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宅子時,羅嬸出乎意料的沒有訓(xùn)她,只是紅著眼將她上看下看,見那額頭腫得老高,更是心疼的不行。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去找找藥膏?!?p> 慕生歡亦是紅了眼眶,拉住她的手,說道:“羅嬸,不用了,慕槐已經(jīng)給我涂過了。”
“那就讓蘇公子來替你瞧瞧吧,本就不聰明,別傷了腦袋?!?p> “羅嬸??!”
羅嬸見到她平安無事終于安了心,平兒天天吵著要去找小姐,可公子就是不允,也不知是有什么安排,如今看來,怕是老早就知道她在哪了。
“餓了吧,羅嬸去給你做好吃的?!?p> 她乖巧的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周圍熟悉的環(huán)境,心里無比踏實(shí)。
回到自己屋子時,慕生歡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更是感動不已,自己當(dāng)初翻出去的窗戶依舊敞開著,透進(jìn)縷縷陽光,桌椅擺放整齊,那些買來的小玩意一件也沒少,整個屋子都被打掃的一塵不染。
慕槐倚著門欄看著她摸摸這看看那,見她拿起桌上的糖葫蘆疑惑的看著自己時,解釋道:“那是平兒給你的吧,你的屋子她天天都來打理?!?p> 說起平兒,慕生歡蹙眉,她方才也去后院看過了,壓根就不見人影,想著她莫不是自己出去玩了,可是好半天也過去了,怎么還不見她回來。
“平兒呢?”
慕槐正要同她說,便聽院子里傳來動靜,沒一會便見平兒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來,手里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看到她眼眶一紅,便嚎啕大哭。
“小姐!你終于回來了!”她話音剛落便闖進(jìn)屋子,若不是手里還拿著東西,只怕已經(jīng)抱了個滿懷了。
而她身后跟著一男子,面相俊秀,皮膚白皙,一身錦衣華服,只怔怔的看著自己。
這個人......好生眼熟......
孫澤看著眼前的女子,見她杏眼盈盈似水,鼻梁小巧似玉,唇紅若櫻,一襲粉裙裹玉身,端是玉骨冰肌,唇紅齒白。
沒想到在慕槐口中的刁蠻小姐竟生得這般好看,也不枉自己等了這般久。
“在下孫澤,在此恭候慕小姐多日了?!?p> 慕生歡一臉茫然的看著他,著實(shí)沒什么印象,可偏偏這個男子還認(rèn)識自己,當(dāng)即就問道:“你是誰?”
孫澤表情一僵,若不是眼前人已是自己心上人,以他的脾性便是自是轉(zhuǎn)身便走,而如今卻依舊笑顏道:“慕小姐離府那日,在下曾上門提親?!?p> 見那人仍是一臉呆愣的看著自己,孫澤不禁暗嘆,莫不是她亦對自己一見鐘情,那這親事自是沒問題了。
片刻后,慕生歡終于記起還有這么一人,略微尷尬道:“額.......你還沒走?”
“不見上慕小姐一面,在下豈會甘心離開?倒是慕小姐這額頭上的傷......有無大礙?”
他說著便往前走了幾步,而慕生歡亦往后退去,忙說道:“無礙,無礙,現(xiàn)在面也見過了,咱兩顯然不適合,你也好回皇城了?!?p> 孫澤動作一頓,繼而尷尬的苦笑,他這是被當(dāng)面拒絕了嗎......不過,無礙。
“慕小姐不嘗試了解在下,又豈會知道在下非小姐良人?”
雖說慕生歡擅長胡攪蠻纏,可當(dāng)有人對她胡攪蠻纏時,只能無助的朝慕槐看去。
而慕槐收到她投來求助的目光,正了正神色,假意咳了兩聲,朝孫澤說道:“生歡剛回宅子,孫公子不妨先讓她先歇會,同在下去喝杯茶。”
孫澤自是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小動作,卻依舊是面不改色。聞言,朝慕生歡燦然一笑,拱手便道:“慕小姐,來日方長,在下定會向你證明決心的?!?p> 待他們都走后,平兒才哭唧唧的抱怨道:“小姐,那個孫公子好變態(tài)啊?!?p> “啊?變態(tài)?她是不是對你做了什么?”慕生歡緊盯她,想起王瀚曾欲非禮她的那一幕,更是著急。
“對啊對啊。”平兒沒發(fā)覺她的不對勁,又繼續(xù)說道:“他天天都要出去逛逛,然后買一大堆東西,銀子就跟花不完似的。我這些天跟著他幫他拿東西,兩只手都快廢掉了!”
