貪污軍糧了?你給我說清楚!”趙昂面帶微笑,聲音冷冽地說道。
“你先放開我!”
李業(yè)看著趙昂的微笑心里忽然有些發(fā)寒,這人怎么忽然變得這么蠻橫。
精通刑訊手段的趙昂笑意更弄,手中猛一用力,“啊~我說我說,是我家主子說的,你貪污軍糧的證據已經被他拿到了,并且告到了太守那里,這才讓我?guī)藖碜ツ慊厝?!?p> 李業(yè)的主子是太守的親信主薄,也是此人十天之前突然把趙昂調到后勤管理糧草輜重的。
想到這里趙昂眼神變的更加危險,他可不是之前那個遇事忍讓的趙昂了,在非洲做雇傭兵的這幾年手中的血腥多了,各種陰私的事情接觸的就更多了。
此時見問不出什么具體的東西,趙昂反手拔-出腰間佩刀向上一撩,一道寒光閃過,李業(yè)臉上出現一道血線。
“你,你……敢……殺我。”
血線慢慢擴大,李業(yè)仰面栽倒,抽-搐一下便不動了。
跟著一起前來的幾個家丁立刻驚叫起來,“殺人啦,殺人啦?!?p> 一邊喊叫一邊向門外跑去,之前幾人安靜,是因為不像李業(yè)一樣是主家親信,在軍營中哪敢吵鬧,此刻卻管不了這么多了!
還未等趙昂上前解決這幾個狗腿子,營外便傳來一聲大喊:“何人膽敢行兇!”
嘩啦啦~的一陣響動,十幾個頂盔摜甲的兵卒便沖了進來。
看這架勢,趙昂笑了。這是早就準備好了,我不敢動手便直接抓走,我動手就更有理由抓人了。
為首一員武將看著地上李業(yè)的尸體,眼神微微一縮,好快的刀法。
目光冷冷地盯著趙昂,冷聲說道:“趙司馬好大的膽子,畏罪殺人,難道不怕軍法嗎!?”
“你跟我提軍法?”趙昂冷笑一聲,指著李業(yè)的尸體說道:“此人可有官身?或在軍中任職?”
“這……”這武將一愣,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應對,只能說道:“沒有!”
“一介草民,擅闖軍營,叫囂鬧事,是何罪過?”趙昂高聲問道。
“死罪!”軍中法度,絕不容情,這武將只能皺眉回答。
“既然是死罪,我作為這后勤重地主官,殺一該死之人有何罪過!”
“這……”武將一時語塞,滿臉無奈。
“若我未認錯,你是杜健,太守身邊的親衛(wèi)統(tǒng)領吧?”趙昂再次問道。
“沒錯。”
“那不知道杜統(tǒng)領來此可是傳太守命令?”趙昂再次顯得咄咄逼人。
“不是?!?p> “那杜統(tǒng)領來此何事?”
“主薄大人說你貪污軍糧,讓我?guī)慊厝フ{查!”
“何時一個主薄也能調動太守身邊的親衛(wèi)統(tǒng)領了?你們二人可是早有合謀?”
“你莫要血口噴人,我二人只是正常交往!”
杜健面色大變,一臉驚慌,這話可不能亂說,親衛(wèi)統(tǒng)領和手下文臣交往過密可是大忌,對于主子來說,這是要造反或是架空自己的前奏。
杜健哪里敢承認這事,他不過是欠了主薄一個人情罷了,萬萬沒想到這點小事,一下便的如此棘手,趙昂的伶牙俐齒也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一件小事被說成有謀反的跡象出來。
此時,杜建只想立刻脫身,心中也對主薄怨恨起來,你要嫁禍也不找個好目標,這種刺頭一不小心就要扎手。
一些事情太守不知道,他們這些做手下的確清清楚楚,只不過事情不大,大家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看著杜健一臉急切的樣子,趙昂心中暗笑,臉色卻一下緩和下來,輕聲說道:“我知道這事跟杜統(tǒng)領沒什么關系,不過有些事情就怕誤會,一旦讓太守大人知道……,所以杜統(tǒng)領還是快快回去吧?!?p> 杜建這才松了一口氣,鄭重地對著趙昂抱了抱拳,“多謝趙大人了,告辭!”
說罷,帶著手下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