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臥底月滿樓
在出發(fā)月滿樓前，大樹就換了一身男裝。畢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大樹和方玉都沒底氣。在月滿樓外觀察了一陣子，才往里面走。
剛進門口，大樹就被門口的姑娘攔住了，說是娃娃不能進去。大樹沒說話，掏出一錠銀子晃了晃?！鞍パ剑」?，里邊請！”姑娘馬上熱情地拉住大樹往里邊歡迎。
方玉則被一個瘸腿的小廝給攔住了。“公子，你今天運氣真好，我們月滿樓今天新來了幾位姑娘，可水靈了......”
“怡君姑娘在哪？”方玉學(xué)著大樹的樣子，拿出一錠銀子放在小廝眼前。
喜笑顏開的小廝一臉我懂你的表情，在方玉耳邊偷偷說了幾句，收下銀子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方玉指了指樓上，帶著大樹往樓梯走了。
小廝回頭看了幾眼大樹和方玉的背影，轉(zhuǎn)身就給其他客人引路去了。
大樹邊走邊看了一下月滿樓里邊的情況。
一樓有一個表演臺，一個小娘子正在彈著一首讓大樹起雞皮疙瘩又艷俗的琵琶曲，底下的看眾倒是很捧場的吶喊。
二樓是一些廂房，倒是比一樓安靜了不少。一陣陣脂粉香味從里面?zhèn)鱽恚灿幸恍┓块g是淡淡的花香、檀木香，甚至有一些酒菜香味。跟品煙閣一樣，每間房的門前都有一幅代表房名的畫。不過這里的畫既不是花也不是茶，而是美人圖。
兩人剛上二樓還沒多久，就被一個駝背小廝攔住了。
大樹不耐煩地掏出銀子，“怡君房間！”
小廝兩眼放光，立馬接過銀子，諂媚地給兩人引路。
本以為可以直接進入怡君的房間，沒想到大樹和方玉卻被眼前的場景給震住了。一屋子的男人，老的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擠滿了一堂。
“這些，都是要見怡君的？”大樹不可思議地看著駝背小廝。
小廝低頭偷笑，客氣地給大樹和方玉找了位置就坐?！岸豢凸伲堑谝淮蝸碓聺M樓吧？多來幾次就習(xí)慣了?！?p> “還多來幾次，小爺一次都不想來！”大樹小聲嘀咕。
忽然，屏風(fēng)另一頭，一個男人垂頭喪氣地走出來，戀戀不舍地走了。
緊跟著，一個小丫鬟出來喊道：“十五號！”
一個高個子，長得很秀氣的男子站了起來，跟著丫鬟走了進去。
大樹看得一愣一愣的，“這，這還叫號？”
駝背小廝暗笑，“客官您有所不知，我們月滿樓怡君姑娘有個規(guī)定。但凡要見怡君姑娘的，得先在這屋排隊叫號。等輪到自己的號，還要經(jīng)過竹青姑娘面試。過了面試那一關(guān)，還只能隔著屏風(fēng)看怡君姑娘。等怡君姑娘點頭了，才能撤走屏風(fēng)相見?！?p> 大樹聽得是一愣一愣的，怎么見這個怡君比見皇帝還困難？
“還有多久才到我們？”大樹無聊地抓著頭。
“客官您二位是五十號，前面還有二十位?！瘪劚承P滿臉笑容。
大樹一聽還要等二十個人，要瘋了。不過看著駝背小廝欲言又止的樣子，覺得事情還有轉(zhuǎn)機。
“小哥，你一定知道還有什么捷徑的吧？”大樹拿出一錠銀子在小廝面前晃。
駝背小廝笑嘻嘻地收下銀子，“客官您前面還有五位！”
大樹又掏出一錠銀子。
“客官，下一位就是您！”小廝義正言辭地收下了銀子。
這下到方玉一愣一愣的了。
大樹慶幸，幸虧出門前多帶了些銀子。
一連花了好幾錠銀子，大樹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肉痛的。不過想想為了小南瓜，大樹心里也平衡了。
“下一位！”丫鬟又出來叫號了。
駝背小廝帶著大樹和方玉走了進去。
比兩人早來的男人不樂意了，“明明他們比我們晚來，憑什么讓他們先進去？”
“就是，就是！”
“知不知道先來后到?。 ?p> 一群男人紛紛說個不停。
“這兩位客官是前幾天就預(yù)定好位置的，要說先來后到，他們才是先來的?！瘪劚承P橫著臉。
底下的男人不說話了。
“客官，里面請！”駝背小廝立馬變笑臉，哈著腰請大樹和方玉往里面走。
果然，有錢就是大爺！大樹感嘆。
兩人跟著丫鬟進入偏廳，只見竹青端坐在太師椅上，左手端著茶杯，輕輕地吹著氣。見大樹和方玉進來了，眼睛不經(jīng)意看了一下兩人的鞋，但馬上恢復(fù)了正常。
“兩位公子，不知找我們怡君姑娘有何事？”竹青放下茶杯。
“小生是外地來的，剛來四方縣不久，但怡君姑娘的大名早已如雷貫耳，今日若能親眼一睹芳容，此生無憾矣?！狈接癜殉霭l(fā)前大樹教的話說了出來。
“那公子在此地可有親友？”竹青隨意地問著。
“并無?！狈接駥嵲拰嵳f。
“公子今年貴庚？”
“二十有一”
“家中父母可好？”
“一切安好”
......
