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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案

第二回 徐業(yè)回國,徐州大宴

三案 那成那滿天 3103 2019-04-03 22:01:00

  話說徐業(yè)也要倒筆,1907年。

  凡事都有兩面性,這個是一位德國的哲學家說的。生澀的德語,讓徐業(yè)很多時候也的確是吃盡苦頭。在從香港到濟南的一路上,他嘗試了很多交通工具,比如頭等艙到上海,底艙到青島,然后火車到濟南,嘗試了不同的角色背景。

  當初選人的時候,大帥就說自己聰明有,但是缺乏嚴謹,如果聰明?嚴謹了那么就化羽成龍了。那時候他跪在大帥面前,大帥摸著他的頭后腦,他腦子里確想著,龍不是都一身鱗么?怎么哪里來的羽毛?打開自己的筆記,一路上認識了19個人,關聯(lián)的4個,觀察筆記中每個人的職業(yè),說話、走路、包括吃飯的樣子都在他心里。他也不知道德國那種嚴謹刻畫到骨子里的老師,怎么會把這種為國際行騙的職業(yè)歸納的如此……怎么說呢,如此的調(diào)理。這種調(diào)理讓他幾乎就覺得這是一個學問了。記得同樣是陸軍學院,他所在的專業(yè)就遠離了人群,體能訓練過了,就被教官帶著到處去走。他做過廚子,在法國南部還做過巡警,在德國北部還圍剿過當?shù)氐淖咚椒福鋵嵑诵木褪前肽暌粋€課題,目的是把他們當成在那里都可以活下去的人,而且還需要活得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在當?shù)赜星閳髢r值。

  還覺得那時候,自己是20歲吧。大帥說,要自己去歐洲,以為和通州差不多,但是看了地圖、游記才知道那么遠。一次旅行就足以讓人成長起來,記得那個郵輪上有很多青年,一個艙房里住8個人一個床上睡倆。從馬賽上岸,然后日夜兼程,經(jīng)過一個城市就有很多孩子離開。他們最后22個到了漢堡。

  看著學校的大門,黑漆漆的,周圍都是綠色,還有大量的冷杉,接待他們的是一個胖乎乎的女人,她特別和藹,她說的話很難懂,船上一個多月的德語學習讓他們也很難聽懂。旁邊一個叫馮童的大孩子似乎聽懂了一句:“我們是來學習的,不是為了吃飯”,德語生澀,他可以說出完整的句子。胖女人樂不可支。

  一年后。

  “在別人的眼里的房子,只是房子,你們眼里的就是堡壘?通路?門?無所謂,只要是有用的都是?!苯坦龠@么說。

  徐業(yè)也曾經(jīng)問過教官,他們到底是什么專業(yè)的,教官說,這個專業(yè)沒名字,他們也沒有,而且要習慣,一直都會沒有名字。第一個月的時候他覺得很好玩,當半年后,再聚到一起,一起到德國的人從一開始22人現(xiàn)在只有17個人時,大家那天都很沉默,喝了很多酒。到了年底的耶誕節(jié),剩下11個。再過了一個耶誕節(jié)的時候,只有5個人了,然后大家喝大了一次,徐業(yè)鄭重的和大家說,明年不要聚了,你們面目可憎看著惡心。大家也都很憤慨,覺得彼此的模樣越來越難看。那天,喝了很多,回到教官那里的時候他都不知道怎么回去的,只是知道,然后被教官突擊審訊了72小時,詢問余下的四個人都在那里?讓他招供,他樂呵呵的看著教官,72小時以后,他的新任務是追蹤4個逃犯。五個人再聚,發(fā)現(xiàn)最后的任務都是追蹤彼此,就再次分別,這也是徐業(yè)最后沒有完成的任務。為了這次的不完成,徐業(yè)是需要經(jīng)歷很多,比如,需要幫助教官完成很多“送信”的任務,包括戰(zhàn)區(qū),也包括進入很多他一輩子不想去的地方。

  再次相聚,是因為有教官的最終結業(yè)證,證上寫著他正式的結業(yè),而且還有一封軍校給的熱情洋溢的推薦信,信里寫著他可以做任何與軍事相關的事情了。后面是一個中文的小條:“22時,橋”,后面是一串的經(jīng)緯度。

  地圖上找到了,徐業(yè)找到了橋。橋頭吊著一個人,這是以后有兩個人站在橋下。吊著的人腳上串著一個文件袋,袋里有一封德語的信,主要是描述他為了完成最后一個任務的經(jīng)過,他完美了殺了其中一個,但是后面三個任務他都沒有下手。他身上沒有一塊好肉,但是也沒有傷經(jīng)動骨。

  “這活做的真漂亮,”徐業(yè)忍不住贊嘆,“你看,估計是馬鬃加鐵絲,而且是彈性特別好的鋼絲,中間怕傷著編入了絲?!眹K嘖贊嘆的徐業(yè),不斷著用手指戳了戳周圍。

  “徐業(yè),好眼力。不瞞你說,收拾我的時候他們還打了嗎啡,呵呵,很爽的時候來的?!钡踔膹埦猎谛χ?,“嗎啡的用量早在兩個小時前就完蛋了,總算等到你們了。”

  葉赫在一邊看完信,就抽出了刀子:“張玖,你知道不知道,我們都沒有接最后一個任務,包括被你殺了的那個,他本來選擇了去戰(zhàn)區(qū)的。你為什么要殺了他?”

