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海心中熱血沸騰,看到不斷有紅光從青龍?zhí)幧l(fā)出來,經(jīng)‘沙盤’上的幾個光鏡折射,直到四面的十八個節(jié)點上。
他對陣法一定的了解,起先看到何無眠破陣而入,還以為聞名遐邇的靈界學院大陣也不過如此?,F(xiàn)在看來,之前只是開啟了大陣的隱匿功能,算不得真正的開啟大陣。
“青龍陣是學院大陣的先導陣法,青龍不出,四陣不齊,青龍一出,神鬼當哭!”
“這大陣……可以抵御多強的高手攻擊?”
蘇暢河嘴角帶著戲謔,“放心吧,就算是靈剎巔峰的強者,除非盡數(shù)毀掉青龍的半數(shù)以上節(jié)點,不可能破掉這陣法的?!?p> “那不是于人間無敵了?”
蘇暢河看著他,“許多堅固的堡壘都是從內(nèi)部攻破的。所以,只要不是腦子有問題,沒有人會想要從外面攻擊大陣的?!?p> 說完他拉起張云海的手伸到了案桌前的一塊石模子上,一道紅光過后,大陣的影像上泛起一陣漣漪。
“干嘛!”
蘇暢河盯著張云海,“如果真有一天我……戰(zhàn)死,你要接替我開啟青龍大陣的任務!”
“什么!”張云海對著突然的囑托弄個目瞪口呆。
“我是說如果,你以后會明白這大陣的妙用的!”
“為……什么,你確定讓我干這活?不是其他老師,或者蔡恒學長?”張云海也十分奇怪,自己明明只來學院半年,這里有蘇暢河一起工作了二十幾年的同事,有帶了四年的嫡傳學生,為什么會將這么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
蘇暢河嘴角微微揚起,“在我這,你已經(jīng)是我殘翼社的人了,這種便宜沒道理給別人。至于別的理由,我之前已經(jīng)說過了。”
已經(jīng)說過?張云海腦子如電光火石回憶起今天蘇暢河出現(xiàn)后說過的每一句話?!皩W院里有內(nèi)奸……這小子是為數(shù)不多值得我相信的人。!”
“學院里真的……”
“這并沒有什么稀奇的,這本來就是一場大戰(zhàn),正邪兩個陣營,無所不用其極?!闭f到這里,他頓了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沒有什么大不了的?!?p> 張云海心頭一震,莫名的想到了魏長陵,難道他的叛逃就是為了?
看到小張同學投來的目光,蘇暢河撓了撓頭,“你別問我,我是不會說的?!?p> 靠,這還不夠明顯嘛,你不否認這不就是承認了么!
兩人剛回到地面,張云海四處打量一圈,從外面看,這間屋子與其他周邊的別墅區(qū)沒有任何的區(qū)別。
望海角的濱海別墅很多,如果讓別人看,這不過是一間還沒有啟用的房子,大隱隱于市也不過如此。
張云海跟著蘇暢河回到辦公室,發(fā)現(xiàn)屋子里站滿了人,三十多位老師以及負責安保工作的人員都已到這里。
顯然是有人將他們集結(jié)在了一起,等待他的指令。
“老蘇,我把人召集都喊過來了?!睘槭椎哪俏晃迨畞須q,是副院長奈良。
蘇暢河點點頭,“大過年的喊大家來,我可不給發(fā)紅包啊?!?p> 眾人一陣哄笑,誰都知道現(xiàn)在是外敵入侵的非常時刻,大家都繃著一股弦,惶恐遇到了什么事情??墒强吹皆洪L這樣的氣定神閑,稍稍有些心安。
眾人這才想起,蘇暢河不比那些學院里呆了很多年,只知道研究學問的老學究。他在入職學院前,是正兒八經(jīng)在外面行走多年的資深執(zhí)事,甚至還通過了獨身游蕩十幾省的除魔試煉,是學院里出名的“小諸葛”!
