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南嶼太子…
簡直太不是個東西了!
慕流封很生氣,但是他想起殿下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整個人瞬間又泄氣了:總是把以身相許掛在嘴邊…
他一屆太子,還很得意了是不是!
偏偏殿下看上去似乎并不討厭他的網(wǎng)易…難不成…殿下喜歡…
那個調(diào)調(diào)的?
一想到這里,慕流封整個人都驚呆了。
…殿下…莫不是…臉上表情又僵硬又不可置信,慕流封抬眸看了看鐘眠,又扭頭看了看秦夜,旋即…
他陷入了惶恐。
…要是殿下真的喜歡那個調(diào)調(diào)…
那他…豈不是不可能有機會了?畢竟南嶼太子那臉皮…他怕再是練個一百年也達不到那厚度…
“即便眠眠如今少不更事,也容不得南嶼殿下這般誆騙。”
溫雅的眉目冷了冷,鐘離的嗓音微寒:“以身相許這種事情,可不僅僅只是南嶼殿下愿意,便可以了?!?p> “但二皇子的意思,似乎并不能代表小朋友?!?p> 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秦夜漫不經(jīng)心地彎了彎唇角,嗓音也依舊是散散漫漫的,帶著不以為意:“所以,二皇子你,又為什么…不讓小朋友自己來回答孤的問題呢?”
此話一出。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望向了被秦夜和鐘離夾在中間的鐘眠。
收獲這些目光的鐘眠:“…”
她頓了頓。
這著實算不得什么好問題。
然后她抿著唇許久,才嗓音小小地開口:“我…我不需要你的以身相許?!?p> 這是在否認(rèn)秦夜那四個字了。
但鐘離的面色卻沒有絲毫好轉(zhuǎn),他強自鎮(zhèn)定地彎了彎唇,輕笑一聲,溫和地喚了一聲:“眠眠…”
鐘眠懵懂眨眼:“嗯?”
她很少有像這樣的舉動。
容色清雅的少年,白皙的面容還帶著一點稚氣的可愛,只是平日里她臉上素來沒有什么表情,所以其他人看不大出來…而當(dāng)她不冷著臉,而是有些懵懂地眨眨眼的時候…
簡直不要…
太過可愛。
到嘴的話因為鐘眠的這一舉動被咽回了口中,鐘離的眸色柔了柔,無奈地嘆了口氣之后,他搖搖頭,抬起手做了一個拍頭的動作:“…沒什么?!?p> 他明明抬起了手。
卻連她的發(fā)絲都沒沾到便迅速地收回了。
一旁的秦夜若有所思地瞇了瞇眼。
顏卿月也認(rèn)真地看了一眼鐘離眸底的色澤,但是只一眼,她便成功地皺起了眉心。
這位北陵二皇子看鐘姑娘的眼神…
她又看了看秦夜。
然后整個人都陷入了茫然之中:…怎么會…和南嶼太子差不多?
…是她看錯了么?
“二哥想說什么?”被鐘離整的有點茫然,鐘眠有些不解地開口:“若是有事問我的話,可以直說?!?p> 鐘離笑著搖了搖頭。
…他本來是想問的。
但是他怕問出來…自己心里的那根弦,就會輕而易舉地崩掉。
畢竟剛剛那個問題…
眠眠已經(jīng)猶豫了。
…猶豫代表著什么?他根本不想去深想,也不愿意去深想…更不能夠,去深想。
“小朋友光顧著關(guān)心二哥,怎么就不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哥哥呢?”即便是被拒絕了,秦夜的心情也是肉眼可見的好,他勾起唇角,笑容肆意又張揚:“你剛剛可是那么直白地拒絕了哥哥的…哥哥的心現(xiàn)在好痛啊…要小朋友呼呼才能好?!?p> 要她…
呼呼?
耳根又紅了一圈,鐘眠強裝鎮(zhèn)定地開口:“我…孤又沒讓你疼…還有…誰是你二哥?明明只是我的…”
說到這里,她又十分迅速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時候不早了,還是先找家客棧休息一下為好…顏姑娘,二哥,我們快走吧,若是再晚,就不好找了?!?p> 鐘離眸光微閃地勾唇:“好?!?p> 仍在茫然中的顏卿月也點了點頭應(yīng)下:“好。”說完她還好心地叫上了一旁一臉生無可戀的慕流封:“這位公子,還請跟上我們?!?p> 秦夜則自然是不用叫的,他唇角的弧度深了深,很自覺地便跟了上去。
一行人的運氣很好。
沒走多久,他們的視線里便映出了裊裊炊煙。
很顯然,前方有村落。
在銀子和幾人長相的魅力下,村民們很熱情地將幾人迎進村,并且給幾人找到了住處。
用過簡便的晚膳之后,便入了夜。
顏卿月照例去了鐘眠的房間給她檢查身體情況。
“還好?!?p> 收回了手,顏卿月抿了抿唇角,輕聲開口:“血鳩之毒暫時還沒有要發(fā)作的前兆…不過鐘姑娘還是要小心一些,不要過多地觸碰不認(rèn)識,還有不太對勁的東西?!?p> 鐘眠點點頭。
“話說…”想起自己白天看到的那個場景,顏卿月思索了許久,還是決定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那位北陵二皇子…”
鐘眠抬眸:“二哥他怎么了?是身體有什么不對么?”
身體?
擰著眉想了想,顏卿月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又這件事拋之腦后:“他的身體沒什么大問題…但是鐘姑娘…”
鐘眠應(yīng)聲:“嗯?怎么了?”
“二皇子他…”遲疑了一會兒,顏卿月還是開了口:“與你,真的是…親…就是那種,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兄妹么?”
這話問得太突然了。
鐘眠不由得怔了怔:“二哥同我,自然是親兄妹了…顏姑娘為何會有這樣的言論?”
“…雖然有些唐突,但是…”
雪白的面頰上浮現(xiàn)出一點點茫然和不解,顏卿月抿了抿唇,很小聲地同鐘眠開了口:“鐘姑娘…難道…你就沒有注意過么?”
鐘眠不解:“注意…什么?”
同二皇兄,她還需要注意什么么?
若不是知曉顏姑娘的性格,換作任何一個外人同她說這些話,她恐怕就會覺得那人定然是在挑撥他們兄妹之間的關(guān)系了。
但顏姑娘不是那樣的人。
她根本不會無緣無故地同自己說這種事情。
“我其實不知道喜歡之間分的什么親情與愛情…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什么樣子的…”眉心緊了緊,顏卿月的嗓音很輕:“但是鐘姑娘…我覺得,南嶼太子看你的眼神…應(yīng)該是喜歡的。”
應(yīng)該是…
喜歡的。
不明白顏卿月為什么會將話題扯過來,但鐘眠的耳根還是抑制不住地紅了紅:“他…”
“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p> 顏卿月開口:“鐘姑娘,二皇子他看你的眼神…”
姜似錦
唉,咸魚,其實也是有咸魚的煩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