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慘死
云陽帶著病態(tài)的瘋狂,將心里對云星所有的怨恨都說了出來。
然而云陽所說的一切,云星都覺得可笑。
因?yàn)榻疱X、因?yàn)橐粋€男人,云陽就要害死她,多么冠冕堂皇的笑話。
她凄涼一笑,雙臂無力地垂在兩側(cè):“股份,我不在乎;你與南禹城兩情相悅,我也可以成全你們,一切可以在明面上解決的事情,為何你偏偏要走“害死我”這一條路,我們可是親姐妹?!?p> “你閉嘴!”
云陽抄起床頭的瓷碗,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云星的頭上,鮮紅的血逐漸從云星的額頭上順流而下。
云星痛的倒吸了口涼氣,一陣陣窒息的眩暈感油然而生。
見云星如此狼狽,云陽開心大笑,卻又頓住,突然瞪大眼睛,恨道:“你什么都有,卻總是裝作毫不在意,而我什么都沒有,只能靠我自己的手段去爭,說到底,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一副對任何事情無動于衷的樣子?!?p> 聽到云陽的話,云星強(qiáng)迫自己清醒了幾分,不甘地反駁:“爸爸媽媽將所有的愛都給了你,你所謂的什么都沒有,不過是你利欲熏心而已?!?p> 她和云陽是異卵雙生胎,自小到大,爸爸媽媽就將所有的愛和關(guān)注都給了云陽,她的出生仿佛注定得不到祝福,每每看到爸爸媽媽面對自己一臉厭倦煩躁的神態(tài),云星只能將這份痛苦埋在心里。
因?yàn)榘职謰寢屧谒苄〉臅r(shí)候就告訴她,要處處謙讓云陽,更要學(xué)會忍耐,只因?yàn)樗墙憬恪?p> 一旦一種思想從小在腦海里根深蒂固,就會在成長的過程中逐漸扎根,最終成為一種不可磨滅的習(xí)慣。
她甚至還想過,她可能根本不是爸爸媽媽的孩子,可是她的眉眼又與云陽如此相像。
在這十幾年的痛苦掙扎中,只有爺爺和南禹城是她生命中的溫暖。
可是爺爺卻早早去世,南禹城竟成了害死她的幕后兇手,他在幾年前就開始聯(lián)合她的親妹妹,密謀害死她。
她的一生難道就要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被畫上句號了嗎?
云星空洞的眸中閃過一絲不甘。
云陽不屑:“你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也就只能趁現(xiàn)在還活著的時(shí)候逞口舌之快罷了,隨你怎么說?!?p> 今天過后,她就可以成為南家的少夫人,爺爺留下的股份也終會是她的,畢竟爸爸現(xiàn)在可是只剩下她一個女兒。所以無論云星說什么,都已經(jīng)激不起她的絲毫怒氣。
云陽彎腰,捏住云星的下巴,一字一頓道:“放心吧,我對你所做的一切,只有你我以及禹城哥哥三人知道,不會再有第四個人知道,你就安心的去死吧!”
云星直視著云陽,語氣冷靜的可怕:“爸爸媽媽呢?”
“你以為我會傻的讓你見他們嗎,自然是不會,不過...”云陽欲言又止,笑道,“你做過那么多令爸爸媽媽丟人的蠢事,我想,他們也不會愿意見到你這一副令人惡心的樣子吧!”
“你胡說!”
“我胡說?在你死之前,不妨告訴你,以前所有,包括你高考落榜的事情,都是我暗中安排的,差點(diǎn)將你強(qiáng)暴的那伙人也是我安排的,可爸爸他好像都知道,卻沒有阻止我,足以見得,爸爸已經(jīng)對你厭惡之至?!?p> “不可能...爸爸不會這樣對我的。”云星捂著耳朵,瘋狂的搖頭。
她也是他們的女兒,就算他們再怎么厭惡她,也不可能對她如此,云陽肯定是騙她的。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云陽拍了拍手。
病房外,走進(jìn)來一名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男人,他的臉大部分都被遮住了,只是露在外面的那細(xì)長而陰毒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我要你帶的東西都拿來了嗎?”云陽問。
“嗯!”男人將懷里的針管拿出來,里面粉紫色的液體還如沸騰一般,蒸騰著密密麻麻如同螞蟻一般的泡泡。
“給她注射進(jìn)去!”云陽抬起精致的手,指了指一頭鮮血的云星。
男人依言,上前將液體注射進(jìn)了云星的體內(nèi)。
云星想掙脫,腦中的眩暈感卻讓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干枯的皮膚被冰冷尖銳的針頭刺穿,任由那色彩鮮艷的液體沒于自己的血液之中。
不過片刻,云星頓時(shí)覺得,她的五感似是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般,周圍所有的一切都變的清晰起來,就算是她的眼睛因?yàn)檠灦吹哪:?,她都能感受到周圍?xì)微的變化。
“云陽,你讓他給我注射的什么?”云星咬牙切齒,掙扎的想要起身,卻又無力的跌回在原地。
從出生到現(xiàn)在,她第一次有了想殺了云陽的念頭。
“自然是好東西?!痹脐柊淹嬷干系牡ま?,勾唇笑道“我早就與禹城哥哥商量過了,你死后,我們會把你的遺體捐贈給醫(yī)院進(jìn)行醫(yī)學(xué)研究,現(xiàn)在注射到你體內(nèi)的東西,不僅可以讓你進(jìn)入假死狀態(tài),還可以讓你的感覺放大無數(shù)倍,比如...痛覺!”
此刻已漸漸處于混沌之中的云星,清晰地聽清楚了云陽口中的每個字,她知道,云陽是想把假死狀態(tài)的她送到醫(yī)學(xué)研究院進(jìn)行解剖。
無助的恐懼占據(jù)了云星的腦海,卻又漸漸化作無數(shù)的仇恨。
昏迷的最后一刻,云星努力的將云陽的樣子刻在腦海里。
她雖害怕被活體解剖的痛苦折磨,可是心里的屈辱、不甘、仇恨、憤怒,卻又讓她更加害怕自己死后投胎時(shí)忘掉云陽的樣子,忘掉云陽對她所做的一切。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jī)會,她會將她所受的一切千倍百倍奉還給云陽。
云陽的意識漸漸被黑暗吞噬。
不知過了多久,云陽是被身體上尖銳的令人生不如死的痛苦喚醒的。
在這異常清晰的感官中,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上令人窒息的痛覺。
也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血液拂過皮膚的滾燙感。
身體好痛,痛的讓她忍不住尖叫,可她卻如同植物人一般,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生生地忍受著撕心裂肺的痛苦,絕望的感受著正在逐漸流失的生命。
這樣的痛苦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