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綁架
也是在那一瞬間,她渾身的力量都被瞬間抽走,腿不自覺的發(fā)軟,身體毫無依靠的向一旁倒去,而后雙眼發(fā)黑,她已經(jīng)失去了視野,不過在意識消失的前一刻,她還是看到了那被她捧在懷中的千層糕掉落在地散落開來的場景。
到頭了么,我要是在這死掉,會回到現(xiàn)實世界嗎?
不過夏落落已經(jīng)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了,因為當(dāng)她摔倒在地的時候,她已經(jīng)徹底暈死了過去,失去了知覺。
“老大,你會不會下手有點狠,把她打死了啊?!币慌院谏路哪凶由锨霸儐柕溃粗稍诘厣蠞M臉鮮血的夏落落,他不由得有些擔(dān)心。
“你還信不過我?咱們做過多少次這種事了,你怎么還他娘跟個新手一樣,我還能把我不好自己的力氣把她打死?她要是死了,我得少掙多少錢?!?p> 領(lǐng)頭的黑衣魁梧男人,也就是剛才用木棍打暈夏落落的人,他輕哼了一聲,對瘦弱黑衣人的話嗤之以鼻,他絲毫沒怕鮮血沾染了滿臉的夏落落會死,也沒有什么憐香惜玉的說法,他是直接蹲下身子,把夏落落頭上和手上的首飾都摘了下來揣進了自己的懷里,這其中,也包括她剛買的那五個玉佩和她身上最后的一些碎銀子。
拿走了夏落落身上值錢的東西,黑衣大漢拽著夏落落的腰帶直接把她拎了起來,然后扛在肩上,沖兩人使了個眼色,踏著滿地的千層糕,向小巷深處的黑暗中奔去。
夜,已經(jīng)很深了。
江弦歌回到客棧的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因為拗不過這的侯爺,他只能留下和眾人吃了一頓晚飯,他跟這幾個人并不熟,甚至可以說第一次見,眾人酒桌上雖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的那種,但私下里他們都精明著呢,都在互相的試探,而這種飯局,也是江弦歌最不喜歡的。
明明就是吃個飯而已,搞得這么累,飯桌上的他推杯換盞,還著實是有點小小想念跟夏落落一起吃飯的時候,雖然夏落落的吃相不是一般的丑,一點沒有淑女范,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她吃飯真的很香,可以帶動他的食欲。
而好不容易應(yīng)酬完,這的侯爺也是歡歡喜喜的將江弦歌等人送出了大門,情真意切的拉著江弦歌說以后有空一定常來,江弦歌笑得燦爛,滿口應(yīng)好,而當(dāng)兩人紛紛轉(zhuǎn)身,府門關(guān)閉的那一刻,兩人臉上的笑容同時消失了,換上的是那種不屑和冷漠。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見什么人說什么話,這些官場須知的東西他們也是掌握的很好,江弦歌雖然是個清官,但要是為人耿直一點心機沒有,他是早就被眾人弄死了,而能做到御史位置的江弦歌,當(dāng)然不像表面上那么天真無邪,商人之家的出身,讓他更能懂得人情世故,不會圓滑和變通,又怎么能在官場生存下去呢。
他想為百姓做事造福一方,首先就要穩(wěn)定住自己的位置,當(dāng)然,這種生活,是很累的。
帶著侍衛(wèi)踏著回客棧的路,微微刺骨的晚風(fēng)沒有讓江弦歌感到寒冷,相反,這寒風(fēng)還吹走了一些江弦歌的酒氣,江弦歌的腦子變得更清明了,整個人都變得舒服了很多,他的酒量還是很好的,這種程度的酒宴,還是喝不倒他的。
在回到客棧之前,不遠(yuǎn)處的攤位上,江弦歌看到了一個賣糖葫蘆的小伙子,想起了夏落落就喜歡吃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江弦歌便買下了一個準(zhǔn)備給她帶回去,可誰知到了門前,夏落落的門卻是緊關(guān)著的,而且里面也沒點燈。
“這今天睡得怎么這么早,趕路趕累了?”江弦歌有點不解,但還是沒抬手敲門。
這個智障,要是自己敲門驚擾了她的夢,估計免不了又是一陣爆錘,算了算了,還是別打擾她了,糖葫蘆還是自己吃吧,她要是想吃,明天再給她買一串就是了。
想到這,江弦歌便離開了夏落落的房間門口,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走著一邊啃著糖葫蘆,可沒走兩步,不遠(yuǎn)處的一個房門被打開了,車夫端著水盆準(zhǔn)備下樓,一抬頭看見江弦歌,便連忙彎腰打著招呼,“公子好?!?p> “嗯?!苯腋桦S口應(yīng)著,繼續(xù)吃著糖葫蘆,而車夫則側(cè)身讓江弦歌從走廊里過去,但看著江弦歌和自己擦肩而過,車夫想說些什么,但又礙于自己的身份沒有說,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這件事不說還不太好,所以,在江弦歌進入自己房間之前,車夫轉(zhuǎn)身叫住了江弦歌。
“公子,等等。”
“嗯?怎么了?!苯腋桉v足,轉(zhuǎn)頭看向一邊欲言又止的車夫,“有事就直接說吧,早點睡,明天還得起早趕路呢。”
“哦是是是?!笨吹浇腋柽@么說,車夫自然是不好怠慢,忙快走兩步來到江弦歌身前,低聲道,“公子,這么晚了,夫人還沒回來,要不要去找找她啊,我聽說最近霄陽不是那么太平?!?p> “什么!你說夏落落沒回來!”
江弦歌聽到車夫的話瞬間驚叫出了聲,他沒有在意車夫話中夫人一詞,立即就抓住了車夫話中的重點。
夏落落沒回來?不能啊,這么晚不在房間里呆著她能去哪。
“你確定夏落落沒回來,還是她自己回來的時候你沒看見?”江弦歌嚴(yán)肅的看著車夫,語調(diào)也不自覺的拔高了,但沒等車夫細(xì)想后再回答他,他便快步走向了夏落落的房間,伸手推門,門被輕松推開,窗外的冷風(fēng)毫不留情的吹打在江弦歌的臉上,這讓他僅有的那點醉意頃刻間消失了。
門沒有從里面被反鎖,車窗大半夜也沒有關(guān)上,而床榻之上,被子什么都是整整齊齊,整個房間的狀態(tài)還是他走時候的樣子,沒有變過。
她在他走之后沒呆多久也走了,而且現(xiàn)在也沒有回來!
天已經(jīng)這么黑了,路上行人也很少了,擺攤的都已經(jīng)回家了,自然不可能還在逛街,她人生地不熟,在這也沒什么朋友,現(xiàn)在還沒回家,一定是出事了。
一瞬間,不安的情緒充斥著他的全身,他就像吞下了一個冰塊一樣,那種驚嚇后的冷意從體內(nèi)往體外蔓延,頃刻之間就爬滿了他的全身。
他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好看的眉頭也因為思索皺成了一個川字,他雙手撐在打開的窗戶上,看了眼窗外霄陽朦朧陰暗的夜色,深呼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過頭看著車夫,雙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臉色陰沉的可怕。
“六伯,你馬上幫我通知其他人,讓現(xiàn)在睡覺的士兵立即起來,告訴他們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