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回收完成
就在埃爾克先生大吼著要抓人的時候，一只手輕拍著他的肩膀。
“好了好了，我留在這兒還不夠么？”
埃爾克一驚，回頭一看，拍他的人正是查理，他沒有跟著一起逃跑嗎？
“……”
混亂漸漸平息下去，等眾教徒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入侵者只剩下了一人，而其他兩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于是他們又紛紛舉起槍對準了查理。
見埃爾克臉上驚異未定的表情，查理只覺得好笑，他走到位于房間正中央的立臺旁：“他們留在這兒也沒什么意思，我答應(yīng)的事自然會完成?！?p> 接著毫不猶豫地伸手過去，讓金屬籠頂部的尖刺抵住了掌心，暗暗用力。
當鮮紅的色彩順著尖刺的尖端向下滑落，埃爾克臉上的表情松動了，接著，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他的腦內(nèi)翻騰著——
在一周前，他讓一位虔誠的“真神在上”教徒執(zhí)行過這個儀式，那是一位極為虔誠的元老，聽說有這樣的機會，他生怕被別人搶去了成為神選者的機會，也擔心著個名額只有一個，于是暗地里找到了埃爾克先生，請求一個內(nèi)定的名額。
埃爾克同意了。
原本，在這個金屬籠的前任主人出售這個“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增強人的體能，并且變得無所畏懼”的圣物時，也多提了一句——
雖說即使不打開籠子，也會對周圍的人類造成有限的影響，這一點在交易前，賣家就已經(jīng)在幾名普通人身上證明了其有效性。但同時，賣家又十分貼心地告知了埃里克先生關(guān)于這個這個圣物在沒有籠子“封印”的情況下所能展現(xiàn)出的強大力量，順便作為售后服務(wù)，將籠子的激活方法，包括執(zhí)行儀式最適合的人選都做了詳細的告知和說明——
但埃爾克先生心里沒譜，他也是第一次接觸到如此“不科學”的世界，而那位“合適人選”已經(jīng)交給拜倫去安排了，也還沒到貝沙爾，他總想找個人試一試。儀式成功的先決條件之一，就是執(zhí)行人必須完全自愿，強迫的話會使得儀式大概率失敗。
儀式的現(xiàn)場十分混亂，執(zhí)行人雖然強忍著，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的恐懼和痛苦。眾目睽睽的騎虎難下，讓他無法開口中途叫停。在鮮血順著柵欄和表面的紋路漸漸爬滿了整個金屬籠時，那人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幻覺！
他掙扎著，揮舞著雙手將籠子甩脫，用不似人的聲音一邊慘叫著一邊后退，摔倒在地后連爬都爬不起來！
沒有埃爾克的允許，在場的任何人都不敢上前，隱隱還有點要遠離他的意思。
接著，仰面躺在地上的人開始打滾，慌亂地摳著自己的脖子，仿佛被無形的繩子勒住了喉嚨，直到鮮血淋漓。
慢慢地，氣息漸弱，也就不再動彈了。
光從失血量和傷口的情況來看，完全不可能產(chǎn)生失血過多的幻覺，更不可能危及生命。在旁人看來，這分明是對神不敬，遭了天譴。
連教會里身居高位的元老都遭了天譴，不免內(nèi)部傳出了動搖的聲音，埃爾克先生便在自己手上假造了傷口，聲稱雖然自己沒有成功獲得“傳承”，但是卻得到了一則啟示，指引他找到真正的傳承者。
而現(xiàn)在……
眼前的年輕人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仿佛完全感覺不到痛苦似的，依然安定地看著籠子頂部的尖刺從手背穿出，鮮血橫流，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查理與他四目相對，甚至還笑了笑。
