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得極為猝不及防。
秦熙鸞一時有點怔神,理解不了自己這位太子弟弟的意思:“什么?”
“但是…”
秦夜沒有理她,而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今天…大抵會是一個意外…”
秦熙鸞還是有點不明所以:
“阿…太子殿下,你說什么?”
“皇長姐聽不懂孤的意思么?”唇角微彎,秦夜輕聲開口:“不過沒關(guān)系,你很快就會聽懂了?!?p> 話語剛落。
一道銀光閃過,鋒利的長劍已經(jīng)刺穿了她的肩頭。
“…!”
秦熙鸞瞳孔一縮,旋即一陣劇痛傳來,長劍便迅速地自她肩頭拔出。
秦熙鸞下意識地抬手捂住。
鮮血順著她的肩頭溢出,很快便染紅了那一處的衣衫。甚至還有一些血跡被那柄長劍帶出來,再滴下去,在干凈的地板上蜿蜒出一條痕跡。
秦夜眸光冰冷。
“秦夜!”面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秦熙鸞嗓音尖銳:“你做什么?!”
太快了!
她甚至根本沒有看清楚秦夜是什么時候拔的劍,更沒有看見那柄劍是什么時候刺穿了她的肩頭…
這是她第一次…
見識到她這位弟弟的武功。
“孤做什么,皇長姐看不見么?”唇邊扯出不屑的弧度,秦夜垂眸看了眼長劍上的血跡,有些厭惡地掏出手帕擦了擦:“孤剛剛還說皇長姐懂了點規(guī)矩,結(jié)果這才過了一會兒,皇長姐就再次忘了…莫不是皇長姐…對孤有什么不滿的地方么?”
什么破規(guī)矩!
秦熙鸞簡直氣急敗壞:“秦夜!你當真要為了那北陵太子!傷了我姐弟二人之間這么多年的情分么!”
情分?
秦夜冷嗤:“皇長姐倒是說說,你和孤之間有什么情分?”
秦熙鸞:“…”
她簡直要嘔血了!
面色青白交加了許久,秦熙鸞深吸一口氣,沉聲開口:“秦夜,這一次的刺殺,可不僅僅是本宮的手筆?!?p> “孤當然知道?!?p> 將長劍擦拭干凈之后,秦夜便隨手扔了手帕,旋即似笑非笑地望著因為疼痛而坐了下來的女人:“皇長姐的本事…可還沒有那么大?!?p> 秦熙鸞:“…”
她從這句話中聽出了諷刺。
她的親弟弟,居然在嘲諷她?
喉間隱隱有著一股鐵銹味,秦熙鸞再次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把涌上來的暴戾情緒壓了下去:“秦夜…若是本宮把你因為北陵太子而傷了本宮的事情告訴父皇…你認為,他會如何想?”
“皇長姐這是在威脅孤?”
唇角彎出似笑非笑的弧度,秦夜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不過皇長姐這話倒是提醒孤了…皇長姐你說…若是父皇知道孤無故失蹤的事情…父皇,又會如何?”
秦熙鸞:“…”
她微微一噎。
“再者…”長劍的劍尖再次貼上秦熙鸞的右臉,秦夜嗓音淡淡地開口:“皇長姐啊…你總是認不清楚自己的身份?!?p> 秦熙鸞冷著臉沒說話。
她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極為蒼白,肩頭的位置已經(jīng)紅了一大片,甚至都已經(jīng)蔓延到胸口。
秦夜勾著唇,劍尖依舊貼在她的臉上:“皇長姐不說話,是不想承認?”
秦熙鸞冷笑:“什么意思?”
“皇長姐聽不懂么?”
微微歪了歪頭,秦夜一字一頓地開口:“孤乃是南嶼太子,一國儲君,儲君雖只是儲君,但,好歹也占了那么一個‘君’字?!?p> “君,永遠是君;而臣,也永遠都是臣?!?p>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p> 唇邊揚起的弧度慢慢加深,秦夜的眸光卻是越來越冷:“皇長姐,孤既然為君,即便是傷了你,你…”
“又能如何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也不知道這句話是戳中了秦熙鸞哪根不正常的神經(jīng),她的面色在一瞬間沉了下來。
但秦夜并不在乎她的臉色。
劍尖不動聲色地在秦熙鸞的臉頰上流連了好一會兒,他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開口:“如果孤沒猜錯…皇長姐…早就知道西疆太子的另一種身份…”
“對不對?”
他之前沒有想過西疆太子就是北陵二皇子鐘離…是以根本想不清楚秦熙鸞為何會突然對小朋友下狠手。
但是想到了之后,所有的一切便串了起來。
秦熙鸞對西疆太子有意。
這是秦夜早就知道的——因為他這位皇長姐從來都沒有掩飾過,甚至在十幾歲的時候,便主動提出過要與西疆聯(lián)姻的事情…他雖然疑惑,卻也沒有查過這兩人之間的事情。
畢竟…
那與他無關(guān)。
然后結(jié)果顯然,西疆太子根本不理這女人。
而從那以后,秦熙鸞也就再也沒有了要嫁人的意思。南嶼帝也寵著她,任由她留到了這個年紀。
不過…
鐘離,為何會是西疆太子?
他是怎么瞞天過海這么多年的?
秦夜在想什么秦熙鸞不知道,但是她一聽到西疆太子這四個字,整個人就激動了起來:“秦夜,你什么意思!這次刺殺算是本宮一手策劃,可與姜離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
“皇長姐想多了?!?p> 唇邊弧度似笑非笑,秦夜沒意思地收回了長劍:“孤當然知道這次的刺殺和他沒關(guān)系…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想皇長姐一樣不顧手足親情的…雖然…”
“他對小朋友的感情,并不一定是手足親情。”
而是,喜歡。
到正是因為這樣,鐘離就更不可能對小朋友出手了。
但他偏偏查到了有兩股勢力插手…
所以,隱藏在暗處的那股勢力…究竟來自何方?
這個問題暫且不說,畢竟秦夜今日的目的只有秦熙鸞:“嘖,皇長姐看上去傷的…有點嚴重啊?!?p> 有點嚴重…
那還不是你傷的!
秦熙鸞很想冷笑一聲說話,但是肩頭愈發(fā)的疼痛令她一時根本無法動作。
“今日就到此為止好了?!?p> 心里惦記著小朋友的蹤跡,秦夜也沒心思和秦熙鸞多廢話,他將長劍收入劍鞘,語氣散散漫漫的,帶著些許冷笑的意味:“皇長姐好好養(yǎng)傷…待到你好…孤會再來?!?p> 再來?
什么意思?!
秦熙鸞猛地抬眸看向秦夜。
“孤不知道小朋友傷得有多重…”眸中寒意泛濫,秦夜唇角輕勾:“但是不管怎么樣…皇長姐,你呢,都是要十倍奉還的?!?p> 秦熙鸞唇瓣微微一動。
秦夜卻是開口:
“皇長姐…記住,君臣有別?!?
姜似錦
?(ˉ?ˉ?) 脫發(fā)嚴重…苦惱(?ó﹏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