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小在楊樹下等著,這是塵慢婚禮的第二天。
古家來了一個人。
古家,九關(guān)中排第一,來的人是古家當(dāng)代家主古向天,人稱古家大叔。
丁小小是丁家家主,但他從沒有把自己當(dāng)過丁家家主,所以他在古向天面前,只是一個小輩。
離著很遠(yuǎn),丁小小就站了起來,這是對自己父親朋友的尊重。
古向天長得也是一副滄桑大叔的模樣,他與丁小小有個共同特點,就是都不把自己當(dāng)作一家之主。
他把自己當(dāng)作國家在能力者這個世界的形象大使。雖然只有他自己這么認(rèn)為。
丁小小彎了彎身子,算是給他見禮了。
九關(guān)重禮,這是一條被老祖宗一一破掉的規(guī)矩中的一條。
丁小小很隨便的見禮,但古向天卻很嚴(yán)肅的回了一禮。
頭更低,腰更彎。
丁小小有些驚愕,他還是比較了解古家大叔的。這么隨隨便的一個人,今天卻有些認(rèn)真。
不過還沒等丁小小驚愕0.5秒,古家大叔就把身子回正:“我只不過是替我家那個混蛋小子道歉的?!?p> 丁小小想要開口,他認(rèn)為沒必要道歉,反正自己是不會原諒的。
古家大叔揮手打斷他:“其實我也不想替那個王八蛋小子道歉的,不過他現(xiàn)在還被姑奶奶吊著打呢。所以我就來了?!?p> 丁小小要開口,同時心里嘀咕,王八蛋是罵他自己兒子呢?還是罵他自己?
古家大叔再次揮手沒讓他說話:“我要不是怕被姑奶奶吊起來打,我才不來呢?!?p> 古家大叔在丁小小看不見的角度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他確實差點就被姑奶奶吊起來打。
早上姑奶奶讓他來道歉的時候,自己剛有一絲絲不樂意的情緒,姑奶奶一棒球棒甩在自己屁股上了,那叫一個疼啊。
丁小小要開口,然后...
古家大叔:“剛剛跟鞠躬的事情,你知我知姑奶奶知就行了,不許讓第四個人知道,當(dāng)然,重點是得讓姑奶奶知道?!?p> 古家姑奶奶,根本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姓,只是知道她是在九年前破關(guān)而出,手持鎮(zhèn)關(guān)之寶,表現(xiàn)出極強(qiáng)的實力。
聲稱自己是九關(guān)祖宗輩分的人,卻讓人叫自己姑奶奶。
姑奶奶是九關(guān)古家血脈,這很容易確認(rèn),只是她說自己是九關(guān)祖宗輩分的人……就有人不服不信。
最后姑奶奶與九關(guān)打成一致,甚至跟整個華夏,世界各國打成一致,確認(rèn)了她姑奶奶的輩分。
姑奶奶一稱呼火遍全球。
那時候天地涌現(xiàn)能量,能力者出現(xiàn),整個地球都亂了起來。
不過姑奶奶一人鎮(zhèn)一國,在華夏還未亂起來之前,就把霍亂的苗頭撲滅,而且還抽空出國去看看,見一見不同顏色皮膚的國家元首,并收一波小弟。
之后一手促成天府的成立,并把管理天府的最高權(quán)利讓給政府,還讓九關(guān)中人填充其中,為國效力。
也正是因為姑奶奶回歸,古家大叔“自愿”讓出古家的管理權(quán),成為一位繼丁小小之后第二位名義上的家主。
古家姑奶奶在外面是:女神,折服全球,收下世界各國元首的膝蓋,一條又長又白又舒服的大腿。
不過姑奶奶在他丁向天的眼中是:愛敷面膜,好吃懶惰,沒事就把小輩吊起來打,喜歡吹牛,愿意聽阿諛奉承的浪……姑奶奶。
姑奶奶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回憶。
他說著,他想著,他悲哀著,一邊伸手去拿藤椅旁茶桌上的茶水,然后一只白嫩的小手先一步把茶水拿走。
古家大叔也不生氣,看了一眼這個突然冒出來,頭上還頂著鳥窩一樣頭發(fā)的少女。
“小丁話,把你小氣的,一點都沒有你姐姐大氣。
丁話的頭發(fā)很是雜亂,一只手拿著剛搶過來的茶杯,一只手抱著一把劍,丁小小身邊本來有兩個小侍女,是一對姐妹,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了。
當(dāng)古家大叔說到她姐姐的時候,丁話眼睛中流出的冷意非常明顯。
不過古家大叔一點也不在意,轉(zhuǎn)個身,就要往丁小小的藤椅上躺。
丁話用腳一勾,把藤椅勾走,古家大叔差點坐在地上,還好身手好,腰好,沒讓自己摔那。
要是平時摔了也就摔了,他可是被祖奶奶抽了一棒球棒才來的,屁股正疼呢。
也不知道姑奶奶棒球棒啥品質(zhì)的,自己用能量護(hù)著自己,還被一棒子打成這樣,屁股的疼痛久久不能散去。
古家大叔看見自己好不受歡迎,也沒辦法舔著臉留下了,說最后一句,打算離開。
“去山莊吧,總要經(jīng)歷的?!?p> 說完這句,他轉(zhuǎn)身離開,絲毫不停留。
這最后一句才是他來的主要目地。
只不過當(dāng)他說完這句時,周圍升出無數(shù)凌厲的劍意,甚至其中有一道透露出了殺意。
果然,這幫瘋子還是對九關(guān)生出不滿了,古家大叔的腳步加快,他感覺一道殺意突然在那棵樹后面生出,然后又一道,然后又一道,這三道殺意每一道都威脅著他的生命。
丁話把藤椅重新放好,丁小小躺了上去。
丁話把頭伸過來,丁小小摸了摸她的頭,蹭了一手油,很是嫌棄的說到:“洗頭去?!?p> 丁話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準(zhǔn)備回屋洗頭,不過臨走的時候她看了一眼茶桌,口中嘀咕著:“我可不會泡茶啊,而且一個藤椅,一個茶桌,我自己也搬不過來啊?!?p> 丁說最是溫柔,丁話最是乖巧,丁說的眼睛還可愛,果然還是丁說好一點。
丁小小心中默默的想著。
他看著頭上那一樹青蔥,忽然生出一種悲哀。
經(jīng)歷了昨天的事情,自己周圍丁家的高手自然會很多,剛剛針對古家大叔的劍意就可以證明。
不過這么多劍意,卻只有四道是含著殺意的啊。
一道來自丁話,一道來自松鼠,一道來自猴子,一道...
丁小小招了招手,松鼠和猴子都露出頭來,發(fā)著丁小小聽不懂的叫聲。
又突然生出一股寂寞,人生當(dāng)不應(yīng)該如此啊,他突然好想找人聊一聊。
丁小小看了一眼樹后,她竟然不在了。
丁小小閉上眼睛,放空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