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番折騰,車子重新發(fā)動,鄭纓聽到他們都說的跟真的一樣,還都聽嚴肅的,暫且就當是真的吧。
“那我爸他的病……也是假的吧?”
張堯裹著軍大衣,鎖在車后排的一角,像是小憩。
“嗯。”悶聲悶氣的應(yīng)了一句。
鄭纓撓著頭,一邊吃一口點心一邊喝一口水。
忽然又問:“那你們安排我二叔二嬸,整天那個樣兒的,也是假的吧?”
張堯睜開了眼睛:“你關(guān)心的點是不是哪里不對勁???你是那種在乎這些的人嗎?”
“什么意思???”鄭纓不明白。
“哼~問點有用的行不行?該告訴你的基本情況,就是這么回事,你生父委托,我們照辦,至于你現(xiàn)在那個家,以后就不用回去了,過幾年,你的身份信息將會在老家抹去,就當是離家出走死在外邊了。還有,你吃東西可不可以不要吧唧嘴?”
鄭纓繞著舌頭,咽下一口點心,心里開始想著別的事情。
這算是撞大運的話,那應(yīng)該自己的身份很特殊才對。
暗中監(jiān)護,這說明他們一直都有監(jiān)視自己!
想想還是有點可怖,吃喝拉撒全被監(jiān)控了!那之前搞得那些惡作劇,看別人下河游泳把他們衣服藏起來,給老師的自行車放氣,往討厭的人書本里夾死蚯蚓,還有……
想到這里,大概當時的情境,這幫家伙肯定就是在某個地方監(jiān)視這一切。
這簡直太可怕了!
如此一來,他們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應(yīng)該是很清楚,甚至了解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才對!
“我那以后干點什么呢?咱們現(xiàn)在是要去哪兒?”
鄭纓還是想清楚一下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不然感覺像個傀儡似的,被人牽著鼻子走。
“第三基地!去了你就知道了,別廢話,有這個功夫,乖乖的睡一會不行嗎?”
鄭纓撇這著嘴,開始搖下窗玻璃。
他剛要探著腦袋趴在窗沿上,享受一下短暫的愜意,欣賞一下俊麗山河的風景。
突然張堯一個黑布套把他的腦袋給罩住了,鄭纓嚇得慌亂不堪,掙扎著叫喊:“哎~~呀~~我就知道是這樣……”
“第三基地絕對保密,不能叫你知道行車路線,閉嘴吧你!”張堯揮起手在鄭纓脖子上來了一下手刀。
鄭纓只感覺自己脖子上像是抽筋似的,激動的罵道:“尼瑪?shù)?,還打人……”
“哎喲呵?行啊你小子!我讓你不暈!”張堯第二下用的力氣大了點,一下手刀打中鄭纓,他小孩腦袋一個癱軟摔在了窗框上。
司機聽到“嘭”的一下子,回頭急踩剎車:“哎,你下手輕點啊老總!別給打傻了!”
車隊全都急剎車停了下來,張堯揉著手掌:“得了吧,這小子身體素質(zhì)三等,沒看見我剛才第一下他一點事沒有嘛?”
后邊車上的護士,還有幾名警衛(wèi)跑了過來,抬擔架,開車門,把鄭纓拖出來放在擔架上,快速的抬到了后邊的車上去。
“交給你們了!我們直接回基地,你們?nèi)テ帘螀^(qū),隨時保持聯(lián)絡(luò)!”張堯拉上車門,沖車外的護士揮了揮手。
護士點點頭,目送張堯他們兩輛車走了,這才返回到車上。
……
入夜,周圍是陡峭的崖壁,車上,鄭纓還在熟睡。
沿著一條蜿蜒的盤山路,一直到了群山之中的一處山門那里,持槍的十幾名警衛(wèi)站成一排,其中一人沖這邊招手停車。
等核實了證件,查看了車里的人之后,警衛(wèi)沖身后一揮手,山門徐徐打開,緩緩上升。
等到三輛車全都開進去了,山門落下,查證件的那名警衛(wèi)對部下說道:“還原工事!”
