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返程,依塔克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曾差點被鄭纓的小手段給炸死。
也忘了自己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要生撕了他,那樣的話。
只要他回來了,怎么都行。
青羅基地,已經(jīng)別離了大半年,這里也完全變了樣子。
以前,周圍四面環(huán)山的山坡和山頂,到處都是防御基站,各種加農(nóng)炮和激光武器。
但是現(xiàn)在,全都換成了地毯式偽裝防御,途徑的飛鳥、落葉,會被瞬間燒化。
“你不覺得這很殘忍嗎?”鄭纓見到了梁雪,對他發(fā)明的加熱武器做出了質(zhì)疑。
梁雪擰著眉頭,走過來一根手指戳幾下鄭纓的胸膛:“你還有臉回來?。 ?p> 一只大手抓住梁雪直接提了起來,剛要丟出去的時候,張堯從遠處過來的巡視車上跳下來,抬手大喊著:“住手住手,干什么呢這是!”
鄭纓看到了張堯,一臉的怒火。
依塔克和幾名保障組的人,守在一輛大輪胎的平板車周圍,車上蓋著紅色的旗子,蓋著的,是羅森的尸體。
盧克停好車,也追了過來。
他跑到了平板車的面前,車子的輪胎齊腰高度,盧克彎著身子,有些不敢相信的去掀開旗子的一角……
“該死的……”盧克咬著牙,“誰干的?”
鄭纓扭頭看過去:“盧克大人,我……”
“是飛尋人斯國的山形巨獸!當時我背著羅森,那該死的怪物一巴掌就把我們從幾十米高的半空給拍下來了!羅森是普通人,我…我能承受的物理攻擊,他不行,對于羅森少校而言,那相當于十五層樓那么高,可摔下來的程度,就像千米高空沒有背降落傘的直線墜落?!币浪藫屜日f了話,并一把按住了鄭纓的肩。
鄭纓抿著嘴低下頭,梁雪懸在半空叫著:“真好?。∷降缀蔚潞文?,需要行動組的金光眼大爺來做擋箭牌!”
“你給我閉嘴!”依塔克仰頭瞪著梁雪。
張堯怒目微睜,默默的點一支煙,吐著煙霧看一眼鄭纓,他沒有看他的眼睛,只是看著鄭纓渾身臟兮兮的衣裳,夾著煙的手指了他一下:“好好洗漱一下,換套衣服,回來了,順便開個碰頭會?!?p> “樹兵!”鄭纓叫著。
只見那拎著梁雪的樹兵,高高的將梁雪舉了起來。
張堯捏著煙指手畫腳的吼著:“反了天了???干什么這是?在基地的,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比較的?誰有本事誰大爺,怎么啦?不服你行你上,動刀動槍的成何體統(tǒng)?”
鄭纓咬著牙,眼角顫抖,越看張堯越不順眼,心里莫名覺得他是倚老賣老,資格老,還是基地元老,還有基地大權(quán)在手,完全給人一種外行管內(nèi)行的德行,鄭纓自然心里不服,還有些氣憤。
可依塔克扒一下鄭纓的肩,眼神一撇,示意平板車上羅森的尸體。
鄭纓點點頭,看向盧克:“盧克大人,麻煩您把羅森少校安頓一下吧!不管是他的家人還是后事,我想把我科學(xué)顧問的那份,讓給他?!?p> 張堯怒斥著:“一山不容二虎,現(xiàn)在科學(xué)顧問是梁雪!”
盧克沒搭理張堯,只是沖鄭纓回應(yīng)著:“好的顧問,盧克謹遵指示!”
說完,他回頭沖著教場邊緣列隊的保障組軍人喊道:“把國際紅換掉,換軍旗!送羅森·盧瑟少校回家!”
——“是!”
一個排的軍人,整齊劃一的列隊走來,接手了依塔克護送羅森遺體的平板車,朝著遠處走了。
張堯看著盧克,拿抽了一半的煙丟了過去:“你什么意思?沒規(guī)矩了是吧?”
盧克就像沒聽到一樣,轉(zhuǎn)身大步流星的跟著隊伍走了。
依塔克湊過來,小聲對張堯說:“他們都是軍人出身,信仰榮譽和尊重,他愿意尊重,別給自己找不痛快,難不成你想我也死在外邊,才算滿意嗎?”
張堯張了張嘴,又悶聲咽下不爽的一口氣,他看著依塔克,也小聲的說:“到底怎么回事???兩個電報也不發(fā)回來?打個電話也好??!”
“說來話長,這廝去了飛尋人斯國,那里竟然有長風(fēng)的同族,無人區(qū),可真是無人區(qū)了,樹都成精了,全都向著他,真是見了鬼了?!?p> 張堯聳著肩:“那他回來是……”
“大換血,哼,老總,我看您真的是老了,七元老里邊,你最窮,什么都窮,有個顧問來提高平均戰(zhàn)斗力,就假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好嗎?算我求你?!币浪酥噶酥缸约旱淖笱?。
張堯咽著口水:“用上了?”
“啊!是啊,不好使,他回來估計很快就能給保障組換裝備,那玩意可厲害了,金剛石瞬間粉末!”依塔克沖張堯眨了眨眼。
張堯抿著嘴,點點頭:“那行吧,反正我都這把年紀了,老臉要不要無所謂?!?p> 鄭纓站在樹兵的身前,目送列隊帶著羅森遺體離開,到了教場盡頭轉(zhuǎn)向去了羅森的私人別墅那里。
梁雪抱著雙臂,樹兵一只大手捏著他的腰,就這么在半空晾著。
張堯走過來,遞給鄭纓一支煙:“來一根?”
鄭纓仰頭看著張堯:“你有點正事兒沒有?。俊?p> “呵呵~~這出去野了大半年,脾氣也大了啊!以前你可是見面叫一句張老總的,怎么,不用我跪下來求你吧?”
鄭纓斜瞟著張堯,抬手一揮:“樹兵,把他放下吧!張老總都吩咐了?!?p> 張堯重新叼著煙,打火機還沒打火,聽到鄭纓主動給自己戴高帽,點著頭小聲道:“你怎么打算的?。渴裁床煌纯斓?,說說唄?”
“沒什么了!我自己帶保鏢了?!编嵗t冷冷的說道。
張堯仰頭看著高大的兩名樹兵,他點著煙,沖他們揮了揮手,結(jié)果樹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梁雪被放下來,大呼小叫的就沖鄭纓走了過來。
“哎!你!什么意思???好久不見,見面就來這個是嗎?”
“軍機處!私聊?”張堯一擺頭。
鄭纓撇著嘴,跟著張堯朝作戰(zhàn)指揮室走去:“樹兵,閑雜人等,警戒一下!”
樹兵沒說話,直接在梁雪面前伸出大手攔住了他。
梁雪在背后喊著:“哎!張老總?什么意思啊你們?”
張堯和鄭纓都沒理會,梁雪見沒辦法跟過去,低頭看著樹兵的大手,皺巴巴的樹皮一樣,他撇嘴道:“多久沒洗澡了???什么味兒?你這個……算是可燃物嗎?”
“啪~”
樹兵身上一根藤蔓在胸前彈出來,抽在了梁雪的臉上。
“干嘛啊你?!”梁雪大叫著。
樹兵開始朝著鄭纓那邊跟了過去,兩個樹兵,渾身都開始彈出長短不一的藤蔓,噼噼啪啪,揮舞在空中發(fā)出“嗚嗚”聲響。
梁雪嚇的趕緊躲開,一手捂著臉,叫罵一句:“神經(jīng)病???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現(xiàn)在造的那東西,你要是見了嚇死你!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