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寨中,一干土匪殺了雞宰了羊,正在大肆的慶祝。
那日,雖然沒有把所有人都劫掠了,但是土匪們還是抓住了大部分逃跑的百姓,把他們所有人劫掠一空。
知道這些人是逃難的,也沒有可能再勒索出什么了,二當家山貓子把那十幾個敢于反抗的青壯全部殺了立威。
然后又把隊伍中年輕漂亮的姑娘、小媳婦全部截下,供其享樂。剩下的老幼,壓著都嫌浪費糧食,全部趕了出去,讓他們自生自滅。
這一切,在這幫以劫掠為生的土匪眼里,都是最稀松平常的事了。
黑云寨的大當家謝寶慶曾經(jīng)說過這么一句話:“逢此亂世,我和弟兄們落草為寇,那是無奈之舉。這打家劫舍也是弟兄們糊口的營生,要是不干這個,弟兄們都得喝西北風了!”
這話聽著沒毛病,只是極度的利己主義。
眾人也沒把這次劫掠當回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肆意賭錢,過著快活似神仙的日子。
突然,一個負責警戒寨子的小頭目連滾帶爬的闖進了大廳里:“大爺,不好啦,八路軍打上來了!”
“什么!你再說一遍!”
山貓子拍案而起,不敢置信的問道。
“誰,誰打上來了?”
謝寶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著了,指著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
“大爺,二爺,獨立團的八路軍打上來了,已經(jīng)打到了寨門口?!毙☆^目回答道。
謝寶慶有些摸不著頭腦,他這也沒得罪八路軍呀!不過他還是決定先出去看看,抽出腰中的盒子炮,“弟兄們,都跟我走!”
而在山寨的門口,周文垂頭喪氣的說:“營長,是我們偵查工作沒做好,你處分我吧!”
袁鵬飛擺了擺手,面色平靜的說:“這事兒不怪你,誰能想到那里還躺著一個醉鬼,也不怕大冬天的被凍死了。
對了,你再帶幾個人繞到后山去,我怕他們有人從后面跑了,都給我盯死了!”
“是,保證完成任務。”
周文點了兩個偵察班的戰(zhàn)士,將功贖罪去了
袁鵬飛看著山寨,臉上卻已面沉如水。在得到劉若楠出事的消息后,直接變得怒不可遏,抄起槍就要集結(jié)部隊打過來。
一個小小的山寨,又不是平安縣城的山本一木,膽敢這么放肆?
還是張大彪拉住了他,繞過政委單獨和李云龍把這事兒匯報了。
李云龍的病情剛好,身體還比較虛弱,不適合帶兵作戰(zhàn)。而且他一動,政委準知道。
于是,他把團里的兩門迫擊炮,都讓袁鵬飛帶上了,如果山寨里的這幫土匪不老實的投降,那就用炮彈教他們做人。
“八路軍好漢,不知道你們是哪個部分的?來我們這個小小的寨子,有何貴干?”謝寶慶站在木頭扎成的寨墻上,露出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袁鵬飛:“八路軍獨立團,團長是李云龍。我們來這里干什么,你謝大當家心中沒點兒數(shù)嗎?”
謝寶慶看著外面架著的輕機槍、迫擊炮心中早已慌得一批,現(xiàn)在一聽是獨立團李云龍的部隊,都有點嚇得魂不附體了。
李大團長現(xiàn)在雖然還沒有攻打平安縣城,但就憑著以往的數(shù)次戰(zhàn)績,日本人開出的5萬大洋懸賞,就知道這是一個狠人。
他謝寶慶,手里百十來桿槍,手下還是一幫烏合之眾,還真不敢跟八路軍對著干。
現(xiàn)在更慘的是,敵人不知不覺的就已經(jīng)摸到了寨子門口,山寨地形優(yōu)勢基本算是報廢了。而兩門迫擊炮擺在那里,他這木石搭成的寨門,還真經(jīng)不起幾次轟。
“李團長,別開槍,有事好商量。我們黑云寨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是抗日武裝,從來沒有招惹你們八路軍??!您這是不是誤會什么了?”謝寶慶低三下四的說道。
袁鵬飛被誤會成了李云龍,他當然也不會澄清。披個虎皮做大衣,效果可能會更好。
他朝著寨著里喊道:“謝大當家還是執(zhí)迷不悟??!你們劫掠八路軍根據(jù)地的老百姓,以及軍人的家屬,當屬罪大惡極。
現(xiàn)在給你們一個機會,放下武器,打開寨門,八路軍會給你們寬大處理的。如果繼續(xù)持槍抗拒,老子的槍炮可不長眼睛。”
謝寶慶這種積年老匪,他不相信什么寬大處理的鬼話,他只認得手中這桿槍。
所以他還試圖抗拒,講條件,“李團長,兄弟我愿意和李團長您交個朋友,放人賠錢絕無二話。
可是手底下的弟兄們拿槍慣了,放下槍他們也不能答應?。∵€請李團長通融一二?!?p> “那你他媽的還說個屁!”
袁鵬飛提起一桿步槍,朝著謝寶慶就是一槍。只是四百米的距離,他也沒怎么瞄準,一槍打在了旁邊的機槍手頭上,嚇得謝寶慶連忙縮回去了頭。
“給老子打!”