“哎,老奈,你說我這辦公室是不是有點小啊,要不你看明年申請點經(jīng)費把隔壁屋子打通得了?!?p> 眾人不解,為什么他會突然提這個。
“沒什么了,我就是看著三十幾個人塞進我辦公室太擠了,還有過了年得多申請幾張凳子,省的大家都站著?!?p>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今天就先委屈大家先站站了,我長話短說?!?p> 奈良擺出一張苦瓜臉,“老大,火燒眉毛了,你還提這些有的沒得。咱們又不是沒有會議室,你非要讓大家來你辦公室集合……”
“呃,哈哈哈,這樣啊!”蘇暢河尷尬的撓撓頭?!鞍。洪L辦公室擴建的事,我覺得聽有必要的,這個事大家研究一下啊,昂!”
“切!”眾人這才明白,這家伙就是想找個由頭把自己的辦公室擴建。
“干脆把你辦公室搞成皇宮得了,老師們開會就跟上朝一樣!”
“好提議!”蘇暢河不假思索贊同道,絲毫沒有個院長該有的覺悟。當頭回頭發(fā)現(xiàn)插嘴的人是張云海,有看到大家奇怪的眼神,一腳狠狠的踢在了張云海的屁股上。
“臭小子你皮癢了是不是!”
這位院長大人喜歡顯擺大家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有快艇不坐做直升機。不過有時候想想,學院里唯一一架直升機就是在望海角,還是挺顯擺的。
不過也不奇怪,蘇暢河的家族雖然不是傳統(tǒng)的大門閥,但是在世俗界可是名聲顯赫的商業(yè)世家,據(jù)說家族資本在狐布斯排行榜上也是有名號的。
就是不知道這樣優(yōu)渥的世家公子哥,怎么會選擇吃苦修行。
“扯遠了哈~”
蘇暢河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老板椅上,看向另一名教工,正是一個小時之前從孤島回來的一位老師。
“大劉,小蔡怎么樣了?”
“已經(jīng)醒過來了,傷口也經(jīng)過了處理,只是要想痊愈,估計還得有個十幾天吧?!?p> 大家聽見院長先問受傷的人員,都是心頭一暖。他們中有不少都是幾十年不出學院,甚至在學院里娶妻生子,學院里幾十年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的風波,在和平環(huán)境待久了便很難再進入那種緊張的狀態(tài)下,不免有些焦慮。
經(jīng)過剛才一番插科打諢,現(xiàn)在眾人已經(jīng)沒有了最初的緊張。
張云海在他后面仔細聽著,看來這老狐貍雖然說話有時候顛三倒四,但是這里面還是大有學問的,自己要好好學習。
“說說眼前這事哈,雖然有些蹊蹺,但我猜測也就是詭門那些邪修們不敢去靈界的總部撒野,就來咱們學院門口撒撒歡,沒什么大不了的。咱們靈界學院500年來遇到的事情多了,也不差這三兩只小貓小狗的?!?p> 聽見院長都說的這么樂觀,眾人僅剩的那點恐慌也已經(jīng)打消了。
這里面只有張云海不信,他知道蘇暢河是在給大家減壓,不然以這半數(shù)書呆子迎敵,能發(fā)揮一半的戰(zhàn)斗力都是好的。如果真的是幾只阿貓阿狗,他不會像交代遺言一樣,把大陣的開啟方法教給自己。
“大家已經(jīng)知道了,今天早些時候咱們已經(jīng)趕跑了孤島的邪修,剛才我把青龍陣開啟了,咱們分院是相對安全的。不過咱么也不能掉以輕心,警衛(wèi)工作還是要做好的?!?p> 說著,他又將目光投向另一邊站著的一名大漢,張云海知道,那時學院保安科長孟大權。
“老孟,你那邊人手夠不夠啊?!?p> 分院的保安科甚至好多輔助部門的員工都是普通人,他們雖然沒有異能,卻因為久在學院工作,耳濡目染之下都會幾手擒拿格斗的功夫。
“放假前七里坪那邊送來了一批監(jiān)控無人機,今天早些時候已經(jīng)調(diào)試完成了,從今天開始二十四小時巡邏。我們保安科過年期間輪流在監(jiān)控室值班,有情況第一時間報告,確保咱們分院的區(qū)域安全?!?p> 蘇暢河點點頭,“過年還是要過的,安排好輪換,過年期間值班的弟兄們?nèi)??!闭f完想了想,“對了,我酒窖里還有幾箱子好酒,拿去給弟兄們分了。但是,值班期間不準喝酒??!”
