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白如墨的目的之一
沒錯,這也是白如墨的目的之一。
寧家的人從來不是什么將正邪黑白分得十分清楚的人,而出身寧家的寧君安之所以會這樣,除了和他的性格有關,大概也同自詡為名門正宗的月影宗有關。
白如墨想報仇、想解氣其實還有其他的手段,但是直接斷了白鹿鳴的靈脈,另一個目的就是想試探一下月影宗的底線。
如今再看看寧君安的反應,白如墨多少心中也有些計較了。
不過不自在歸不自在,寧君安還是很快就貼了上來。
“阿墨,你……”猶豫了一下之后,寧君安微蹙著眉頭說,“你想要報復,本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可也沒必要斷她的靈脈吧,這不是毀了她的一生么?就算以后還有治愈的可能,恐怕也會給她留下很大的心理陰影吧?”
白如墨聞言,輕飄飄地看了寧君安一眼,反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理陰影?”
“你還記不記得我小時候不敢跟著陌生人出門所以只敢相信你們這些熟人?你還記不記得我小時候到了晚上之后恨不得連房門都不出?你還記不記得我小時候莫說是魔獸,就連你妹妹養(yǎng)的那只貓我都怕?”
白如墨挑了挑眉輕哼一聲問:“你以為那都是為什么?不都是心理陰影嗎?況且莫說心理陰影,若非當年有人救我,只怕我早已命喪魔獸之口,哪里還能坐在這里聽你說教呢?”
聽到白如墨的控訴,寧君安一時有些失語。
這時候他才想起來,先前白如墨還未曾斷白鹿鳴靈脈的時候,他不是還告訴自己要理解白如墨如此舉動的原因么?如今怎么就沒忍住上來說教了呢?
白如墨反駁完了寧君安之后便沒再理會他的反應,而是皺著眉看著擂臺北面那些還在商討問題的裁判長老們。
原來臺上這一場比完了之外,下一場本應該是白鹿鳴和白浩霆之間的比試。
可如今白鹿鳴明顯是參加不成比試了,所以那些長老們自然得在下一場之前討論個解決辦法,看看究竟是同白鹿鳴對戰(zhàn)的都判勝還是干脆直接將白鹿鳴剔出家族大比去。
在擂臺之上這一組分出勝負的時候,那些長老們也總算討論出來了一個結果:所有已經有積分的人分數(shù)不變,接下來的幾場暫且不比了,下午再開始的時候,長老們會給出一個新的對戰(zhàn)排序。
這樣的結果無功無過,比較中庸卻也比較實在,所以包括白鹿鳴本人在內并沒有人反對。
這樣一來,上午這一場便提前了一會兒結束了。
寧君安本想問白如墨中午要不要跟著他一起和師叔師姐吃飯,誰知他的話都沒來及說出口,白如墨便起身離開了。
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之后,寧君安只能解釋為白如墨剛剛生氣了,而且現(xiàn)在還在生氣中。
其實白如墨并沒有生氣,畢竟有心理陰影的不是她。
所以她還真不是故意給寧君安甩臉色,純屬是……沉迷想事情,把寧君安給忽略了。
而初衷雖然注意到了這件事,卻也壓根沒有提醒,任由寧君安風中凌亂去了。
至于白如墨在想的事情么……
就在眾人散去的時候,她聽到了周圍那些人對當年她那件事的討論,不過現(xiàn)在討論的重點早就不是白如墨了,而是那個救了白如墨又將她送回白家的人。
這里面還是有幾個人比白如墨年紀大也見過那個人的,從他們的討論之中,白如墨才意識到那個當初救了她的人不光聲音好聽、身材好,而且實力也極強,至少當時就進了玄階中級的白家家主白景福沒能察覺到對方究竟是個什么實力。
不過問題是,這樣的人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百安城這種小地方呢?
要知道他們這三座城的位置是極為偏僻的,就在殘靈界一個角落里,一般來說很少有人往這邊走,也就是那些宗門收弟子的時候會來看一看,但是據(jù)寧君安說,從月影宗乘著靈舟來百安城也要走上半個月。
至于靈舟是什么……這個白如墨還真的不知道,反正聽起來是某種交通工具就是了。
這時候初衷倒是及時開口了,解釋道:“對,就是一種長得像小船一樣的交通工具,只不過靈舟運作靠的是靈力,而且不只在水里,在空中也可以游走,不然恐怕翻不過外面的山。”
給白如墨解釋完了靈舟之后,初衷又添了一句:“至于那個當初救你的人,這種事情沒必要知道太多吧,玄階都感應不出來的起碼是天階,這樣級別的高手救了你多半也就是路過順手而為?!?p> 見白如墨沒說話,初衷清咳了一聲道:“不過你要是實在好奇,去問問白景福不就知道了?”
當初那個高手將白如墨送回白家,白景福也好還是她的父親白星劍也好都是見過對方的,白如墨去問一問倒也無可厚非,不過她卻不想直接去問白景福。
想了想之后,白如墨轉而問已經跟在了她身邊的秋詞:“秋詞,你可還記得當初那個救過我的前輩長什么樣子、什么來歷么?”
白如墨居然不記得嗎?秋詞微微一愣。
不過她很快又反應了過來,雖說那只是幾年前的事情,但當時的白如墨在智力上明顯是有些不足的。十四歲的秋詞能記得清清楚楚的事情,十二歲的白如墨卻只留下了心理陰影。
念及此處的秋詞微微搖了搖頭說:“不瞞小姐說,當時三爺說對方可能是天階高手,但越是如此,越不好追問對方的來歷,況且人家還是小姐您的救命恩人……”
“至于長什么樣子,那位前輩捂得太嚴實,只留出來了雙眼,我們誰都沒看到他的臉,只記得聲音倒是頗為好聽了。嗯……眼睛也挺好看的?!?p> 說到這里,秋詞頓了一頓,然后輕蹙著眉頭有些費解地說:“另外……當時奴婢年紀小,也不知道理解的是對是錯,那位前輩看小姐您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陌生的孩子,倒像是看一位老熟人一樣……”
白如墨聞言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道:“搞不懂的事情真是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