慕生歡看著平兒還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舒了口氣,心疼道:“快放下,你就不知道說你有事在忙嘛。”
平兒扁扁嘴,嘟嚷道:“可是他說是出去找你的嘛,萬一看到你又沒認(rèn)出來怎么辦,而且公子也不知怎么回事,都不讓我們?nèi)フ夷恪!?p> 慕生歡看著她委屈的表情,心想自己出去這一趟,平兒定是擔(dān)心壞了,忙安慰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p> 平兒吸了吸鼻子,抽噎道:“那小姐你還會不會走?”
這個......
見平兒立馬又要哭的表情,終是小聲說道:“好了啦,告訴你就是?!?p> “等緋娘大婚后,我便要離開,這次我將你也帶上,行了吧?!?p> 平兒眼睛一亮,可繼而又擔(dān)心的問道:“小姐,這些天你都在干嘛啊,為什么還要走,宅子里不好嗎?”
慕生歡無言,宅子里很好,可那都不是她的,若慕槐娶妻生子,自己用什么身份繼續(xù)住在這,她又不像緋娘一般是慕家的義女,到時候,只怕那些閑話只會更難聽。
她看著平兒,狡黠一笑,說道:“我開了間青樓,還要回去打理,你若想去我便帶你去,可是千萬不能告訴羅嬸,羅嬸最會念叨了?!?p> 平兒正欲吃驚的大叫,便被慕生歡捂住了嘴巴,只留一雙眼鏡眨啊眨,末了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答應(yīng)了。
慕生歡這才放開手,舒了口氣,拿過桌上的糖葫蘆,朝她說道:“你是不是天天都在這放一串啊,謝謝啦。”
平兒被她弄得莫名其妙,疑惑道:“我哪有銀子天天買糖葫蘆吃,再說了,我有的吃早就自己吃掉了呀!”
慕生歡剛拿起的糖葫蘆準(zhǔn)備塞進(jìn)嘴里,聞言,又放回碟中,那這是誰放在她房間的,莫不是鬧鬼了不成。
突然一個身影竄進(jìn)腦海,她渾身一個激靈,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也不會是他。
平兒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直勾勾的看著她,慕生歡回過神,見她這般表情,摸了摸臉,也沒沾東西啊。
“小姐......我怎么感覺你整個人都不一樣了?!?p> “???什么不一樣?”
平兒撓撓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就是覺得慕生歡同以前相比,大不一樣。
而這時元紹端著一疊衣衫走了進(jìn)來,放下后,看到桌上的糖葫蘆,冷哼,也不知公子是抽什么風(fēng),竟然想著給這人買糖葫蘆。
“這是什么?”慕生歡看著那白色的緞面上閃著細(xì)碎的光華,不禁好奇的問道。
元紹正欲不耐,可想起公子的話,還是解釋道:“這是布莊新出的料子,公子拿了一匹回來,讓羅嬸給你做的衣裳,后天便是蘇公子大婚了,咱不能搶了新娘子的風(fēng)頭,公子就特意挑了素雅的白色?!?p> 慕生歡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沒想到慕槐竟安排得如此妥帖,讓平兒收好后,問道:“緋娘呢?我都沒看到她?!?p> 平兒朝她神秘一笑,解釋道:“大婚前一天,新娘子除了喜婆跟丫鬟,誰都不能見的?!?p> “啊?那我要到當(dāng)天才能看到緋娘嗎?”
平兒見她哭喪著臉,只能安慰道:“這也沒辦法,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嘛?!?p> 唉,她本來還想找緋娘談?wù)勑模瑔枂査?dāng)新娘子是什么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