“是!”
一人應(yīng)聲,其他人紛紛掏出對講機,分別對各處的關(guān)卡報告。
他們大都統(tǒng)一口徑說著:“一號山關(guān)卡還原工事!”
“二號山關(guān)卡還原工事!”
“三號山……”
十幾個人全都報告完畢,遠處山中夜幕,寂靜無比,大概過了幾十秒的樣子,在這座山的半山腰,山門面前的公路,開始朝著山體內(nèi)部縮進,公路上方的高處,開始有大量密密麻麻的灌木叢、樹木,朝著下方滑動,直到將山體恢復(fù)成仿佛從來就沒有路的樣子。
警衛(wèi)領(lǐng)隊一揮手:“各就各位!隊列散開!”
那十幾個人,全都朝著不同的方向,一下子都鉆到山里的叢林中去了。
眼前的警衛(wèi)領(lǐng)隊,抱著槍背對山門,那山門上方,快速倒垂下一大片藤蔓樹木,將此處隱蔽了起來,這領(lǐng)隊一動不動,盡管周圍的藤蔓把他給包裹的幾乎看不見了。
……三輛車進入山門的隧道,并沒有繼續(xù)前行。
車子停了下來,唯有載著鄭纓的那輛車,向前開動了一小段距離,也停車了。
鄭纓所在的這輛車的下方,是一個方形金屬板,在車子停穩(wěn)之后,熄火,地面開始下沉,這是一臺巨型升降機。
升降機下降,大約幾十分鐘后,車子停了下來。
這時候的鄭纓也漸漸蘇醒,他醒來張望車里邊,先找的就是張堯。
“你冷靜點小兄弟!我們到地方了!”
護士大姐提醒著。
鄭纓很不高興的拍著車門:“神經(jīng)病啊你們?要殺要剮來個痛快的,干嘛???打暈?有意思嗎?早晚把你們這破玩意給拆了!”
聽到他這么氣憤,車里的幾個人也都面面相覷,畢竟這話,會當成某種映射,或者排斥心理,會當成未來的審查考量標準內(nèi)容。
鄭纓當然是說的氣話,心中那股被耍的感覺,油然憤慨不已。
“先下車吧,會有人慢慢給你解釋道滿意的?!弊o士說完,等鄭纓下了車,就把車門關(guān)上了。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廠房,像個造什么東西的機械廠,放眼看去有幾十米長,盡頭還有鐵門,兩側(cè)是金屬鑲嵌混凝土建造的十幾米高墻,地面上全都是各種機械設(shè)備、軌道、軌道車,還有一些帶著防護面具搞電焊的,距離他最近的一邊,橫向是一個人形高臺,整個高臺距離地面三米多,圍了這個地下廠房墻壁的一整圈。
鄭纓一回頭,見升降機開始向上啟動,他問著沖他揮手的那名護士大姐:“你們不下來給我說一說嘛?我誰都不認識??!來這干嘛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來告訴你!就先別管他們了!”一名穿著灰色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留著短發(fā),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像個醫(yī)生,可衣服的顏色不是白的。
鄭纓上下打量過之后,很不情愿的躲閃著眼神看周圍道:“哦,好吧,你好,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來這兒了,我叫……”
“鄭纓,你的朋友會叫你小食,或者小寒,你生日是寒食那幾天吧!”這男的笑呵呵的說著,上來就拍著他的肩:“別擔心,也不用有太多顧慮,我們都是好人,搞科研的!這不是你最喜歡的嘛?!?p> 鄭纓撇嘴著:“哼哼~算是吧,你們暗中監(jiān)護,我還有什么事兒是你們不知道啊!”
“我姓羅,你叫我羅醫(yī)生,或者…呵呵,叫我羅愛國也行!”
這都是什么人啊,兵工廠嗎?鄭纓感覺這里機油味兒很重,到處都是雜音,好多設(shè)備都是銹跡斑斑的。
“不是要解釋嗎,解釋吧,我現(xiàn)在還發(fā)懵呢?!编嵗t仰頭看著羅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