眾人知道,保安科都是好喝酒的老粗,院長發(fā)酒,那可是投其所好。頓時傳來了一陣哄笑。
他又看向一位戴著同款金絲眼鏡的濃妝女性,這位‘姐姐’?張云海并沒有見過,不知道是什么部門。
“伊諾老師,你那邊……”
“放心,這段時間包括監(jiān)控室,都將切換到咱們自己的分院網(wǎng)絡,信息安全請放心,軍用微信都檢測不到的,就算七里坪想要最新的算法黑咱們的屏蔽系統(tǒng),也要用個七八天時間。而且,我們部門給大家準備了最新的通訊設備。一會散會后去那邊取一下。”她指了指門口一側(cè)的一個箱子。
張云海一陣詫異,沒想到望海角還有專門的網(wǎng)絡組織,真是深藏不露啊。
蘇暢河揉了揉下巴,在桌子旁來回踱了幾步。
“供電系統(tǒng)一定要重點防范!緊急情況下暖通,供水用電能可以切斷。老奈,通知咱么院的宿舍區(qū)和家屬區(qū),備好取暖的煤炭和木柴,備好清水,做好斷水斷暖的準備!”
“好的!”奈良答應下來。
張云海聽哲子說過,學院有自己的發(fā)電系統(tǒng),只是不知道發(fā)電廠在哪,以什么樣的原理發(fā)電??墒牵膫€分院的供電好像都是從總院那邊聯(lián)通過來的。如果總部那邊供電系統(tǒng)受制,很可能影響到其他幾個分院的供電系統(tǒng)。
“供電系統(tǒng)請放心!”伊諾說道,“咱們自己的緊急供電系統(tǒng),可以提供3000W的供電復合,支撐48小時以上。如果只供應辦公區(qū),可以支撐一周左右。只用三天時間,咱們的太陽能和風能緊急供電啟動便能架設完成,供應電量在2000W左右,緊急供電是沒問題的。只是電梯和大型用電器械就要適當停一下了?!?p> 關于伊諾的部門,并不是學院原本就有的,而是蘇暢河當上望海角分院長后,從外面請來的人員,至于他們整天在忙些什么,大部分老師們是不知道的。
現(xiàn)在大家聽他說這么專業(yè)的內(nèi)容,大部分老師聽得云里霧里,沒有概念??墒菑堅坪D鞘钦齼喊私?jīng)的工科畢業(yè)生,對這個女人大為欽佩。
雖然論信息化程度,也許七里坪是學院之最,但是論起運營水平,張云海感覺望海角也許會更勝一籌。如果戰(zhàn)時緊急調(diào)動,拋開總院不說,望海角可以獨自運營作戰(zhàn)。
張云海心中感嘆,靈界學院是整個靈界的后花園,只要學院發(fā)生變故,不需要幾個月,只需要一周時間,總部便可以將事件升級為S級別,征集幾百甚至上千的執(zhí)事前來救援。
蘇暢河原來多年前就開始打造望海角的獨立作戰(zhàn)的體系了。只要有望海角堅持不倒,就算其他三個分院都淪陷了,也可以撐到增員,而從這邊打開青龍大陣,光復其它分院。
想到這里,他又不禁想到了蘇暢河先前說過的那句話,“許多堅固的堡壘都是從內(nèi)部攻破的?!痹瓉硭缫呀?jīng)布置好了一個周密的計劃,所以才會這樣的有恃無恐。
原來蘇暢河早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如果真的有內(nèi)鬼,恐怕自己就是非常重要的一環(huán)了,他瞬間感覺自己身上的擔子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