一陣彈雨敲打在了山寨的墻上,露出頭來對峙的土匪立刻倒了一片。
兩門迫擊炮此刻也發(fā)威了,似乎要將袁鵬飛心中的怒火發(fā)泄出來。
炮彈一發(fā)接著一發(fā)打出去,剎那間就讓山寨里變成了地獄,轟鳴的炮聲,燃燒的火焰,土匪們的哭喊慘叫聲,煞是壯觀。
土匪在這一連串的進攻之下,被打的喪了膽氣,連還擊都做不到了。
“停止射擊,全體上刺刀,吹沖鋒號,給老子干他丫的!“袁鵬飛扯著嗓子,嘶啞的喊道。
“嘟嘟~嘟嘟~”的沖鋒號響起,陳橋帶著戰(zhàn)士們第一時刻沖了上去,三排長吳仲良一個炸藥包下去,把寨門直接炸得四分五裂。
戰(zhàn)士們端著刺刀,就如猛虎下山般沖了進去,沒用20分鐘就把俘虜抓完了。
土匪中的小雜兵,袁鵬飛也懶得理會,直接讓戰(zhàn)士們一股腦的綁了,準備留給政委來頭疼。
剩下的幾個頭目,全被他控制在最中央的空地上,等待命運的宣判。
“營長,解救出來八個婦女,還有五個自殺了,沒有發(fā)現(xiàn)嫂子的蹤跡,應該沒有被他們抓到?!标悩蛘f道。
袁鵬飛點了點頭,心中算是放下了一塊石頭。沒有聽到噩耗,就是最好的消息。
而且他記得,在分別前他朝李云龍把那只楚云飛送他的小槍要了過來,送給劉若楠防身了。一般情況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讓戰(zhàn)士往地下扔了兩把大刀,袁鵬飛提起一把大刀,不懷好意的看著這幾個土匪。
“你,站起來!”
“李團長,有事兒您吩咐。”小頭目點頭哈腰的說道。
“很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明白人。你們山寨有幾個頭目,前幾天的劫掠是誰指使的?”
袁鵬飛甩甩手中的大刀,似乎他不說實話,就用大刀伺候。
“李團長,我們山寨一共就兩個頭目,大爺是謝寶慶,二爺是山貓子,那天是二爺?shù)膬蓚€手下和人發(fā)生了沖突,之后他又帶人下的山?!?p> 小頭目竹筒倒豆子般,一口氣全說了出來,生怕說的慢了挨刀子。
就在此時,周文提著一個血淋淋的頭顱跑來,“營長,不出您所料,謝寶慶從后山跑了,還想拿槍抵抗,黑牛手太快了,一刀把他頭砍下來了?!?p> 圍成一圈的小頭目們看清了周文手中的頭顱,一個個嚇得瑟瑟發(fā)抖,心中還在想:媽耶,這里團長不是個神吧!怎么這都能猜到?
“小子,你們二爺是哪位?。俊痹i飛轉(zhuǎn)身又問著剛才那個小頭目。
那小頭目此刻更是害怕極了,也顧不得以后會怎么樣,一咬牙一跺腳,直接指出了山貓子,“李團長,冤有頭債有主,您得找他!”
山貓子,二當家,這不是讓和尚陰溝里翻船的那個家伙嘛!
袁鵬飛看了看那家伙,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他指著山貓子說:“給我拿起地上的刀?!?p> 山貓子抬起頭,不知道這要干什么,“李團長,兄弟我完全出于誤會,”
“給老子拿起刀!”袁鵬飛瞪圓了眼睛,惡狠狠的說道。
山貓子看他的眼神像吃人,連忙拾起了扔在地上的刀,可等他剛抬起頭,一柄明晃晃的大刀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尸首分離,他還想不明白,這到底是要干嘛??!
“好了,黑云寨二當家死心不改,負隅頑抗已經(jīng)被我擊斃。剩下的都給我拉到政委那,讓政委給他們做思想工作吧!”
袁鵬飛上下嘴皮一合,就直接給這家伙定了性,也給自己的殺人披上了合法的外衣。
把剩下的那幫家伙嚇得一愣一愣的,以前他們是懾于李云龍的威名,現(xiàn)在是真的怕這個人了。
二當家死不瞑目的頭顱,袁鵬飛也沒給他掛了山寨上,只是順腳給他踢下山崖,喂野獸了。
他心中念叨著:魏和尚,不枉咱倆兄弟一場,兄弟我提前把你的生死劫難解決了,回頭該你請老子喝酒了。
解決了這個罪魁禍首,后面的搜山行動異常的順利。
只是二人見面后都有些不敢相認,袁鵬飛擔驚受怕了一整天,又從硝煙之中走出來,就跟從煤堆里刨出來的煤礦工人。
而劉若楠被這幫土匪追的逃到山洞里,心理上的壓力是巨大的,受這里條件所致幾天沒有梳洗,就跟個瘋婆子似的。
看著相擁之后,喜極而泣的一對戀人,別人都識相的退走了,就李黑牛這個憨貨抖出一句:“營長,嫂子也接回來了,辦喜酒總得吃點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