  “他去了反正也是死啊?!睆埦辆尤豢蘖?。

  “我他媽哪知道你們不會來殺我啊,”他不斷著重復著,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怯懦。

  馮童,在最后的五個人里是年紀最大的,他用自己的隨身匕首,開始剃了張玖的頭發(fā):“每個人,都知道這是最后的考驗,但是我們不想,最后我們那頓酒,互相道別不再見就是因為不想彼此相殺,你看,我都買了明天一早回國的船票,你殺的那個本來也想回去,只是他比較特別,他想用一年回去,從波蘭穿過俄羅斯,穿過被我們爺爺爸爸們丟掉的土地到東北,他然后想回去再拿回來?!笔帜_利索,三兩下剃趕緊了張玖的頭發(fā),嘴上依然沒停:“我覺得吧,他死了也挺好,這條路太累了,你去吧。我們也不想殺你,你就走下去,去看看?!?p>  橋頭,繼續(xù)又是一壺酒,這時候不是糊弄人的白蘭地,徐業(yè)不知道那里拿來了一壺正經(jīng)的高粱酒。

  “山高水長,他年相見!”

  馮童扶著張玖的腦袋,灌了一口酒,把一個急救包放在腳下,手里塞了一個折刀。

  在法國的馬賽,這里有許多的船???,但是大多都是在地中海內(nèi)海進行游蕩的。徐業(yè)在這里上船,準備去倫敦,只有在倫敦有最快的郵輪可以回國。那里還有大帥在歐洲的一個落腳點。電報回去,等了三天以后得到的答復是:

  先去徐州,找到大帥,然后看看后續(xù)安排。

  徐州。正門的張宅,其正在辦壽。徐業(yè)坐在門口的一個肉粥擔子旁邊西里呼嚕的喝得正爽,門口宅子流水一樣的人流,他不管,只是留意著西面不遠的一個胡同,這個胡同聯(lián)通著張宅的偏門。大戶人家都是如此,不正經(jīng)的人或者是太正經(jīng)的人都會走偏門。比如剛才很正經(jīng)的康夫子,以及采買的新姑娘由一個牙婆壓著都從偏門走了,自然不是一個時候。

  但是,正門走出一個武衛(wèi)前軍士官長,沖著徐業(yè)呼哨了一聲,那成擦了擦嘴,順著人流慢慢的從正門走了過去。

  偏廳,徐業(yè)跪在一個太師椅旁邊,側著身子,手里拿著一個壽桃,腦袋埋的特別低。

  “這個差事,不好做,”張勛眼睛直直的看著正門?!熬唧w的你去問問老曹,你們倆合計合計?!?p>  看著徐業(yè)走了弓著腰退了出去。

  “閑棋也不好下啊?!鞭D身進了內(nèi)屋:“康夫子,我們繼續(xù)聊。”

  “曹爺,您看,天津話我也不會啊,那么多洋氣的地方,我就是一個京里的土鱉。在行的就是找個姐,聽個戲,還行其他的真不行?!毙鞓I(yè)這時候的眉飛色舞,很難和剛才偏廳里那個謹小慎微的人物一樣:“誒?這是老鄉(xiāng)親孫四品孫菊仙吧,這程派,這《三娘教子》……嘖嘖”。

  曹爺就坐在那成的對面,死魚三角眼一眨不眨。

  “曹爺,我雖然就是一個光棍,但是也有許多的認識人,不好糊弄啊,您想,之前幫著大帥去弄軍費,風馬燕雀樣樣都來了。幸虧處處有神佛庇佑,您說,被誰發(fā)現(xiàn)不是錘斷腿的命?”

  曹爺這時候,有眉毛抬了一下。

  “我知道,肯定不止,斷腿都是……”,正在徐業(yè)開始撩開破嘴開噴的當口,曹爺拿出紙筆,筆還是上好的德國“拐嘴”。

  那成時候,戛然而止,開始刷刷點點的寫了開去,大約一刻鐘左右,所需物件都寫了上去,還包含了一些銀錢以及銀錢的來處去處。“對了,倆月前嫂子就該生了吧?少爺還是小姐???”眼看著曹爺把紙張吹了一下,仔仔細細的疊好,疊成一個回勾扣的樣子,韌在了領口里面的一個扣子上。轉身,開門,關門的一瞬:“小子。”

  徐業(yè)回過頭:“小子好啊,這世道還是當兵有槍好,褲襠里有了槍,手里才能有槍,有了槍才踏實……”,說著話,他摸了摸褲腳里放好的柯爾特左輪,這把槍有點來歷,是托人從美國定制回來的,可以打7發(fā)。

  “您福壽萬年吶……”,從正門,那成三步一叩首,大禮退著出了門。

  “有人拜壽,拿了禮,聽了戲,這人就是活受……,跪著出來,新鮮?!比庵鄶偟泥洁洁爨?,在不經(jīng)意的時候,把之前進出的人名或者相貌都記錄了下來,唯獨缺了徐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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