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然放下手中的花盆,這是一株極為罕見的天麻,與其他植物不同的是,這株植物通體竟然沒有一片綠葉,整體竟然呈一種橙黃色。要知道這些植物種子都是她從家鄉(xiāng)帶來,沒想到竟然有朝一日可以栽種下去。每當她看到這些郁郁蔥蔥的草藥,便想起在金安鎮(zhèn)時自自己與爹爹無憂無慮生活的日子。
“可說有何事?”如今她與二房可以說甚少來往,今日竟然叫她過去,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定是為了辛夷的事。
“這到不曾說,小姐,你要去么?”雪鐘一向不喜二房的人,看到他們的丫鬟小廝婆子更是沒有好臉色。常氏遣來的人還沒有見到顧亦然,便被她轟出小院。
“既然嬸嬸有事找我,怎能避而不見?正好我也有事情要找她。”顧亦然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并沒有換上另外一身干凈的衣服,反而穿著方才勞作的布衣直接去了二房的院落。
常氏見到這樣一身打扮的顧亦然,不由得一愣,轉眼便換上一副假惺惺的笑容,“亦然,你這身上怎么都是土?可是你的丫鬟伺候不周?”
顧亦然此時已經看到站在常氏身邊的金成,他低垂著頭,不時的用余光偷瞄著顧亦然。果真不錯她所料,但是她并沒有暴露出任何情緒,“方才在院中種花罷了,見嬸嬸叫我,連衣服都不曾換就趕來?!?p> 常氏眼中一閃而過的鄙夷之態(tài),這明明就是沒有把她放在眼里,所以才會穿著臟兮兮的衣服前來?!岸际亲约胰?,哪里有那么講究。倒是你身邊怎么就這個丫鬟了?我記得不是還有另外一個?”
“另外一個,她最近身子不適,我便讓她回鄉(xiāng)下去了?!鳖櫼嗳惠p飄飄的說道,那態(tài)度就像把一只雞送給了鄰居一樣。
常氏干笑道,“怎么沒聽你說,便讓她走了?可是有什么???嚴不嚴重?”
“嬸嬸,那丫頭不過是我的丫鬟。怎么處置也是由我說的算,她的賣身契也在我這里,就算我把她賣到那最下賤的勾欄之處,也是可以的?!鳖櫼嗳辉捯魟偮洌灰娊鸪梢呀洕q紅了臉,一步沖了出來,激動的對顧亦然說道,“你,你到底把辛夷怎么了?!?p> 果真是沉不住氣的,顧亦然心中冷笑,不過看來他對辛夷倒是有幾分真感情。顧亦然后退一步,舉起手狠狠的給了金成一個嘴巴,“放肆,是誰教你的規(guī)矩,這么跟我講話!”
當著常氏的面教訓她的下人,無疑等同于掌摑常氏的臉。但此情此景,的確是金成無禮在先,就算常氏有多不愿意,也只能吞到肚子里。
顧亦然伸出手,讓雪鐘幫她揉搓,方才那一下,著實令她的手掌也麻了。顧亦然看著金成不忿的表情,揚聲道,“怎么,看你的表情是我教訓錯了?這般跟主子講話,還有沒有點規(guī)矩?”
“大小姐,是我錯了?!苯鸪纱诡^后退一步,他那黑紅的臉上已經烙印上一個鮮明的巴掌印。
“看我,怎么忘了嬸嬸還在這里。是我唐突,嬸嬸不會怪我出手教訓二房的人吧?!鳖櫼嗳皇栈赜袷种埃€用絲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掌。
“怎么會,就算亦然你不教訓,我也要出手教訓他。”常氏的眼中已經要冒出火,而嘴上還要說著極端違心的話。
“若是這樣便是再好不過?!鳖櫼嗳换厣碜诹思t木椅子上,那椅子的繡墊均是上好的蘇繡,顧亦然身上的泥土也都印在了那潔凈無比的坐墊上?!敖袢諄?,還有一件事要勞煩嬸嬸,就算嬸嬸怪我,我也要說?!?p> 常氏沒想到顧亦然還有事情找她,她不得不強打著笑容,“我們都是一家人,說什么勞煩不勞煩。如今你爹爹也不在……”
顧亦然打斷了常氏的話,“正是因為我爹爹不在,這么多年都是由嬸嬸幫長房打理我們的賬簿,怎么說那也是我娘留下來的東西。怎好一直勞煩嬸嬸操心,不如嬸嬸交還與我,也可落得個清閑?!?p> 就算常氏再能偽裝,現在她的臉上怎么也是掛不住了,她怎么也沒有料到顧亦然竟然是來要東西的。顧亦然的娘秦氏是江南蘇州當地赫赫有名的商賈之女,帶來的嫁妝也是豐厚無比。自從秦氏離世,當時顧亦然年紀尚小,而顧正也不懂打理鋪面等事,常氏便把所有的東西一并攬下。如今二房的開銷一大部分都仰仗著秦氏留下的嫁妝,否則按照顧義那點微薄的俸祿怎么能擔負的起一家子開銷。她自身娘家也是小門小戶,帶來的嫁妝在這碩大的顧府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怎么?嬸嬸可是有什么難處?”顧亦然觀察著常氏的表情,一副茫然的表情問道。
韓七七
沒有留言沒有一個字的留言都沒有……這幾天天氣漸漸暖和了,地鐵上總是有一股子餿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