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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太太養(yǎng)成計(jì)

17、突變

梅太太養(yǎng)成計(jì) 彥無不盡 3491 2020-07-10 18:43:29

  17、突變

  “不如我去她弟媳婦家問問?!鼻駤寢尯笸藘刹剑吐晢?。

  “問也白問,他若想瞞你,你還能問出個(gè)什么?!泵穫饕艮艮纛~頭,“不知她看到了什么?!”

  “不會被殺人滅口了吧?!”邱媽媽驚悚地看看四周。

  “他還不敢?!泵穫饕羰媪艘豢跉?,放松地倚著桌子,“這點(diǎn)我還有把握,怕是老強(qiáng)東家的壞了他的事,只怕和蘭姑娘有關(guān)。”

  “那后日的宴席還請不請?zhí)m姑娘出來,她在咱們家的消息我可是放出去,她和表少爺?shù)氖挛乙猜读艘谎园胱?,沒幾個(gè)人信?!鼻駤寢屧囂降?。

  “當(dāng)然要請,明日你再捶實(shí)些?!泵穫饕羟们米烂?,篤篤得,像擂鼓。

  “行,”邱媽媽不由地挺直腰,“明日講究的人家會派下人過來報(bào)一下馬車和轎子數(shù),介時(shí)我再巧妙地安排安排,只要一家將信將疑了,這事必定會馬上傳開?!?p>  “明日我大嫂會帶著侄兒侄女兒過來,先瞞著他們。另外,”梅傳音遲疑著,她咬緊牙關(guān),“你說我這樣做是不是就和效白生分了?!?p>  邱媽媽站在燈光之下,神情模糊,“這也怨不得夫人,表少爺他自己瞞著夫人?!?p>  “他娘就是如此,”梅傳音的聲音倏地拔高,“我總覺得他娘在算計(jì)什么,這些年這感覺一直沒變,為了她我和爹娘也鬧翻了,”頓了片刻,“行了,你找人盯著他點(diǎn),記住,只盯著,不能壞他的事?!?p>  燈罩里的燈蕊噼里啪啦地響了幾下,倏地驚散了壓抑的空氣,梅傳音揮揮手,像要趕走不快,“把效白的生辰禮拿給我再看看。”

  一個(gè)別致的銀質(zhì)雕花鐵盒,不大不小,正好可以放在手掌上,打開鐵盒,一抹琉璃亮光嗖地一下綻出,把屋里的黑暗逼得退了半步。

  一塊女式手表安靜地臥在黑色的絲絨襯里上,表針滴答滴答,細(xì)碎又動聽。

  “他可真舍得花錢?!彼挥傻貪M意地嘆息道。

  “少爺這些年在慶豐的生意多虧老爺護(hù)著,這些錢算什么?!鼻駤寢屆φf。

  梅傳音把手表戴在左手腕上,右手上的玉鐲子就顯得格外笨拙。她又嘆口氣,擺擺手。

  邱媽媽問過值夜的丫頭,知道常存理已經(jīng)在書房歇下,就讓丫頭進(jìn)去伺候梅傳音梳洗。她走出正院,看看月華如練的府衙,熟門熟路地從近道摸到鹿嘯苑,大門依然半開,她不敢進(jìn)去,只能守在暗處,過了好一會兒梅虎才閃進(jìn)院里,憑她對府衙的了解,梅虎來的方向應(yīng)該是府衙大門。

  門被咣地一聲合上。

  梅效白在臥室等著,他洗了澡換上白色府綢褲褂,拿了本書坐在竹塌上就著燈火翻看。

  “大姑娘的丫頭杏兒找了外院她的干弟弟把信送到了大姑娘的奶娘家,她奶娘答應(yīng)天一亮就讓兒子出城送信。您放心吧,我已經(jīng)囑咐梅豹帶著那小子多繞幾圈,四天后蘭家才會收到消息?!泵坊⒆诿沸О讓γ娴哪_凳上,規(guī)規(guī)矩矩地回答。

  梅效白等著他繼續(xù)。

  “老爺,”梅虎遲疑著,還是咬緊牙關(guān),“大姑娘把這樣的消息傳出去,您的名聲怕是要被污了?!?p>  梅效白望著燈火外沉郁的黑暗,蘭家接到消息定會極力控制消息擴(kuò)散,也會堅(jiān)決否認(rèn)他們的關(guān)系,這樣的舉動反倒符合蘭家人的身份,武仁合恐怕更愿意相信這樣的事實(shí)和結(jié)果。

