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漫,卻覆蓋了無盡的痛苦與貪婪。
阿嬌點起一支煙,緩緩?fù)鲁霭嘴F狀的氣體??粗麄兒盟气B兒一般在天空之上飛舞,盤旋,漸漸消失不見。
手機鈴聲猝然想起。
夾著煙,阿嬌接起了電話。
“喂,誰啊?!?p> “我,李沅?!?p> 電話那頭先是笑了兩聲,接著說,“宋倩要不是你告訴我,我還真不知道有這樣天時地利的機會。”
“那可不,”阿嬌抽了一口,“女生的八卦能力,可不能小瞧?!?p> “現(xiàn)在曹思涵搞定了,陳北辰也搞定了。我們要跟南區(qū)找事,還差什么?”
“差的多了,你可別忘了,現(xiàn)在的北區(qū)不是曹思涵說了算。而那申老五可是顧南城的人,再說,有個郝正清,你覺得這個架能打得起來嗎?”
李沅皺了皺眉,低聲咒罵了一句,“那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我打聽了打聽,前段時間,顧南城身邊有個兄弟和西區(qū)楚之一有些糾葛,好像是,”阿嬌勾唇一笑,“因為女人?!?p> “楚之一?他是沒問題,可西區(qū)有些跟顧南城關(guān)系不錯的,估計會選擇隔岸觀火啊?!?p> “那又如何?”阿嬌滿不在意,“他申老五在北區(qū)也沒站住呢,楚之一,綽綽有余了?!?p> “那,東區(qū)怎么辦?”
聽到這,阿嬌放聲大笑,“李沅啊李沅,說你傻你還不信?!?p> “只要制造點誤會,讓東區(qū)選擇隔岸觀火,還不容易?說不定,到時候你還能帶些人出來呢?!?p> 誤會?李沅一愣。沉思了半晌,終究是明白了。
“到時候,不管她李小河認不認她就是李小河,這日子,都絕對不會讓她好過!”掛了電話,阿嬌輕柔地,一字一頓,卻好像吐著刀子一般,溫柔地扎向別人的,一刀又一刀。
跟陳北辰分手后,顧南城就先給柳何惜撥了電話,報了平安。
柳何惜也沒怪他,聽著語氣,柳何惜就明白事情不妙。聽了顧南城的說法,柳何惜心下也是十分驚訝。
“你前段時間得罪什么人了,能弄到這個地步?”
“不知道,”顧南城依舊心情沉重,“我得罪的人,我自己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誰知道那個有這樣的本事?!?p> “那你現(xiàn)在有什么眉目了么?”
顧南城沉思半晌,“我調(diào)查了一下,總之——”
“總之什么,”不知為何,柳何惜突然心跳開始加速,直覺告訴她,這個答案,可能正是她擔(dān)心的東西。
“——和東區(qū),可能有些關(guān)系?!鳖櫮铣蔷従徴f了出聲。
柳何惜嘆了口氣,果然。還是牽扯到了東區(qū)。
“所以,你打算去找郝正清么?!?p> 顧南城凝重地點點頭?!安恢篮蜄|區(qū)是發(fā)生了,我只能去找著問問。如果能盡早解決,最好就解決掉吧?!?p> 掛了電話,柳何惜緩緩靠在床頭上。閉上眼,回憶如潮水般覆蓋而來。東區(qū),是見證過她輝煌的地方,卻也是囚籠,是鎖鏈,
是她不敢觸碰的地方。
柳何惜在心里替顧南城保佑,只希望,他一切順利吧。
暑假已經(jīng)悄然接近,天氣燥熱不已。街上的所有行人都露出了自己潔白的大腿和胳膊,感受著大地帶來的燥熱。
柳何惜還在學(xué)校里聽著老師分析試卷,周正已經(jīng)拉著胖子幾個翹了課去找宋清玩了。顧南城依舊沒來,柳何惜猜測,估計是去找郝正清了。
心中隱隱還是很擔(dān)心,柳何惜趁著下課的功夫,給顧南城發(fā)了消息。
“怎么樣?”
