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叫什么?奴才沒叫!
這廂,剛一踏入殿內(nèi),驚覺里面大得很,卻也靜得很,只怕一根繡花針落地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此時(shí),唯有蕭天燁一人坐在御座上處理政事。
“給陛下請(qǐng)安!”葉然有模有樣的行禮。
見過李全,便知眼前這位已經(jīng)知道昨日之事,不想死的她還是低調(diào)點(diǎn)乖點(diǎn)吧。
“過來?!?p> 總是過來過來,當(dāng)招阿貓阿狗呢!
葉然垂首走到離御案前三步之遙處站定,低眉順眼的模樣,令蕭天燁眼底帶了絲不易見的笑意。
有意思。
明明張牙舞爪才是真面目,此刻非得裝成如此乖巧的模樣。
“上來。”蕭天燁又朱批好一本奏折,放到一側(cè)。
“陛下有事直接吩咐便可,本……奴才自小耳力不錯(cuò),站這里也聽得見。”到嘴邊的自稱,生生咽了回去,改成宮中太監(jiān)們?cè)谥髯忧暗淖苑Q。
著實(shí)不想離得太近,恨不得能離多遠(yuǎn)離多遠(yuǎn)。
“上來,研墨?!笔捥鞜钐裘?,瞥了眼她。
嗯?
不提昨日之事?
聰明如蕭陛下,從她的眼神便知她心中所想,“有膽慫恿他人合伙欺騙朕,你是頭一個(gè)。但下不為例。”
他果然知道了。
但,饒是葉然也不明白蕭陛下怎么就輕易放過她了?
欺君之罪,輕則問斬,重則株連九族。
“怎么?”見人不應(yīng)答,蕭陛下輕笑,“希望朕斬了你?”
葉然皮笑肉不笑,“怎么會(huì),奴才感恩戴德還來不及呢,奴才再也不敢了。只是,奴才這般留在宮中,怕是不好吧?”
這話自然不是說自請(qǐng)宮刑,而是……
霎時(shí),蕭天燁沉下眸子,冷意蔓延,“你想出宮?”語(yǔ)氣卻肯定。
敏銳如葉然,惜命如葉然,立即道,“不,奴才想盡心盡力伺候好陛下您?!?p> 神情誠(chéng)懇自然。
蕭天燁滿意點(diǎn)頭,“上來?!?p> 葉然不得不上前,不可避免的靠近蕭天燁,拿起墨條從旁研墨,沒再言語(yǔ)。
蕭天燁見她刻意與自己保持一定的距離,不由思索自己是否長(zhǎng)得太可怕?
隨即又搖搖頭,罷了,才一開始別要求太多。
又見葉然研墨的姿勢(shì)甚是熟練優(yōu)雅,倒真有幾分葉相的影子,只是長(zhǎng)相上不大相像,大概像已故的葉夫人吧,否則在街上之時(shí),他便能認(rèn)出她了,而不是僅那雙出色的眉眼吸引了他的目光。
一時(shí)間,御書房?jī)?nèi),除了蕭天燁翻動(dòng)奏折的聲音,顯得格外安靜。
就在葉然重復(fù)著研墨的姿勢(shì)快要睡著時(shí),蕭天燁突然出了聲,“叫什么?”
“???奴才沒叫?!比~然一臉懵。
“沒叫,是個(gè)名字?”蕭天燁冰冷的眉眼中仿佛帶了一絲笑意,瞧了眼她,可惜葉然一直低著頭沒瞧見,否則該是多么驚艷。
葉然微笑臉:你丫的才沒叫。
“朕問你叫什么名字?!笔捥鞜铑H有耐心道。
“叫葉……”剛順口說出姓,葉然就頓住了,不行,葉姓在東啟少見,尤其是都城里,這一猜準(zhǔn)保能猜到相府去,她也不曉得自己那天怎么就莫名其妙惹著這主子,為了以防萬一,要和相府?dāng)嚅_關(guān)系。
“夜墨。”
“夜晚的夜,墨色的墨。”又特意強(qiáng)調(diào)。
“夜晚的夜么?”蕭天燁低聲自語(yǔ),葉然卻心頭一緊,他莫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
“行,那就叫小墨子吧?!?p> 啥?
小墨子?
這一刻,葉然拼命告訴自己,微笑臉,淡定,淡定……
“小墨子,這糕點(diǎn)是你做的?”
看似疑問句,實(shí)則心里已有答案,御膳房的糕點(diǎn)不是這味道,嗯,他之前嘗了塊,的確美味,令人留戀。
“回陛下的話,是奴才做的,望陛下不要嫌棄?!?p> “你不知道但凡呈給朕的食物,都要先有專人試吃?”蕭天燁淡淡道。
試吃你妹,還專人,小爺如果要下毒,你以為防得了?
葉然面上卻越發(fā)順從:“奴才這就喚人前來試吃。”
“不必,就你試吃吧?!笔捥鞜钇沉搜塾竦?。
“奴才遵命。”
吃就吃,正好小爺餓了,忙活了一早上滴水未進(jìn),伺候完他的起居,她又睡了個(gè)回籠覺,根本沒空吃早點(diǎn)。這時(shí)賊想青竹丫頭了。
但見里面的糕點(diǎn)好像貌似少了幾塊,不過葉然也沒細(xì)想,素手捏起一塊糕點(diǎn)往口中送,嗯還行,手藝沒退步。
再嘗一塊吧,萬一這陰晴不定的帝王覺得一塊分量不夠……毒死人呢!
噢,兩塊還太少,再來一塊好了……
見此,蕭天燁眸中的笑意越深,其實(shí)他方才聽見小墨子肚子叫喚的聲音了,大概是餓了,所以才騙她嘗糕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