  “說不定他們真的會倒打一耙?!泵坊葏鹊兀懿煌纯?。

  “他們不會,巴不得瞞住所有人,并會?!泵沸О追吹剐ζ饋?,“這樣最好,蘭家人反對肖九也說不出什么。”

  “但蘭家人心里肯定會恨上老爺,難道讓老爺擔(dān)這不明不白的不是?!”梅虎眼睛一橫。

  “這世間對女子向來都比男人苛刻,我與蘭姑娘的關(guān)系若不能洗清,她這輩子都會受影響,將來的嫁娶怕都難以如意,她還這樣小?!泵沸О资种覆煌5啬﹃澜牵旖敲虺鲆唤z笑,“這樣一來,武仁合只能以為真是我一廂情愿趁人之危,這個(gè)謊話也不用再往下圓。”

  “可是老爺以后怎么辦?”梅虎扯著衣角囧囧地,眉梢?guī)缀踟Q起,“老爺總要娶新夫人?!?p>  “新夫人?!”梅效白怔了片刻,拿起手邊的折扇,敲了梅虎一下,“就你小子想的多,是不是想娶媳婦了,你娘不是給你看好了么,說等人家姑娘再大兩歲就給你娶進(jìn)門?!?p>  “我娘盡瞎說,”梅虎低下頭,倔強(qiáng)地抬起頭,“我說不娶她也沒轍,她就我一個(gè)兒子,還能逼死我不成?!”

  梅效白倏地一怔,半晌才輕笑道,“誰能硬得過你這個(gè)虎頭,回頭我給你娘說說,虎頭是我的二管家,怎么也得配個(gè)配得上的,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沒有,”梅虎臉上剛下去的汗又冒了出來,“沒有,”他忙拿出懷里的汗巾,把珠花遞上,壓低聲音,“我舅公看了,這是前朝的東西,雖然寶石換了,可是托兒換不了,您看這里,”他舉起珠花,對著燈光,寶石的托兒上有個(gè)打磨掉的痕跡,只隱約看出是個(gè)突起,“這里原是朵雙蕊牡丹花,這是前朝長平公主朱媺娖的私印徽章?!?p>  梅虎興奮得眼睛冒光。

  “與前朝有關(guān)?!”梅效白吃了一驚,拿起那枚珠花湊近燈光,那個(gè)突起果真像個(gè)盛開的花朵。

  “放心吧,我舅公說他以前曾見過類似的東西,這幾年上面查得松了,有幾個(gè)改頭換面的前朝寶物流了出來。”梅虎拍拍胸脯,很是與有榮焉,“不是說長平公主武功絕世,是個(gè)武林盟主么?!?p>  “那都是戲說,”梅效白還看著攤在手心的珠花,“長平公主十七歲就薨了?!?p>  “那可不一定,總說明朝太子還活著,說不定公主也、、、、、、”

  梅效白敲他一下,“明朝破滅已過二百多年,太子是妖精呀?”

  “那這個(gè)東西、、、、、”梅虎捧著腦袋。

  “要么流落民間,要么、、、、、、還在遺落民間的皇族手里,回頭問問你舅公他見過的幾樣?xùn)|西都在誰手里,”梅效白倏地肅然起色,“這事你知道該如何辦吧?!?p>  “我知道,”梅虎忙起身,“我知道,我娘說過前朝的事馬虎不得,說不得就犯了忌諱?!?p>  “你知道就好,也囑咐好你舅公小心口生是非?!泵沸О着呐拿坊⒌募绨颍柯稇n慮,“我知道你向來謹(jǐn)慎,可此事不同以往的任何一件事,若這珠花真的重要,想必他們會不遺余力地尋找?!?p>  “放心,今天我去找舅公就是翻的墻頭,那里靠近糊糊廟,很多流民搭了草棚,人多而雜?!泵坊⒂峙呐男馗?。