竹青的問題越來越敷衍，大樹覺得有些不對勁。
“請問竹青姑娘，我兄弟倆是否通過了您的面試？如已通過，那我和兄長什么時候可以見怡君姑娘？”大樹試探了兩句。
竹青沒想到大樹這么直接，倒是停止了問話。思慮了一番之后，竹青開口了，“公子稍等，待我一問?！闭f完，竹青就穿過一道珠簾，走進了內(nèi)房。
不一會，竹青出來了?！皟晌还诱埢匕桑媚锝袢沼行├哿?，不方便見客。”說完，竹青對著大樹眨了下眼。
這是在暗示自己走嗎？還是在暗示要給銀子？大樹猶豫了一下。既然來了，就不能空手回去。大樹決定要闖一闖。
“竹青姐姐，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贝髽渥叩街袂嗌磉?，悄悄塞給她兩錠銀子。大樹心疼啊，但是竹青是怡君的心腹，心腹肯定要多給點銀子，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
竹青愣了一下，這人不是很聰明嗎？怎么做出如此蠢事！沒看到自己剛才的暗示嗎？
大樹以為竹青嫌少，又拿出兩錠銀子，一起塞到竹青手里，這下總該滿意了吧。
竹青看到大樹又掏出銀子，覺得這個人腦子有點問題。
大樹看到竹青還是不說話，這下生氣了。這女人也太貪得無厭了吧！黑著臉，拿出身上最后一點錢，一起塞給了竹青。
竹青看著大樹不斷地從衣服里掏銀子，已經(jīng)完全確定，大樹就是個傻子！
大樹見竹青還是不說話，暗罵竹青心比鍋底還黑！“小爺一個子都不給你！”，當(dāng)著竹青的面，把竹青手里的銀子都搶了回來。趁竹青還沒回過神，大樹側(cè)身跑進了內(nèi)房，方玉也溜了進去。留下竹青在后面氣急敗壞。
剛進房，大樹和方玉就被兩個力大無窮的小廝攔住了，兩人只能隔著屏風(fēng)看怡君的身影。
還是這個味道，沒錯。但是這身影，這體型輪廓怎么有點奇怪呢？大樹心里冒出好幾個問號。
大樹本想湊近一看，但是被小廝抓住雙手動彈不了。透過屏風(fēng)，大樹看到怡君站了起來。怡君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龐大了？大樹納悶了一下。
不對，這不是怡君！大樹暗叫不妙，本想掙脫雙手，奈何小廝力氣更大。
“兩位公子，都說了我們姑娘今日不見客了，你們?yōu)楹芜€要硬闖呢？我知道你們從外地趕來就是為了見姑娘一面，但是今日著實不便，二位公子改日再來吧！”竹青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大樹抓住機會，假裝抹眼淚，“我兄長散盡家產(chǎn)，只為見姑娘一面，為何姑娘如此無情??？”方玉也默契地配合著大樹的表演，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看到里面的人影又坐了下去，三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氣。
竹青假意扶起大樹和方玉，“二位公子，回去吧。我們姑娘要歇息了?！?p> 大樹趁那兩小廝沒注意，朝竹青眨了一眼，“那我和兄長明日再來，竹青姑娘可要幫我留好見怡君姑娘的名額?。 ?p> 竹青示意小廝把大樹放了，大樹沒站穩(wěn)倒在了地上。小廝見到大樹一個小孩童也學(xué)著大人來月滿樓喝花酒，都忍不住嘲笑起來。
做戲做全套，大樹和方玉還是學(xué)著書生的樣子，給怡君作了個揖，往后退下了。
竹青把大樹和方玉送出房外，悄悄對大樹用唇語說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