顧南城秒回。
“還沒見到,結(jié)束完了給你回電話。”
“好?!?p> 還是有些不安,但自己也的確幫不上什么忙。柳何惜敲了敲昏昏沉沉的腦子,還是認真做起了筆記。
這邊的顧南城也終究是見到了郝正清。正巧,郝正清正在考試,顧南城找了個冷飲店坐下,等到中午結(jié)束考試,郝正清頂著艷陽,緩緩走了進來。
顧南城大眼一掃,后面倒是還跟了兩人,一個長得賊眉鼠眼,一個卻長得兇神惡煞。
郝正清翩翩站定,跟身后兩人形成鮮明對比。他沖顧南城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點了三杯冷飲,便朝著顧南城對面走來。
賊眉鼠眼那位咋咋呼呼,不停地扇著自己的衣服?!盁崴懒藷崴懒耍业奶炷?,漂亮的姐姐,麻煩我們冷飲快一點啊,謝謝您嘞。”
另一位倒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是不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走過來,拉了椅子坐下。
“李沅?!鳖櫮铣锹犆靼祝@是在自報家門。
可顧南城鳥都沒有鳥他,只是掃了一眼,便跟郝正清說起了話。
“沒想到,咱們這么快就又見面了。”
李沅的臉頓時就陰沉了下來,仿佛下一秒就會站起來,跟他打一架般。幸好,賊眉鼠眼回來了,端著三杯冷飲,一屁股坐了下來。
“我也沒想到,本是許久都沒見,結(jié)果這一個月,卻頻頻見面呢?!?p> “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道南仙來了什么事?!蹦抢钽涑雎暳?。
顧南城瞥了一眼,又扭回頭,“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我們南區(qū)莫民奇妙多了許多事,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就各處來問問,是不是我顧南城最近做得什么地方不周到,得罪了人?!?p> 郝正清還沒接話,李沅卻張嘴諷刺了,“喲,那顧大少爺怎么找到我們東區(qū)了,要找,你也應(yīng)該去西區(qū)問問啊?!?p> “當初為了牡丹花下死,你們鬧得可把我們東區(qū)都差點搭上呢?!?p> 顧南城皺眉,徹底惱了,“你個什么東西,跟我在這里嚼舌根子?”
“你TM是不是給臉了,在我們東區(qū)找事兒?”李沅也操了,直接拍了桌子就站了起來,手直指顧南城。
顧南城一把抓過,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咔嚓一聲。
只聽李沅一聲慘叫,
斷了。
顧南城起身,看著跪在地上哀嚎的李沅,又瞅了一眼一旁仿佛若無其事的郝正清,二話沒說,端起飲料,繞過了地上的人,便離開了。
李沅疼得直打滾,心里對顧南城的怨恨越來越深。卻聽見頭頂有人說話了。
“快自己去醫(yī)院看看吧?!?p> 李沅低著頭,眼中兇光一閃而過。他點點頭,灰溜溜地出了去。
旁邊許多看見的學(xué)生都議論紛紛,賊眉鼠眼湊過去。
“大哥,怎么辦。”
郝正清推上自己的金絲邊框眼鏡。“事有蹊蹺,最近,你幫我盯著點李沅。我覺得,他好像是在故意惹事。”
“明白?!?p> 顧南城緩和了心中的暴烈之氣,才找了個陰涼地給柳何惜打電話。
“喂?怎么樣了?!?p> “沒事,你放心吧。”
掛了電話,顧南城又給周正撥了過去。
“怎么樣,城?”
“一肚子氣,但跟郝正清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大,不過,”
顧南城有些陰郁地說道,“如果要找東區(qū)幫忙,估計是絕對不可能了。”
事情,已然朝著棘手的地方發(fā)展了下去。
晚睡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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