  梅效白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又端起茶盅。

  梅虎把小凳往前挪了幾分,頭幾乎埋到梅效白的腿上,“玉帶春住的白樓倒不難打聽,玉帶春住進(jìn)去后,原來的客人都退了房,大多匆匆出了城,極少數(shù)改住了其它客棧,但有個(gè)三天前住進(jìn)來的女人沒有挪窩,聽說是個(gè)貴夫人,極為漂亮,說的是官話,光丫頭下人就帶了十多個(gè),包了二樓整層,姓付,也不知這是她的娘家姓還是夫家姓?!?p>  白樓共有兩層,婦人占了一層,玉帶春只能用一樓,據(jù)說白樓一樓鬧白蟻,大多客人都樂意住二樓。

  “這個(gè)付夫人怕是玉帶春的什么人?!泵沸О渍f,“否則他不可能把別人都趕走了,獨(dú)留下她,還體貼地把二樓讓出來,再下下功夫,看能不能打聽出這個(gè)付夫人的來歷?!?p>  ‘哐’地一聲脆響,兩人都驚了一下。

  “不好,出事了?!泵沸О茁氏扰艹鲩T。

  院里各處都亮起了火把,朝著敲鑼的地方匯集,梅虎也疾步奔過去,須臾又轉(zhuǎn)回來,“有賊進(jìn)了內(nèi)院,已經(jīng)從墻頭翻走了,官家讓護(hù)院各處仔細(xì)查看。”

  話音未落,梅效白已經(jīng)奔出院子。

  鶴鳴軒看門的婦人正從門里伸出頭四處張望,看見梅效白忙出來見禮,“咱這沒事,咱這沒事,”她打開門,“姑娘們都睡得很安穩(wěn)。”正房一派安靜,清白的月光灑在屋頂?shù)幕彝呱希耱v起了一層霧。

  “梅虎仔細(xì)搜搜院子,我去看看。”梅效白忙提步往里走。

  婦人也不敢阻攔,這是客房,里面住的是什么人她都不知道。

  還沒推門,他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被濃郁的桂花香壓住,幾乎聞不到;梅效白忙推開門,屋里的香味更加明顯,他的腦子轟地一下有片刻的暈眩,他忙搖搖頭,用袖子遮住口鼻,輕輕走進(jìn)內(nèi)室。

  月亮照進(jìn)軒窗,屋里并不暗淡,梅香睡在床前的腳踏上,呼吸悠長,睡得很沉;他撩開帳子,蘭清若呼吸沉重,喉管發(fā)出撕拉撒拉的聲音;他輕輕摁在她的脈上,提氣凝神,片刻,悄悄退出來。

  梅虎和看門婦人站在一起,另有兩個(gè)偏房里住著的打掃婆子遠(yuǎn)遠(yuǎn)地站著。

  “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泵坊⑸锨啊?p>  “屋里也沒什么,我們走吧?!泵沸О滓呀?jīng)率先往外走。

  梅虎在后面叮囑了幾句,

  出得門來,管家?guī)еo(hù)院也正巡查到這里,看見梅效白,忙上來問安,“驚著表少爺了,鶴鳴院里沒事吧?”

  梅效白搖搖頭。

  火把照得四處瓦亮,唯獨(dú)看不清人臉。

  管家一個(gè)勁地陪著不是,“從來沒有的事,賊竟然偷到府衙來了,聽巡夜的護(hù)衛(wèi)說身手了得,怕是個(gè)過路神仙,沒摸準(zhǔn)門就冒然上手,下回他絕不敢再來?!?p>  梅效白客套了兩句,看著管家?guī)е蝗鹤o(hù)衛(wèi)呼啦啦地往花園走,火把仿佛把光亮一并帶走,他們被籠罩在黑暗之中。

  “怎么樣?”梅效白慢悠悠地往鹿嘯苑走。

  “有人來過,”梅虎低聲說,“耳房后的院墻有攀爬的痕跡?!?p>  “看來他是直奔正房?!泵沸О妆澈笾郑A艘幌?,又接著往前走。蘭清若的帳子里被翻找過,枕頭的擺放都不是梅香的手法。他攥攥拳頭,暗自吐出一口郁氣。

  “是那個(gè)珠花?!”梅虎馬上反應(yīng)過來。

  “應(yīng)該,”梅效白微側(cè)過身,“你快去找你舅公,讓他務(wù)必穩(wěn)住,我估計(jì)最遲明日他們就會摸到你舅公那里?!?p>  “老爺放心,他說這富貴買賣干得越久越能摸到那些貴人們的命脈,他可警醒了。”梅虎的話還未落,人已經(jīng)悄悄沒入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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