這畫面太詭異了！
雖說這人就是賣家所說的“最適合的人選”！但是他確確實實地受傷了，還流血了！這絕對不是什么魔術(shù)！
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受傷，看著自己流血，甚至還能露出笑容，這人——
是瘋子——！
籠子的柵欄被鮮血所浸染，旁人只能看到原本亮銀色的籠子漸漸被血色籠罩，完全沒注意到被鮮血覆蓋在內(nèi)的柵欄已經(jīng)如冰塊消融般不見了，只留下了外層的血液撐起了籠子的外形。
危險的預感讓埃爾克終于失控了，他掏出了懷里的手槍，對準了查理的腦袋，而一晃眼，眼前查理的外形就消失了——連帶著那個籠子，以及籠子里的圣遺物一起不見了！
埃爾克先生愕然地站在原地，冷不防頭頂上傳來了查理的聲音：
“東西我已經(jīng)拿到，辛苦你們了。”
埃爾克先生一時間沒理清頭緒，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慌亂地四下張望，卻沒找到查理的身影，直到注意到周圍教眾們都在看著天空，他才抬起頭——
見查理漂浮在空中，右手握著一條鞭子，仍然是鮮血淋漓，而左手，則托著一枚隱隱有紅光流動的“東西”。
與此同時，周圍到處都傳來槍械落地的聲響，教眾們紛紛丟下武器，跪伏下來，對著那憑空而立的人頂禮膜拜。
親眼，見證了神跡！
果然埃爾克先生所說不錯，他是真正的傳承者！
“這……這是什么……什么魔術(shù)嗎？”
埃爾克先生僵硬地吐字，難以置信地問道。
查理笑了，他將圣鞭握于胸前，將那“圣遺物”橫置在圣鞭的鞭身之上。只見那片“圣遺物”在觸碰到圣鞭的一瞬間，如一個線團般炸開成大量的紅色“絲線”，它們順著圣鞭的鞭身蜿蜒著爬了上去，漸漸地從鞭子的表面隱去，融為一體——
查理揚起手中的圣鞭，猛地發(fā)力一揮！
轟！
一道有人手臂粗的紅光在地底空間里閃過，接著，噴射的血霧便充斥了整個空間！
托舉著頂部空間的巴風特雕像，三骷髏石臺，那些教眾們，還有，埃爾克先生，都整整齊齊地被攔腰截成兩段！目力所及之處，無一人一物可幸免！
石頭的崩裂聲與人們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被腰斬的人們還能活一小段時間，他們互相交疊著，在地面上趴行著，大聲地呼喊著神名。
而埃爾克先生畢竟年紀大了，連呼喊都沒有，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殞命了。
德古拉的遺骸，果然對圣鞭有加成的效果！
德古拉之爪，據(jù)《惡魔城·西蒙的任務(wù)》中的記載，是可以讓圣鞭輕易地破壞巖石?，F(xiàn)在看來，大概是因為“既然連巖石都能輕易粉碎，那人體更是不在話下”，所以記錄者沒有多費筆墨。
原本查理還嫌棄圣鞭只是對德古拉和夜族有奇效，現(xiàn)在眼見圣鞭對人類和非生命體都表現(xiàn)出了如此強大的破壞力，也就果斷收回了之前的成見。
等回去后真要好好花點時間學習使用圣鞭了，完全物有所值！
查理安靜地懸浮在空中，他當然不急著走，這么多慘死的痛苦靈魂，正是紅石熱衷的美味，是高級的食材，是最上等的燃料。
他耐心地等待著低下的人聲音漸漸低落，一邊回收著那些面目猙獰的靈魂，一邊將一具一具的破碎肢體都回收進城內(nèi)，只有一些找不到本體的碎肉和骨頭被查理放過了。
還是留個邪教集體自殺的現(xiàn)場，好讓總督先生對法蘭西有個交代吧。
其中埃爾克先生的遺體和靈魂被查理特意留下了，沒有直接把它們填入紅石核心。畢竟查理還有很多想問的。例如，這遺骸的來源，說不定順藤摸瓜的，還能將其他流落世間的德古拉遺骸也一并回收了呢？
查理將圣鞭收拾好，掛回了腰間。
“主人的遺骸，回收，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