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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她成了團寵

第302章

太子她成了團寵 姜似錦 2000 2021-01-28 23:00:42

  岑洲想,他果然還是境界沒到的。

  其實最開始醒來之后…他便想通了一切…阿稚要自由…他給阿稚便是了…要權(quán)勢…要榮華…都給阿稚就是了。

  至于他…

  從一開始就是他自己的原因…阿稚不喜歡他…甚至是厭惡他的這份感情…

  注定了沒有結(jié)果的事情…

  他本來就不該強求的。

  只是…突然就覺得沒意思了。

  他之前從未想過會和阿稚分開的…畢竟岑家人的骨子里天生就流著偏執(zhí)的血液…也不知道到底就怎么了…他就是…覺得不該再這樣下去了。

  既然不該的話…

  他消失就好了。

  死是不能死的…阿稚有心留了他一命…只要想起這條命是阿稚特地留給他的…他就舍不得死了。

  不能死…又要消失…

  不如…遁入空門…如何?

  可是他倒是沒有想到…原來他這樣的人,即便是遁入空門,那也是沒有資格的。

  “施主塵緣未了,又何必選擇遠離紅塵?”

  那位僧人主持語氣平和:

  “不能渡己,如何渡人?尚未割舍,如何放下?凡塵三千事,如何遁空門?施主一無佛性,二無佛心,三無不問世事之意,所以,施主,請回吧?!?p>  請回吧。

  他就連選擇遁入空門的資格都沒有。

  岑洲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就是覺得…

  挺可笑的。

  但是別人說的的確沒錯。

  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反駁。

  遁入空門這條路行不通,岑洲只能一直龜縮在這滁州城中…不敢再踏進上京半步。

  就連阿稚的消息…

  他都不敢多聽。

  他本以為修身養(yǎng)性了好幾年…也該比以往上進許多了的。

  誰知道…

  又沒忍住咳了兩聲,岑洲垂下眸,盯著腕骨上的紅繩發(fā)呆。

  阿稚…

  “岑洲…”

  岑洲一怔。

  “唔…岑…洲…”

  眸中升騰起一股訝意,岑洲不由自主地抬起眸四處張望了一下。

  是…

  有人在叫他么?

  “岑洲…”

  聲音好輕…

  “我好疼…”

  好熟悉…就好像…他以往在哪里聽過一樣…

  “我好疼…”

  現(xiàn)在已是深夜,萬籟俱寂。

  屋外屋內(nèi)一絲聲響都沒有…整片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了他呼吸的聲音——不,還有別的。

  “我疼…你騙我…”

  少年的嗓音極為輕微,帶著一股子弱氣,低低的,微不可覺,就像是…

  瀕死的小貓發(fā)出的聲音一般。

  習武之人,五識常比一般人出色。

  岑洲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我好疼…”

  少年的嗓音里隱隱帶了一點哭腔:“岑洲…你自己說的,你會…一直陪著我的…你騙我…為什么…要騙我?”

  是…阿稚?

  岑洲如是想,卻又覺得自己八成是瘋了。

  怎么會聽到阿稚的聲音呢?

  哪怕阿稚來了岑洲…哪怕秦斯是跟著一起來的…秦斯應(yīng)當也不會住的同他這般靠近…

  而且…

  阿稚從來都不會在他面前示弱的…阿稚從來不會問他為什么…阿稚從來,都不在意他這個人。

  不是么?

  是這樣的吧?

  岑洲有點茫然地想。

  應(yīng)該是…他出現(xiàn)幻覺了吧?

  阿稚…

  …

  “阿稚!”

  面上滿是焦急,秦斯迅速來到床邊,拂去少年額頭上的冷汗:

  “你們這群人一個兩個的都是傻子么?御醫(yī)呢?還不去把人叫過來給阿稚看看?!”

  才剛跟過來就莫名被罵的男子默了默,旋即恭聲道:

  “…是,爺?!?p>  然后他又默默地退出去了。

  “阿稚,你怎么樣?”抬起手將人圈進懷中,秦斯的嗓音里帶了點顫意:“還好么?”

  姜稚一時之間沒反應(yīng)。

  他大抵是不知道身邊的人是哪一位,所以這會兒臉上罕見的出現(xiàn)了一點脆弱許久之后,他才小聲地低喃:“…我疼?!?p>  “對不起…”

  心口一陣窒息感升騰而起,秦斯頓了好一會兒,才啞著嗓音開了口:“阿稚…對不起…”

  這世上從來都是沒有什么后悔藥的。

  秦斯從來都沒有想過…

  原來也會有那么一天,他也會有…后悔這種情緒。

  但若說再重來一次的話…

  他還會不會依舊選擇這樣做?

  答案自然是——會。

  若是不這樣做…阿稚就不會成為錦王府真正的小少爺…岑洲或許也不會喜歡上阿稚…岑洲不喜歡阿稚…他也不可能會見到阿稚。

  畢竟他和阿稚的初見…

  原因就是因為阿稚想要從岑洲身邊逃開。

  “…阿稚,對不起。”

  秦斯只能說對不起。

  他垂下眸,滿眼心疼地看著懷中的人,旋即小心翼翼地抬手,去

  擦干少年額上的冷汗。

  “阿稚,我陪著你。”

  男子的嗓音帶著顯而易見的溫柔,他放低了聲音,語氣輕輕的,就像是哄睡嬰兒一般,低低地開了口:“我知道你很疼,是我不好,是我錯了。你怎么樣生氣都可以?但是別睡過去好不好?阿稚,別咬自己,會更疼的…若是你實在生氣,咬我怎么樣?你不是討厭我么?我讓你報復回來?好不好?”

  “…阿稚…”

  “你信我,我會幫你,不論怎么樣,我都會幫你…所以,你會好起來的阿稚…”

  “你會好起來的…”

  “而我,會陪著你。”

  “一直陪著你,哪怕就是你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p>  我會陪著你…

  一直陪著你。

  你會好起來的…

  你信我…

  阿稚,別咬自己。

  阿稚…若是你實在生氣,咬我怎么樣?你不是討厭我么?我讓你報復回來?好不好?

  少年纖長的睫毛顫了顫。

  秦斯立刻屏住呼吸,動都不敢動一下,只是定定地,緊張地看著懷中的人。

  他的睫毛顫得更厲害了。

  秦斯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阿…稚?”

  男子的嗓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緊張,還染了幾分欣喜。

  少年終于睜開了眼。

  但他顯然還沒有清醒過來,瞳孔里沒有絲毫焦距。

  秦斯嗓音輕輕的:

  “阿稚?”

  “…我好疼…”

  眼眶里突然泛起一陣濕意,少年的嗓音很輕:“…我疼…”

  …他哭了。

  秦斯整個人都慌了。

  但是不過三秒,他整個人便墜入冰窖。

  因為…

  少年帶著哭腔的嗓音響起:

  “岑洲,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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