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御書房里離開,秦夜便直接回了東宮。
“如何?”
瞥見來人的身影,鐘眠便立刻起了身,有點緊張地開口:“皇兄他...在你父皇那兒么?”
“不一定?!?p> 眸色瞬間溫和了下來,秦夜輕笑著勾起唇角,快步走到鐘眠的身邊:“不過,他...應該暫時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危險。”
什么叫應該?
鐘眠抬眸不解看他。
“人即便不在父皇那里,應該也是父皇認識的人?!卑矒岬孛嗣娒叩哪X袋,秦夜輕聲開口:
“所以,無需擔心...父皇,不會對你皇兄怎么樣?!?p> “是因為...錦王府的勢力?”
鐘眠這般猜測。
“或許?!?p> 秦夜當然也是不知道的,不過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么一個理由能令人信服了:
“不過...還是要盡快找到你皇兄為好?!?p> 畢竟世事難料。
若是就在這么幾天之中...姜稚出了什么意外的話,估計...會瘋一大片人吧?
有的...大概會是樂瘋的。
“沒錯?!秉c了點頭,鐘眠若有所思地開口:“阿夜...之前皇兄留下的那張紙條...前朝太子...你...有什么猜測么?”
他?
眉骨一揚,秦夜干脆利落地點了點頭:“當然?!?p> 剛剛若不是因為手下的人突然來報姜稚的事情,為了小朋友,他只能先去找父皇問個清楚。不然的話,這會兒估計他們已經(jīng)討論了很久關于前朝太子的人選可能了。
“那...”
鐘眠的眉心微微擰緊:“你覺得,前朝太子...會是誰?”
“我么?”
眸中氤氳出很深的笑意來,秦夜勾了勾唇角,湊到她耳邊近乎調侃地開口:“小朋友不是也有猜測么?那你覺得,會是誰?”
“...是我先問的你?!辩娒哂悬c無奈地把青年那張俊美的臉推開來:“你說不說?”
“說說說,小朋友都開口了,當然要說?!?p> 秦夜笑瞇瞇道:
“哥哥覺得...這么多天以來,小朋友,你見到過...慕流封么?”
一個對小朋友抱有難以言喻的好感的端王世子...一個從未出過遠門,卻為了小朋友屢次涉險的單純少年...為了小朋友,連名聲這種東西都可以說拋掉就拋掉...講真的,若是慕流封的這份勇氣對著除了小朋友之外的任何一個人,秦夜都會對他很欣賞。
那么...問題來了。
這樣一個那么喜歡小朋友的端王世子...好端端的,為何在他出獄的這些天里,從來都沒有來找過小朋友刷一刷存在感?
會是什么原因呢?
秦夜暫時還想不出來還有其他的可能。
“果然?!?p> 眸中劃過一絲郁色,鐘眠抿了抿唇,輕聲開口:“你猜的...果然也是慕流封?!?p> “小朋友能猜到,哥哥自然也就能?!鼻匾馆p笑著開口:“畢竟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嘛,對不對?”
鐘眠:“...”
這么嚴肅的時刻,這人居然還能一本正經(jīng)地同她開這種玩笑...果然心態(tài)好的很,半點都不受影響。
不過...
“端王不可能同前朝有關系...他的世子,也的確是叫慕流封...在燕京的時候,慕流封...雖說我也不是天天都能見到...但是...也不可能有換人的可能...”
若慕流封的確是前朝太子...
這似乎,也說不過去。
但他若不是...這些天來...他的表現(xiàn)未免奇怪。
“只要找到慕流封,這一切的事情,不都清楚了么?”自然清楚自家自家小朋友這會兒在顧慮著什么,秦夜輕笑一聲,伸手去牽鐘眠的手:“那...我們現(xiàn)在去看看,怎么樣?”
“好。”鐘眠點了點頭。
“顏姑娘她...已經(jīng)回去了?”
抬眸看了眼鐘眠的身后,秦夜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
“對?!辩娒咛ы聪蛩?p> “怎么了么?有問題?”
“當然沒有?!惫戳斯创浇牵匾箵u搖頭:“走吧。”
即便是有問題,同他也沒什么太大的關系...畢竟即便顏卿月會怎么樣,同他也沒什么絕對的聯(lián)系...他可不是什么爛好心的人...如果不是小朋友的話...
“嗯?!?p> 慕流封在南嶼皇宮的住處,同顏卿月是同一個方位。
按理來說,鐘眠本來也是該住在那里的...但是因為秦夜的緣故,她自然而然地住進了東宮。
這下別人想不多想都不行了。
而秦斯這段時間看到最多的奏折,便是有關于秦夜這個南嶼太子同鐘眠這個北陵太子之間未免太過于親近的關系了。
秦斯估摸著那些大臣其實是想寫親密的。
只是...大抵沒有那個膽子。
畢竟...秦夜也是可以看到這些奏折的...大抵是怕他們殿下看到他們太過于放肆的言論,然后公報私仇抱負他們...
這么一想...
眸中帶了點笑意,秦斯支著下巴看書案上的奏折:南嶼的臣子...似乎有點過于卑微了哈...既管不了他這個皇帝,也管不了秦夜這個太子...同樣,也管不了阿稚這個二品的都督...
嘖。
太慘了。
不由得搖了搖頭,秦斯由衷地感嘆了一番,旋即起身揚聲對著御書房外喚了一聲:“盛公公?!?p> “陛下。”
聽到聲音,原本守在門口的盛公公連忙走了進去,旋即恭敬地開口:“陛下有何吩咐?”
“派人,把這些奏折,給太子送過去?!敝噶酥笗干系哪且淮筠嗾?,秦斯勾著唇角開口:“記得,讓太子看得仔細點?!?p> 看仔細點?
有點摸不準自家陛下在打什么主意,但盛公公根本不敢再多過問什么,而是恭敬地應聲道:
“...是,老奴遵旨?!?p> “嗯?!睗M意地點了點頭,秦斯頓了頓,突然開口:“阿稚...醒了么?”
阿稚...
這簡直是盛公公最不想觸及的話題...奈何...唇角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盛公公恭恭敬敬地開口:“都督想來是之前太過于疼痛...所以這會兒,還沒有醒過來?!?p> 還沒有醒...
眸色深了深,秦斯抬眸看了盛公公一眼,旋即嗓音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派人去查查,醉夢?!?p> 這蠱...
“陛下當年...得到這蠱便極為不容易?!蔽⑽⒀柿搜士谒?,盛公公小心翼翼地開口:“如今若是想再查到...恐怕,就更難了?!?p> 畢竟...那可是醉夢。
“那就去把西疆那位太子殿下綁來。”秦斯語氣冷冷:“西疆人善毒,也善蠱,把他找來,讓他研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