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那紅毛魔修笑得更加肆意,瞇起眼睛時顯得賊眉鼠眼,陰險異常。
一只手伸過去便要扣住的白初的肩膀往肩上扛,冷不防卻被猛然打掉了手,眼睛一花,麻袋里的女子倏爾露出一絲惡魔般的笑意,右手兩指一并點在他在有胸上。
那兩指卻像是撓癢癢一般,引得紅毛魔修諷笑一聲道:“宗主之女也不過如此嘛!”
一個筑基期的修士,也敢與他一戰(zhàn)?
不自量力。
白綾孀在白初開口的瞬間臉色發(fā)白,呼吸一窒,瞪著眼睛又多了幾絲怨毒,不免咬牙切齒了一番。
白初笑意未散,眸子里閃過幾絲肆意猖狂,瞥了一眼夾在兩指之間的布條。
那是從衣衫一腳撕扯下來,其上以指尖血畫上符文。
白初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身形猛然從麻袋里一退,那紅毛魔修見狀本要伸手拽住她的手。
卻聽對方忽然爆喝一句:“炎焱爆破符,去!”
紅毛魔修還來不及反應(yīng),一股狂暴的火焰驟然從胸口燃燒起來,頃刻間蔓延全身,看起來便似個火人,衣衫被寸寸灼燒。
空氣中頓時蔓延起一股烤肉和燒焦的味道。
久違的疼痛感傳入四肢百骸,那紅毛魔修卻更為興奮了起來,哈哈大笑一聲站起身來沖落在幾丈遠(yuǎn)的白初道:“原來還是個符箓師!”
在修仙界之中,身份地位最為顯赫的莫過于煉藥師、符箓師,陣法師,煉器師。
四者地位崇高,且不分伯仲。
符箓師大多以黃紙、朱砂、筆。一般符箓師制符先凝神,感受天地靈氣,順應(yīng)其勢將其描繪出來,從而讓符箓有特殊的能力。
不同的符具有不同的功能,所凝聚的筆勢自是不一。
另一種則是將自己體內(nèi)的靈氣注入到符箓之中,灌引之下引發(fā)符箓的力量。符箓師有階品:初級符箓師、中級符箓師、高級符箓師、宗級符箓師、王級符箓師、神級符箓師。
符箓又根據(jù)其中蘊(yùn)含的天地法則分為:初級符箓,中級符箓,高級符箓,宗級符箓,仙級符箓,神級符箓。
每個級別分為九品,雖分級多,可每一品所代表的意義卻驟然不同。
符箓師雖也受自身修為限制,但若是天賦異稟,得參悟其天地法則,筑基期的修士也能畫出中級九品的符箓,亦或是高級低階的符箓。
只是稍稍受符箓師自身影響削弱力量。
戰(zhàn)亂時朝不保夕,且攜帶方便,危急關(guān)頭拋出保命當(dāng)時上上之選。戰(zhàn)場之上,若是符箓師布下符陣,毀滅一座城市更是眨眼的功夫。
有時候符箓師,本身就是個大殺器。
更遑論,一符難求,救的是命。
白綾孀眼見那詭異的火焰席卷魔修,便已飛身躲開,望向白初的眸子更是多了幾絲震驚。
她此前怎的不知,白千尋竟會畫符箓。
轉(zhuǎn)念一想,這廢柴即便會畫,也不過略通皮毛。
上不得臺面。
這瞎了眼的魔修竟然還當(dāng)她是符箓師!
“慧眼!”白初抱著胸唇邊的笑意擴(kuò)大了幾分,挑了挑眉閃過幾絲得意。
封神界之中,雖她稱不上頭一號的符箓師,可也算得上一等一的了。
紅毛魔修卻笑得更大聲了,“好好好!究極樓缺的就是符箓師!”
他意念一動便調(diào)動身體內(nèi)的魔氣將灼燒身體的火焰纏繞,那方才還燃燒猛烈的火焰頃刻間氣勢微弱下去。
白綾孀見狀,眼見那魔修便要掙脫那破符箓,心下一慌,當(dāng)即足尖一點,袖中白綾飛射而出迅速纏上不遠(yuǎn)處的樹木,她旋即一拉便飛身而去。
那魔修恰與那廢柴斗法,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反正,白千尋死了更好,也省得臟了她的手。再者,替她抵擋魔修一陣也是好的。
不久,便逃之夭夭。
白初抱著胸笑意卻紋絲不亂,言笑晏晏道:“你可知什么叫做炎焱爆破符?”
雖是個筑基廢柴之體,可恰能感受天地靈氣,助她引天地法則之勢畫下改良后的中級六品符箓,其力量不亞于高級低品。
以天地法則灌引力量,消耗的不過是些許牽引法則的靈力。
體表的火焰被那魔氣纏繞得消失不見,那本灼傷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不多時便白潔如昔,只是那衣衫上散發(fā)著燒焦的味道,以及白色的煙塵。
雖說破了這火符,可身體里卻像是有絲絲縷縷的灼熱感依舊消失不去。
魔修不以為意,眸子里閃過幾絲得意與不屑。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爆破符么?”
白初臉上的笑意卻越發(fā)深沉起來,“是啊,可一個爆破符怎么就光起火呢?”
開玩笑,白神王出品,必屬頂端精品。
魔修懶得跟她廢話,殘影一過上前便要去擒她,可身體卻燃燒起一股異常的灼熱,就連靈魂都像是被絲絲縷縷的灼熱感清晰。
起初還只是溫?zé)幔毯鬁囟葏s節(jié)節(jié)攀升。
“你真的不覺得熱么?”白初揶揄道,足尖一點,躲避開明顯行動遲緩許多的魔修,笑得別提多開心。
“不熱!”魔修怒喝一聲,強(qiáng)行以魔氣壓下種種不適。
她心里開始默數(shù)起數(shù),十、九、八……
足尖一點想要飛上樹去,身體雜質(zhì)太多,筑基期的身體實在太沒用,那魔修追上來伸手一抓,五指成爪朝白初抓來。
白初躲避之下,肩頭的衣衫給撕扯了一小塊下來,她情急之下奪路而走,邁開腿便朝反方向狂奔。
七、六、五……
這炎焱爆破符什么都好,就是耗時。
后面的狂暴氣息卻是越來越濃烈,白初也不知踩了什么,身子一個不穩(wěn)便要跌倒。
一只手忽然拉過她的手臂,白初下意識回頭一瞥,卻是微微一怔,下一刻嬌弱的身子便落入一個溫暖清新的懷抱中。
抬眸卻見那人眉間一點朱砂痣,劍眉星目,膚如白瓷,臉部輪廓更兼以溫潤如玉,燦若星辰的眸子里含了幾絲薄怒。
一襲白衣端是襯得如同謫仙。
白初愣怔了半晌,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誰?
這種英雄救美的橋段是怎么回事?這不是早千八百年她夢寐以求的場面么?
在下終于可以不用上戰(zhàn)場是殺敵了么!
好吧,她只是不想砍人頭了,手酸。
“爾等鼠輩,竟然敢欺負(fù)我白棲的妹妹!活得不耐煩了!”
那白衣人唇角含了幾絲冷意與薄怒,落地后不忘記溫柔的將白初放到一邊的樹下。
唔。
妹妹。
白初剛抽了抽嘴角心里頓時無為交雜,她不上戰(zhàn)場,他哥代她上戰(zhàn)場砍人頭?
不過,有人沖在前面砍人頭的感覺當(dāng)真不錯。
白棲劍氣縱橫,一柄精光透亮的長劍劍身上映照出他暗含冷意的眸子。
那魔修冷斥了一聲:“我看你才是活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