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書和黑衣女子幻化成的翠珞一起回到蠱族,他的軒瀾殿里種滿了奇花異草,可這些都是用來煉制蠱毒的花草,他走進殿中所有的女史都低下了頭,皆不敢抬頭多看他一眼,玉書走到大殿門前,說道:“你們都下去吧?!?p> “是?!?p> 女史們小心翼翼的應了一聲,卑躬屈膝的行了個禮,慌忙從軒瀾殿里退了出來,玉書見所有的女史都走了,便帶著黑衣女子走進了殿內(nèi),他伸手對著墻上的圖騰彈出一根針去,針剛好飛到了圖騰的眼睛里,圖騰便轉動起來,圖騰后的墻打開了。
墻后面是一個暗室,里面火光洶涌烈焰滔滔,火光猙獰的印在玉書柔和的臉龐上,他換上一副鬼魅的笑容,走了進去,暗室里什么也沒有,只有一個女人,她穿著喜服披頭散發(fā)的躺在地上,透過頭發(fā)隱約可以看見她毫無生氣的臉,見玉書進來她無力的睜開眼,冷冷的看著玉書;她就是妖族公主——翠珞。
“翠珞,你可還好???”
玉書走到結界旁蹲下來看著她,翠珞躺在地上,四周都圍繞著火光,但這些火并不是真的燒起來的火,而是由一種叫荼的蟲子制造出來的火,這樣的火看似洶涌卻不會燒死她,只會讓她慢慢染上火毒,再慢慢的、慢慢的侵蝕她的身體,讓她的每一寸皮膚都有灼燒之感,疼痛難忍,恨不能將自己的皮剝下來。
翠珞已經(jīng)虛弱得沒有力氣開口,她只是無力而又絕望的看著玉書,她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被關了多久了,自打成婚那日起,她便被丟進了這間火牢暗室,一開始她還罵呀鬧呀,玉書就這樣站在結界外看著她,帶著得意的笑容不發(fā)一言,后來火毒開始發(fā)作,她便再也沒有力氣鬧了,每每自己受不住便哀求玉書,可他還是那般無動于衷的看著自己。這日子便變得沒有了盡頭,自己也不再計算。
“別這么快死,等我滅了妖族的時候,你還要做我的王后呢?!?p> 玉書說著伸手穿過結界,將擋在翠珞臉上的頭發(fā)撥開,翠珞的臉露了出來,一張毫無血氣但又精致小巧的臉,玉書的手在她的臉上摩挲著,翠珞無力掙扎只能露出一個厭惡的表情看著他,玉書溫柔的說道:“怎么妖族的刁蠻公主此刻如此的乖順啊?”
翠珞連把頭別到一邊的力氣也沒有,只能這樣看著玉書,她覺得很惡心很厭惡,卻無力掙扎,她連求死都不能,此刻又能做什么呢?
“你……你……娶……我,是為了……什么?”
翠珞說話的聲音只剩下氣音,她不明白玉書既然如此厭惡她,如此痛恨妖族,為何要千方百計的娶她,娶她對于玉書來說并無好處。
“你想明白嗎?”玉書溫柔的看著翠珞,他仔細端詳著翠珞的臉,說道:“可是我自己都不明白,那年隨父王到妖族獻禮,我年紀尚幼不可進殿,在內(nèi)宮里迷了路,經(jīng)過你院門前,你就站在梨花樹下,白色的梨花花瓣飄灑,你穿著一襲白衣翩翩起舞,我在院門外看呆了,你發(fā)現(xiàn)了我,對著我微微一笑,我便記了萬年,你告訴,這是為什么?”
玉書用手背溫柔的從翠珞臉龐劃過,有些事情他自己也不明白,他看著翠珞,愛憐的說道:“那時的我每日都吵著要到妖族玩耍,可那時我還沒有王位啊,根本不能隨意到妖族拜見,母妃寵我見我日日相思,便偷偷帶我來了幾次。”說到這里玉書突然變得很憤怒,那個一向溫文爾雅的玉書,此刻蕩然無存,他的手突然用力的捏住翠珞的脖子,說道:“可是我的母妃,就這樣被人構陷,說她勾引妖王并被處以火刑,我聽見我母妃撕心裂肺的喊啊、叫啊,而我的父王,卻只能冷眼旁觀。”
此刻的翠珞發(fā)不出一點聲音,只覺得脖子要被玉書捏斷了,她連掙扎的力氣也沒有,她看著玉書被火光映得猙獰臉,想著玉書這樣殺了自己也好,可是玉書卻放開了,從結界里把手收回,冷冷的說道:“現(xiàn)在,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
說完玉書便轉身離開了暗室,翠珞躺在地上絕望的看著暗室的門慢慢關上,她最后看見的是玉書俊朗而冷漠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